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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一直說一直說……嗚嗚嗚，我不要殺小姐……」

    小菊痛苦的低語，覆蓋著龍鱗的手抓緊黑皮的手臂，力量之大讓黑皮瞬間皺眉，強忍住疼痛開口，「主人不在這裡，那聲音怎麼逼你都沒用，主人不會有事的，廢龍，你不要屈服，聽到了沒有！」

    小菊拼命點頭，手發狠的抓緊他的胳膊，疼痛已經讓黑皮的臉色開始發白，但他什麼都沒說，任由她如此做。

    過了很長時間，小菊精疲力盡的倒在他懷裡，淚痕掛了一臉，龍化的身體也已經緩緩褪去。

    對於她而言，每一次都是極盡痛苦的自我折磨。

    黑皮坐在那裡，胳膊已經被抓的完全失去知覺，還是沒有放開她。

    掛著淚痕的小菊窩在他懷裡沉沉睡著，眼角似乎還有淚光在閃。

    黑皮想要挪一下手臂，他疼的已經完全沒知覺了，才剛動，小侍女的小手立刻抓了過來，揪緊了他的衣服。

    「別走……別丟下我……」

    獸瞳看著她滿是淚痕的白嫩臉頰，黑皮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狼狽的移開視線。

    似乎是怕他走，抓著他衣服的手再也沒鬆開過。

    良久，黑皮無奈的喃喃低語。

    「知道了，我一定不丟下你。」

    第1079章 他和你說了什麼

    送小菊和黑皮進入試煉之塔之後，幾位長老匆匆回來，一些具體的細節還要和葉鶴商討。

    本來不需要迴避，但万俟無歸有些抗拒聽到探討鎮壓小菊的內容，葉歸嵐推著自己娘親來到院子裡，裡面的聲音都被屏蔽掉，一點也聽不見。

    「娘，夏天來了。」

    葉歸嵐推著輪椅走到一片樹蔭之下，仰頭去看頭頂的茂密枝丫，鬱鬱蔥蔥形成了一大片綠蔭，光在這些細縫中不斷閃爍，像是細碎的鑽石點綴其中。

    「是啊，夏天了。」

    万俟無歸仰頭，微眯了下眼睛，身體靠在輪椅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再開口。

    「她會沒事的。」

    葉歸嵐走到她面前蹲下，將她的手握緊，「等到那一天，我會接它們出來，它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歸嵐，都是娘太沒用了。」

    万俟無歸反手握住自己女兒的小手，「小菊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若是我能早點察覺到，或者……早點告訴葉鶴自己來自万俟一族，小菊是不是就……」

    「娘，他有意想害你，你怎麼躲得開。」

    葉歸嵐感受著自己娘親的顫抖，用力握緊她微涼的手，「況且，你們還是血脈相連的族人，若是換做我，也是一樣不變的結局。」

    万俟無歸抬頭，一臉苦澀，「我這個做娘的，竟然還要女兒來安慰。」

    「我不安慰，誰來安慰。」

    葉歸嵐揚唇，臉輕輕靠在她的膝蓋上，「你是我娘親，是這個世界上我應該去愛去護的人。」

    万俟無歸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黑髮，葉歸嵐甜甜一笑，微微閉上雙眼享受著她的撫摸。

    時光仿佛停留在這個時刻，也仿佛迅速倒轉回到了從前。

    万俟無歸有一種恍惚，她仿佛回到了春遠鎮的那個小院子，自己坐在院子裡的躺椅里，懷中是酣睡的女兒。

    「歸嵐，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

    趴伏在她膝頭的葉歸嵐抬頭，「對不起娘，我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万俟無歸搖頭，手撫摸著面前女兒的頭髮，「這樣啊，她一定是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會的，一定會的。」

    葉歸嵐站起身，因為她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有什麼人正匆匆往這裡趕來。

    推開院門的是三道身影，現如今的四大家族主事者都已經齊聚一堂。

    「爺爺，扶爺爺，眉爺爺。」

    葉歸嵐立刻開口，眉家主看著她，似乎有些震驚，隨後頗為讚賞的點頭，「你這丫頭，實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眉老頭，你以為小歸嵐是誰。」

    扶丞笑呵呵的走了過來，看到坐在輪椅里的万俟無歸，「這就是葉鶴的那位？」

    「嗯，是我兒媳。」

    夜天溟走過來，万俟無歸抬頭微微紅了臉，「……爹。」

    「那小子在裡面嗎？」

    夜天溟看著万俟無歸的膝蓋，「怎麼，還是不見好？」

    「他在裡面，我這副身體，還需要時間。」

    万俟無歸在夜天溟的面前，乖巧無比，葉歸嵐都有點看傻了，娘親好乖啊。

    「那就好。」

    夜天溟笑了一下，硬朗的臉在面對万俟無歸的時候柔了幾分，葉歸嵐看著自己娘親眼中的溫順，明白了點什麼。

    万俟一族帶給娘親的沒有半分和親情相關的東西，反倒是爹，夜家還有爺爺，給了娘什麼是親人的概念。

    正如她當時面對的那般，那才是家，那才是家人。

    「小歸嵐，我們有急事，就先進去了。」

    扶丞低聲開口，路過的時候手摸了摸葉歸嵐的小腦袋，夜天溟看到的時候，嘴角輕抽了下。

    「扶丞，都說了多少遍，這麼喜歡讓你自己兒子生去。」

    扶丞哈哈一笑，「早晚都會有的，我不愁了。」

    夜天溟哼了一聲，直接探手將他一推，手緊跟著過來揉了下葉歸嵐的頭髮，葉歸嵐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