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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1:34:05 作者: 溫玉綿綿
不知?沈淮序的目光一下變得深邃起來,嘴角也跟著抿起,一個不確定的答案,在他心裡盤桓。
難道他們青梅竹馬的情誼,抵不過僅幾面之緣的雲弈?
他很想鑽進謝婉寧心裡,看看到底將他放在了什麼位置,然後將雲弈在她心裡連根拔起。
雲弈,一個毫無功名利祿在身的雲家七郎,即便是雲家少宗主,即便號稱第一公子,想娶謝婉寧,他也配?
他做夢!
沈淮序不自覺地握緊了謝婉寧。
謝婉寧手心裡都是汗,光天化日的,這種孟浪的行為,讓她羞臊得不行。可恨沈淮序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讓她咬緊了唇角。沈淮序可以離經叛道,她卻不行。
見掙脫不了,她伸出手指,撓了一下沈淮序的手心,然後眼波流轉,糯糯地叫了一聲表哥。
沈淮序只覺得一股酥麻,手心裡似生出一支藤蔓,纏纏繞繞地直達心底,開出一朵妖嬈的花來。
謝婉寧趁機掙開,移開眼睛不敢看他,目光轉到一旁的馬廄,想到那次墜馬,便問道:「表哥,上次驚馬找到原因了嗎?」
「嗯!」沈淮序輕聲應著,他拈了拈手指,似乎還在回味剛剛握過的柔荑。
「是什麼原因?」謝婉寧追問,她很想知道,那日是不是沈如歌使的手段。
「當日回府,我就讓人驗看過,絕影大腿上有一道細小的傷口。旁的再沒有什麼異常,許是意外。」
絕影是沈淮序那匹汗血寶馬的名字,如果只是一道細小傷口的話,不足以令絕影暴躁。難道是她誤會了沈如歌?
沈淮序其實對謝婉寧有所隱瞞,是只有一道小傷口,可那傷口上淬了毒。那毒卻不致命,只是讓絕影奇癢無比,這才使它突然癲狂吼叫,驚了一旁沈如歌的馬。
那毒極其罕見,已經派人去追查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面前,他不想懷疑任何人,也不想讓謝婉寧擔心,乾脆將此事壓下了。
正在此時,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五哥,表姐,你們騎馬怎麼不叫我啊!」
沈如歌一身藍色騎馬裝,手拿一條花花綠綠的皮鞭,擺著腰身走了過來。
走得近些,才發現沈如歌臉上敷著厚厚的粉,臉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仔細看,看不出以前的痕跡來。看來,那萬靈膏果然有去疤的功效。
「表妹,我們也是臨時起意的,陪著雲小姐玩一會兒,這就該回去了!」謝婉寧道。
「五哥,你看表姐是不是討厭我,怎麼我剛來,你們就要走?」
沈如歌故意使著性子,上來就挽住了沈淮序的胳膊,一邊說,還一邊搖。
她那身騎馬裝,束腰束腿,身上玲瓏曲線盡顯,還有意無意拿胸前的豐滿輕輕蹭著沈淮序。
謝婉寧眼神微暗,側過身去,眼不見為淨。心裡不斷暗示自己,他們是堂兄妹,自然比旁人親近些。可越這麼想,她心裡越不是滋味。俗話說七歲不同席,兄妹之間也應該保持應有的禮數,沈如歌表現得過於親近了些。
她和沈淮序是十歲那年分開的,已經分得太晚了,導致很多事,她都記得太過清楚明白!
沈淮序抽出衣袖,閃開半步,冷漠道:「並無此事,天色將晚,雲小姐想必也累了!」
「五哥,他們都回去了,你陪我一起騎馬吧,上次墜馬到現在,我就再沒騎過馬,說不上是不是上次的原因,我心裡總是不好受,有點後怕,五哥,你陪陪我吧!」
沈淮序忽然勾唇一笑,正好,上次墜馬的事情還沒有定論,又來這一招。他倒要看看,這沈六三番五次找他騎馬,到底意欲何為!
馬場的小廝麻溜地給他們將馬牽了過來。
沈淮序騎上絕影,馬鞭一甩,跑了出去。沈如歌也翻身上馬,緊隨其後,開始在馬場裡追逐起來。
劉恆牽著馬,馱著雲嬌,來到謝婉寧身旁。
謝婉寧的目光這才從縱馬奔跑的兩人,轉移到正扶著劉恆下馬的雲嬌身上。
「怎麼樣?學會了嗎?騎馬好玩嗎?」
「謝姐姐,騎馬太有意思了,就是今日還不能自己縱馬,等我……等我學會了,我們也去郊外跑馬吧?」
雲嬌對著謝婉寧說話,眼神卻直勾勾地望著劉恆。
劉恆嘖了一聲,將臉轉向了一旁。
「好啊,等個好天氣 ,我們去城郊騎馬、狩獵好不好?」謝婉寧一口應下。
謝婉寧也好久沒有騎馬了,她會一點騎射功夫,還是小時候跟著沈淮序學的。
那時候沈淮序聽人說,多運動能改善她病弱的體質,就時常拉著她騎馬射箭。實際上,大部分都是沈淮序練,她在一旁睡覺,馬場這個棚子,就是沈淮序命人給她蓋的,就是方便她在這裡睡覺。
雲嬌聽到還能狩獵,眼中立時迸射出一道璀璨的流光,她雙頰攏起,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高興地跟個小傻子似的。
雲家是文臣,怎麼會生出一個喜歡騎射的小娘子來,真是令人費解!
「恆哥哥,到時候你去嗎?」雲嬌閃著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劉恆問。
「到那時再說吧~」劉恆說完,看著雲嬌面上帶著失落,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如果沒事的話,我一定去!」
雲嬌剛剛還是陰雲密布的臉,立刻陽光燦爛起來,「嗯,恆哥哥你可一定要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