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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1:34:05 作者: 溫玉綿綿
雲家這種做派, 雲弈雖不齒, 但作為少宗主,他不得不做。
他和沈淮序接觸了那麼久, 始終得不到半點信任, 便打算將這個消息迂折曲回地賣給謝婉寧,沒想到,連她都聰明地回絕了。
分別在即,他也沒有必要再掖著藏著了,領情也好,不領情也罷, 他們雲家再不能左右搖擺了, 雲家的未來在他手上, 絕不能再陷入被動之中。
他從京城一路跟來, 發現沈淮序有勇有謀,還情深義重。這樣的人,必然一飛沖天,將來……他也要早做準備,江南的事情處理完,就要動身回京,他也是時候出仕了。
這時候有個酒杯蹭到了他眼前,打斷了他的沉思。
「雲公子,你再給我講一個故事,那狐狸叼出來的孩子,最後長大了是什麼樣?是男是女啊?會變身嗎?」沈如歌臉上一片紅暈,說話也開始放慢,似有醉意。
這千里酒男子尚不能多喝,何況她一個小娘子。席間,他為了和沈淮序拉近距離,只沾了沾嘴角,喝的最實在的反而是沈如歌。
沈如歌聽狐妖的故事聽得入了迷,連喝好幾杯自己都不覺得,更別說此刻有幾分醉意了,她在意的是,這個故事還沒有結尾,那狐狸精最後怎麼樣了啊?
「你覺得狐狸的孩子是男是女?」雲弈反問道,趁機拿開了她的酒杯,「雲公子」這個稱呼都是沈如歌清醒的時候喚他的,看來她還沒有徹底醉了,可不敢再給她喝了。
沈如歌發現酒杯被奪,生氣地嘟起了嘴,她還沒醉呢!
「雲弈,你真小氣,不就是喝了你一壺酒嗎?你還我酒杯,裡面還有我沒喝完的酒呢!」沈如歌去奪。
雲弈怕她真醉了,拿著她的酒杯仰頭將酒全喝了進去,沈如歌急紅了眼撲向了他,「雲弈你還我的酒,誰讓你喝我的酒的!」
沈如歌兇巴巴地撲倒雲弈,酒杯甩了出去,她卻氣鼓鼓地壓著他不肯起身,揪著他的外衫想捶他一頓,卻在看向他的嘴時頓住了。
此情此景她好似在夢中見過,夢中她也這麼生猛地撲倒過雲弈嗎?
慢慢地她鬆開了揪著衣衫的手,改撫起臉來。他長得可真好看,眉黑如墨,睫毛好長,眼睛裡泛著流光,鼻樑高挺,唇……唇也好親……
沈如歌晃了晃頭,再看向雲弈時,露出了兇巴巴的神情。捧著他的臉說:「我想那個孩子肯定是個男狐狸精,就跟你長得一樣,你就是來勾.引我的狐狸精。」
說完,她對著狐狸精的嘴就咬了下去。
雲弈吃痛卻沒有推開她。早在她撲來時,就應該推開的,可雲弈偏偏鬼使神差地沒有動,聽著她兇巴巴地說勾.引她的話,眼睛卻移向了她松.開的領口,露出了裡面牡丹花的小.衣,和兩.團鼓.鼓的麵團。
他忽然好想捏一捏,那晚捏麵團的場景又重現在眼前,過了這麼多天,已經吃過了葷,再吃素總食不知味,他倏地好想再來一次。
手上不自覺環住了佳人的腰,這次,是她惹火的,說什麼也得澆滅了才准她走。
……
謝婉寧望著窗外面黑漆漆的天,睡意全無。沈淮序說去去就回,馬上三更了,還沒有回來。
習慣真是可個怕的東西,以往沒和沈淮序在一起的時候,謝婉寧不覺得夜晚難熬,可自從身邊有了他,總感覺哪哪都是他的影子。
謝婉寧摸了摸一邊冰冷冷的枕頭,裹緊了被子。這幾天,他們同榻而眠,身邊就像躺著個小太陽一樣溫暖,可今天小太陽沒有了。已經入冬了,到處都透著冷氣,儘管她抱著個湯婆子,可還是想抱著沈淮序更舒服些,這就是傳說的由奢入簡易由奢入儉難吧。
那以後,他通宵達旦忙政事的時候呢?難怪後院的妻妾們競相爭寵,這種甜蜜中帶著苦澀的滋味,真的不好受,那她將來也會是那樣的人嗎?
還沒有等她想明白,外間響起了玉煙的開門聲,緊接著一個輕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小姐睡了嗎?」沈淮序低聲問玉煙。
玉煙搖了搖頭,她在一直在外間守著,謝婉寧翻來覆去的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她本來想起身勸來著,恰巧五公子回來了。
沈淮序點點頭,「你回去吧,這裡不用伺候。」
玉煙紅著臉迅速出了門,她當然知道這裡不用她伺候,五公子在的時候,她們都是迴避的。
沈淮序進到內室,望著床帳愣愣出神。他回來後找小舅舅周承運問了些舊事,雲弈那個故事指向性那麼明顯,是個傻子都能聽出來了吧,難道這麼多年,他都錯怪了聖上嗎?
聖上給他連發了好幾道密旨,讓他速回京城,他都沒有理會。他捨不得現在的安逸,捨不得每晚有個嬌小的人躺在他懷裡。
剛剛二老爺回來說二皇子已秘密回了京,恐對他不利,勸他速回京城,定了明天就走,今晚是他們在渭南的最後一晚,他好捨不得。
謝婉寧坐起來,撩開紗帳怔怔地望著他,仿佛問他出了什麼事?
沈淮序將房間的燈全數熄滅,上床將謝婉寧緊緊摟進懷裡,像流浪的小狗,終於回到了主人身邊,帶著親昵發.泄似的直往她身上拱。
謝婉寧知道今日那個狐妖的故事,怕說到了沈淮序的心坎里。他執著地尋找真相那麼多年,忽然發現真相居然不是他以為的那樣,情緒上多少有點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