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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1:34:05 作者: 溫玉綿綿
「五哥兒,你站住!」
老夫人一看沈淮序要發怒的樣子,怕他出事,急忙叫住他。
「五弟,你別去!」沈淮文立刻拉住了沈淮序。
雲弈也在一旁勸道:「五公子莫動氣,那柳二不足為懼,可他畢竟是威遠侯的嫡次子,還是曹貴妃的外甥。」
曹貴妃寵冠六宮,又有二皇子傍身,人人避其鋒芒。
沈淮序斜睨了雲弈一眼,凜然道:「區區曹家……」
「老五!」老夫人立時開口打斷了他,然後轉頭朝雲弈幾人道:「今日多虧了幾位公子,事涉我們府中的清譽,還望幾位在外能維護一二!」
雲弈幾人急忙應了,並保證三緘其口,這才相攜著離去。
見人走遠,謝婉寧眼中噙著淚水從屏風後面出來,她徑直撲向老夫人,哽咽出聲:「外祖母,都是寧兒的錯,我不該……不該……損了國公府的名聲。」
她雖不知柳二在滿香樓說的什麼話,但終究對她的名聲有礙。女子的清譽何等重要,被人肆意編排出去,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議親。
沈淮文不妨謝婉寧也在這裡,頓時愧疚縱生,反駁道:「表妹何錯之有,都是那柳二,仗著是曹貴妃的外甥,不把我們國公府放在眼裡!」
「行了,你也少說兩句吧。人打也打了,接下來交給你爹去處理,我們國公府的臉面不是誰想踩就能踩的!」
老夫人又接著吩咐道:「你們幾個回去收拾一下,都跟我去普
寧寺住幾日,好好收收心,省得到處惹禍。」
「寧丫頭,你拿上金瘡藥,你看三哥兒那一臉的傷……」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簇擁著老夫人上了馬車,浩浩蕩蕩地朝普寧寺走去。
沈淮序騎著一匹雄奇健美的白色駿馬,護在老夫人的車架旁,時不時還能聽到車廂內,沈淮文疼得齜牙咧嘴的聲音。
「嘶~疼疼疼~」沈淮文齜著牙說道。
謝婉寧拿著萬靈膏,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說:「下次可別這麼衝動了,馬上要大考了,打出個好歹怎麼辦。」
「我怎麼能眼看著外人欺負你,再說,三表哥我超能打,你是沒見到,那柳二被我打成什麼樣了,尿都給他打出來了!」
「三表哥,你可是個讀書人!」謝婉寧嗔怪道。
「我現在才發現,讀書有啥用,不如拳頭來得實在……」
老夫人在馬車裡假寐,聽到這話,睜開了眼,平靜地說道:「上完藥了,就出去騎馬,別賴在這兒說些胡話。」
沈淮文只好悻悻然地下了車。
老夫人將謝婉寧拉到身邊,拍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委屈你了,你「舅舅」倔強得很,我們都拿他沒有辦法……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身世,就離你三表哥遠點吧,他心實,我怕他……」
沈淮文在松鶴堂說要娶謝婉寧的時候,把眾人都給驚著了。老夫人了解沈淮文的脾性,知道他就是愛打抱不平,為維護表妹隨口那麼一說,可她也真怕沈淮文動了那個心思,怕事情不好控制,只能在謝婉寧這裡下功夫。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除了身份上的,祖母這裡能給你的,都給你,還望你一切以大局為重!」
舅舅?謝婉寧聽出老夫人故意在「舅舅」兩個字上加重的語氣。那種準確地傳達身份定位的意圖,再明白不過。
她眼眸低垂,心裡將「舅舅」兩個字默念了幾遍,掩住情緒,將那絲不甘壓在心底,溫順地回道:「寧兒什麼都不要,只要外祖母健健康康的……」
老夫人將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謝婉寧心裡再有不快,也只能應下。
「我要的你們給不了,那我就自己拿回來!」
……
普寧寺的主持無塵大師,親自出面給他們安排了院子,一行人在天黑前總算安頓了下來。
沈淮文趁著夜色,來到了沈淮序的房間。他心裡還是擔心今日打人的事,跟著老夫人來了普寧寺,逃過了他爹那頓打,可現在冷靜下來,他開始擔心明日朝堂上,會不會有人參他們一本。
「現在擔心是不是有點晚了?」沈淮序說。
「五弟,你是不知道那柳二有多欠/揍,你要是在的話,肯定也會打得他滿地找牙。」想起當時的情形,沈淮文仍心裡不忿。
「放心吧,明日只會有參忠勇侯府教子無方的摺子,斷不會牽扯到國公府。」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經常進宮當差,你說的我信!我倒不是怕他們參我,我怕的是,萬一傳出什麼不好的話,牽連到表妹身上,表妹那麼柔順可憐的一個人,別因為我再……哎!」
沈淮文自顧自地唉聲嘆氣,沒有注意到沈淮序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
「三哥,你……你喜歡表妹嗎?」沈淮序想到沈淮文說要娶表妹那話,剛剛又在擔心表妹的清譽,他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喜歡啊,你不喜歡嗎?」沈淮文揉著額頭上的淤青,睜大眼睛反問道。
沈淮序被反問住了。
「表妹已經夠可憐的了,無依無靠的。你說萬一這事被人知道,她找不到好人家了怎麼辦?哎,這事都怪我,萬一表妹嫁不出去,那我就娶了她!」沈淮文大義凜然道。
「不行!」沈淮序想都沒想立刻否決了。
沈淮文疑惑地看著他這個弟弟,小時候還愛笑愛鬧,跟在他屁股後面三哥長三哥短的臭弟弟,怎麼就突然就變了模樣了呢,從什麼時候開始深藏不露,不怒而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