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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菊站在小庭院的角落，看著坐在椅子裡懷抱小姐的葉鶴。

    小姐喜歡看月亮，老爺和小姐在一起之後就喜歡和小姐一起看月亮。

    現在，老爺似乎也想讓小姐的女兒，喜歡上看月亮。

    「歸嵐，你看，那是月亮。」

    葉鶴輕聲細語地同懷中的女兒說著，「你娘最喜歡的月亮，你會不會也喜歡？」

    懷中的葉歸嵐已經1歲了，小臉上的五官雖然還沒長開，但已經能看出來是個美人胚子。

    圓滾滾的小身體軟嫩得像是團棉花，若不是在小菊的再三阻攔下，葉鶴還能餵得再胖幾圈。

    「咯咯……呀……呀……」

    懷中的小人一個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咿咿呀呀地說著自己才懂的聲音，軟嫩的小手胡亂地抓著。

    葉鶴笑著將自己的俊臉湊過去，任憑女兒胡亂抓撓。

    他輕輕蹭著懷中閨女的小臉，只一會兒功夫他的頭髮又被抓亂了。

    刷——！

    一道陰影自天空月亮的表面竄過，葉鶴連忙抬起頭，將懷中的小人抱起來，扶著她的身體，讓她踩在自己腿上。

    「歸嵐快看那是什麼，那是月亮上的小兔子。」

    只有1歲的葉歸嵐當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小手卻朝著空中亂抓，笑得更是開心。

    葉鶴手腕一轉，一隻精巧的小兔子真的出現，這是一隻髮簪，白玉做成的兔子周身，一圈淡淡粉色的花朵。

    沒有很高超的手藝，透著一股質樸。

    「歸嵐看，這是你娘做的。」葉鶴拿著手中的髮簪，逗著懷中的閨女，「這是你娘給你做的髮簪，說等你頭髮及腰了，就可以用它來挽發了。」說到這裡，葉鶴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

    懷中的小手抓到了簪子，握得死緊，似乎不願意鬆開。

    葉鶴一愣，笑呵呵地鬆開了手中簪子，「歸嵐也喜歡是不是，你娘……」

    咔！

    髮簪被小手用力的撇了出去，清脆地掉落在地，上面的兔子和花瓣都被摔了下來，簪子也折成了兩半。

    站在後面的小菊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那是小姐做的簪子，老爺會不會惱了！

    小菊只能看見葉鶴的背影，他靜靜地坐在那裡，像是一塊巨石。

    懷中的葉歸嵐似乎因為扔掉了簪子更是開心，咯咯笑著。

    小菊好怕，下一秒，1歲的葉歸嵐會被葉鶴一下扔出去。

    「小菊，過來抱歸嵐回去吧。」

    葉鶴的聲音傳來，似乎沒有多少情緒起伏，小菊三步並兩步的上前，接過了還在咯咯笑的小姐。

    抱著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葉鶴走到簪子碎裂的地方，撿起了地上的每一個碎片，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就這麼呆呆地看天空的月亮。

    3老爺是個愛哭鬼

    「歸嵐，今天就不出去了，好不好？」

    「不要！我要出去玩！我就要出去玩！」

    「歸嵐，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就一定要在今天出去嗎？」

    「我要出去啊！」

    庭院裡，葉鶴蹲在地上耐心的開口，小菊站在一邊，看著站在老爺面前說什麼都要出門的小姐，忍不住嘆口氣。

    小姐出門，多半是去找那個柳家小公子玩吧。

    可是今天……

    葉鶴長嘆一聲，探手將自己的閨女抱過來，剛要親近親近，卻被自己女兒十分嫌棄地推開。

    「我都五歲了！不要再親過來啊，如玉會不喜歡的！」

    葉鶴一愣，神色很是複雜，最後只能苦笑著放開懷中女兒，「歸嵐已經有心上人了嗎？」

    小小的葉歸嵐瞬間紅了臉，推開葉鶴就這麼直接跑了出去。

    「老爺……」小菊上前一步想要攔下，葉鶴站起身，輕輕搖頭，「算了，讓她出去吧。」

    小菊看著自家老爺，在人類之中，老爺的外貌實屬上乘，這幾年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前赴後繼想要做小姐的後娘。

    但老爺一個都看不上眼，甚至話都不說一句。

    是啊，那些女人怎麼可能比得上小姐。

    庭院之中，俊朗男人躺在那張躺椅里，小菊呼吸一緊，那張躺椅，小姐走的時候就是躺在上面。

    自小姐走後，每年的這一天，老爺都會躺在上面，一躺就是一天。

    也只有在這一天，老爺什麼都不管，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曾多問一句。

    「你怎麼還在這裡。」

    葉鶴的聲音傳來，一反平日裡的溫和，小菊聽的身子莫名打了個顫，立刻匆匆轉身出門，追著葉歸嵐而去。

    也只有在這一天，老爺像是換了個人。

    晚上，小菊抱著玩了一天此刻累到睡著的葉歸嵐回來，輕推開門，小庭院的躺椅里已經沒有葉鶴的蹤影。

    掃了一眼製藥室，裡面有點點的光亮，小菊輕嘆口氣。

    將睡著的葉歸嵐放到床上，小菊走到庭院裡的那個躺椅前，看了一會兒就開始掉眼淚。

    她承認自己是個愛哭鬼，只要一想到小姐，就會忍不住想哭。

    一聲細微的哽咽自製藥室內傳來，小菊淚流滿面的抬頭，不同於人類的聽覺讓她聽的清楚裡面再細微的聲音。

    有酒瓶翻倒的聲音，還有葉鶴痛苦帶著哭腔的哽咽低語。

    「無歸，我想你……」

    小菊站在躺椅前，淚水瘋狂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