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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明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祭靈的爪子輕輕碰了一下她，「你臭美個啥？」

    無我一直沒有說話，金紅的獸眸只是盯著靈種看。

    葉歸嵐走到它面前，手突然往籠子裡探，籠子裡的無我實在沒想到她能這麼做，感覺到了她的小手抓住了一些毛髮。

    「……放手。」

    它低聲開口，獸眸有些惱火的瞪她。

    「你在想什麼呢？」

    葉歸嵐將手收了回去，無我掃了她一眼，「你不想知道是你們夜家的誰，造了我們四個的鑰匙？」

    「你知道！」

    葉歸嵐激動的靠近籠子，無我哼了一聲，籠子裡巨大的黑影動了動。

    「葉歸嵐，如果我說我們四個，是因為你們夜家而死呢？」

    紅金的獸瞳盯著她，尖銳的爪尖緩緩自籠里探了出來。

    「不僅僅是因為你們夜家而死，還強行抽取了我們的靈氣，這封存我們的籠子……也是出自你們夜家之手。」

    無我的獸眸微微眯起，葉歸嵐的樣子倒影在它的獸眸深處。

    葉歸嵐站在它面前，沒有絲毫的退避，沒有絲毫的恐懼。

    她那雙清澈的黑眸看著它，沒有任何躲閃之意。

    「我多少猜到了，在知道夜家守墓人的血脈之力之後。」葉歸嵐嘆口氣，「你們四個可是幻神，鑰匙又在夜家手裡，夜家又曾經和玄暉一族並肩走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怎麼可能沒有幻神的存在。」

    葉歸嵐深吸一口氣，「最開始，就是被封在夜家人的靈種里，我猜的對嗎？」

    無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聽爺爺講過，人類和魔獸經歷過幾次雙方傷亡很慘重的大戰，不論哪一方，都有不少幻神強者隕落。」

    葉歸嵐無奈笑笑，「人類掙得了生存的一席之地，也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

    她回頭，環顧了一下這四個巨大無頂的牢籠。

    「我想你們在魔獸之中的存在，就相當於我們人類的四大家族吧。」

    無我還是沒說話，似乎還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以你們的身份地位，當兩個種族發生衝突怎麼可能不出面，所以……雙方的巔峰力量都有折損，也說得過去。」

    「你只說對了一多半，小傢伙。」

    朝明冰冷卻溫暖的聲音響在靈空間之中，葉歸嵐轉頭，「一多半？」

    「我們在魔獸族群中的地位的確如你所想，大戰的殘酷也如你所說，不管是人類和魔獸都損失慘重，我們現如今的靈氣的確是夜家所取，卻沒有躋身於夜家人體內。」

    「那是……？」

    葉歸嵐看著無我，紅金獸眸一轉，似乎又不想開口說了。

    朝明輕輕嘆息一聲，「小傢伙，我來告訴你吧。」

    時間退回到久遠的過去，驅逐之地的虛空之上。

    四道身形各異的巨大獸類立於虛空，金色火焰在它們周身燃燒，遠遠看上去像是自天邊燃起了金色火浪。

    一眾人類強者隔著一段距離站在對面，強大的人類靈氣氣息結成一片，與之對峙。

    驅逐之地的土壤之上，一片血海。

    無數的獸類和人類的屍體互相交疊，叢林植被徹底移平，能露出的部分盡數被血浸染。

    山峰被削，大地分裂，一片煉獄景象。

    人類強者之中，一道身影上前一步，四雙金眸齊齊的看了過來。

    「還要繼續嗎？」

    走出來的男人，聲音清晰的傳遍青蓮山脈的每個角落，無數屍體的背後，是雙方還存活著的力量。

    彼此看著，靈氣在各自的身體內凝聚。

    「不要以為你體內的真龍血脈，就會讓我們懼怕。」

    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出現，金眸盯著面前說話的男人，「玄暉一族，不要太狂妄了！」

    吼——！

    魔獸們發出齊齊的怒吼之音，一雙雙猩紅的獸眼都是殺意。

    男人看了眼下方血紅的土壤，「……繼續也可以。」

    人類強者齊齊發出靈氣衝擊波，魔獸們狼狽的開始退後，戰事至今，雙方都折損了數不清的力量，還有本就為數不多的幻神強者。

    繼續下去，除了同歸於盡，沒有任何結局。

    「我們只想要自己的一方生存之地，繁衍生息。」男人抬眸，注視著空中的四道身影，「我們彼此都承諾不主動進犯對方的生存地界，達成和平。」

    四隻巨大的獸類身影微微動了動，其中一隻開口了。

    「你想要這樣的條件，我們可以答應。」

    那雙一金一紅的眼睛盯著面前的男人，「不過……你、還有一直站在你身邊的那一個，你們兩個必須死。」

    「不可以！」

    身後的人類強者們紛紛開口，「這種荒謬的條件怎麼可能答應它們！兩位如果倒下，我們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了！」

    「魔獸的話不能相信，我們還有一戰之力！」

    同魔獸交涉的男人揮手，止住了後面一眾強者的話語，一道身影，走到了他身邊。

    「如果我們的死，可以換來人類之後的和平，我沒有任何怨言。」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相視一笑。

    「這種事情也要讓你陪著我，夜家之後要受苦了。」

    「玄暉一族也是一樣，我們兩族定然會互相扶持，孩子們……不會讓我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