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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1:40:11 作者: 式微不思歸
    那麼,系統給她展示的世界是哪裡?

    這是一本書,書里後來發生了什麼?

    問題太多,曲琉裳越想越亂。

    她隱隱約約想起書儀說想看一看她的手鐲,想起書儀複雜的眼神,想起書儀一夜倒退的實力,想起書儀拼盡全力扯下了手鐲。

    書儀是不是和手鐲之間有著什麼聯繫,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那個陌生的世界會不會是書儀的家?

    曲琉裳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找書儀問個清楚,就在此時,木門發出輕響,門被推開,一個她無比熟悉的人走了進來。

    來人一襲黑衣,長發束成高馬尾,臉上戴著一張黑色的面具。

    「長……」曲琉裳看著他喃喃改口,「慕……師兄。」

    他看到她醒來,彎唇笑起來,走到她床邊坐下。

    被褥陷下去一些,她怔怔看著他沒有動。

    章

    「裳裳,我說過,下次再見時,來摘我的面具吧,我們重新認識。」他握住她的手,緩緩放在那張面具上,啞聲道,「現在,摘吧。」

    他眼眸中浮起一種她並不陌生的感情,但這一次卻深刻得令她心驚。

    她曾在慕從嘉說想娶她時,隱約觸碰過一點他的情意。

    不知從何時起,那一點淺薄的情意變得深不見底、廣袤千里,還帶有一種要與她抵死糾纏的瘋狂。

    似乎窮盡此生,他都不會再放她離開。

    她動了動手指,握住面具的邊緣,摘了下來。

    面具脫落,被遮住的半張臉終於完整露出——

    清雅,俊朗,似天上月,似山巔雪。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那是慕從嘉的臉。

    試探她,為她中箭,帶她離開,陪她一路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慕從嘉,那個她曾經最想躲開、認為最不可能的人。

    即便已經猜出真相,可真正面對時,曲琉裳仍有些不知所言,愣愣道:「慕師兄……」

    她的嘴唇再一次被手指抵住,他低眸看她,輕聲道:「裳裳,不要叫我慕師兄。」

    「叫我從嘉。」

    第52章 強硬

    「……慕、從嘉。」

    沒有聽到親昵的二字, 慕從嘉期待落空,眼眸微黯。他掩住失落,彎了彎唇,放下手指輕聲道:「沒關係, 名字也好, 你想叫什麼便叫什麼, 我們還有很長的以後。」

    對於這樣的慕從嘉,曲琉裳仍有些不適應。

    她從未見他露出這樣的一面, 從未見他臉上會有如此豐富的表情。

    她也是如今才知, 慕從嘉平靜淡漠的眼神下,究竟都壓抑著什麼。

    若說眾人眼中的慕從嘉是雪崖青松,皎月之姿,那真實的慕從嘉便是夜色里的刀刃, 刃下藏著戾氣,鋒芒凌厲,寒意逼人。

    少女遲鈍而緩慢地眨了下眼,開始一點點消化長離就是慕從嘉的事實。

    他不問緣由地相信她,堅定在眾人面前護著她, 是因為他早就試探過她的品性、她的善意,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本心。

    他答應不再傷害小川, 也信守承諾, 沒有動小川半分。

    他看著簪子將要刺進手背卻不躲,平靜的眼眸中出現裂痕,是因為那根簪子乃他親手所贈。

    簪子的作用是為她增色,而不是用來刺傷他。

    他不肯摘下面具, 是因為發現她對「長離」與「慕從嘉」有所不同,他怕她看到面具下的臉, 會徹底躲開他。

    ……

    那麼多的細節都在一瞬有了解釋,變得合理起來。

    慕從嘉的感情並非莫名其妙,而是有跡可循。

    「所以……掌門是你的仇人,這些年你一直在仇人眼下……」曲琉裳遲疑著問。

    提到「令蒼」,他眸色立刻不受控地一變,氣息沉下去。章

    他閉上眼,聲音低低回道:「裳裳,十六年。」

    十六年。

    他默認了她的話,用三個字輕描淡寫帶過了這些年的血與淚、痛與恨。

    她的心也在那一刻狠狠一痛。

    她無須親身經歷,也能想像出他是怎樣度過這十六年的。

    他要咽下所有的恨意,如履薄冰地度過每一日;他要忍受仇人就在眼前、卻只能恭恭敬敬待之的痛苦;他要壓抑自己對娘親的思念,不能露出任何破綻。章

    他還要在這樣的處境下一日一日強大起來。

    他的眼神平靜無波是怕情緒暴露,他從來不笑是因為他的心裡只有恨,那些面上的不動聲色都已是他極力克制後的結果。

    慕從嘉的內里早已傷痕累累、千瘡百孔。

    沒有人能想到,令蒼最信任的弟子、行雲宗最受人敬仰的大師兄,平靜外表下是滔天的恨意,瘋狂想毀掉行雲宗的一切。

    「所以,掌門遇襲那晚,你雙手冰涼,步伐疲憊,是因為受傷,之前渾身是血回到行雲宗也是因為……因為日夜不休地趕路……」

    說到此,曲琉裳怔然意識到什麼。

    她與慕從嘉分開五日,他竟在短短五日間,往返取了一趟冰蓮。

    是因為答應過保護她,所以才如此拼命地趕回行雲宗嗎?

    「你的傷。」少女想起失去意識前聞到的血腥味,喃喃出聲,「你的傷,是不是很嚴重?」

    她伸手想查看他的傷勢,手腕卻被輕輕握住。

    曲琉裳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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