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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1:30:47 作者: 南嶺麥冬
    「吳道友此話說反了吧?」

    她笑眯眯伸手夾住劍刃,輕輕移開反問:「那日自幻境出來後,岑師姐都未曾說我半句不是,反倒是吳道友被師姐當眾訓斥,趕回了宗門。」

    「我記得岑師姐好像說『玄鶴門的處罰太輕了』,也不知劍修的其他道友是不是因為你受了冤枉氣,要我說,該給交代是你才對。」

    周圍噓聲陣陣,吳諍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當即揮劍砍出:「我玄鶴門內如何與你無關,少跟我講這些歪理,看招!」

    「哎哎哎,吳道友看清楚,這裡可是外門地界,不能使用靈力攻擊任何外門修士。」

    關易安拉著袁稚一同退到道路盡頭,見他不依不饒還要進攻,直接坐地放聲大哭:「吳道友手下留情,我認輸,我認輸便是。」

    劍花翻飛,寒光直逼面門,她哭嚎得更大聲:「救命啊,劍修殺人啦!」

    周圍不少玄鶴門的人見此情形,紛紛退至人群外,不想摻和進兩人的爭執中,畢竟門規處罰剛剛因吳諍變得嚴厲,還是明哲保身為好。

    踏上台階的吳諍見她就地撒潑,刺耳的哭聲叫他再次回憶起幻境裡的丟人場面,舉劍的手當即催動靈力,轉而攻向她懷裡的拂塵。

    覺察他的意圖,關易安迅速閃身躲避,捏緊手裡的藥丸剛要扔出,就聽得身前響起熟悉又不耐煩地聲音:「連小小的金丹修士都打不過,真是沒出息。」

    「嘰嘰喳喳那麼久,吵得我腦袋疼。」

    話音落下,暖黃的玉光一閃,吳諍便撐劍倒地,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解決了。趕緊帶我回去,沒事少出來閒逛丟人。」

    靈和甩甩鏊尾,旁若無人地下令:「對了,回去先給我洗洗,剛才沾了不乾淨的東西,晦氣。」

    關易安急忙提起玉身離開吳諍頭頂,點頭哈腰地回應:「是是是,全都按照您的吩咐辦,我這就帶您回去。」

    圍觀眾人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說話的不是人,而是她手裡的那根拂塵。

    一時間,大家的焦點全都轉移到了靈和身上。

    「這就是昨日在幻境裡大殺四方的法器?我的個乖乖,他還會說話!」

    「錯不了,吳諍不就是敗在她手裡,這才沒拿到幻境獎勵嘛,不然今日也不會找上門來。」

    「是啊是啊,我昨日本來不信的,吳諍不過半月就到了金丹中期,怎麼想都不可能會敗,直到剛才親眼看見,他輸了也不足為奇。」

    「昨晚你真是在和他說話?」袁稚慢半拍驚呼,讓喧鬧的人群再次安靜。

    關易安抱緊靈和,故作恍然:「啊,好像還真是這樣,我還以為昨晚是錯覺呢。」

    「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他現在可是比我祖宗還要金貴的人物,要是得罪了恐怕沒有好果子吃。」

    袁稚歪頭凝視靈和,表情嚴肅:「說的對,我聽說像他們這樣的高階法器,往往脾氣都很怪異,可難伺候了。」

    「你修為又不高,除了任由他發號施令,還真沒別的法子。」

    說到這兒,她嘆了口氣,滿眼憐惜地挽上關易安胳膊,轉身往外門走去。

    再一次被她們無視的吳諍:「……」

    旁觀的其他修士覺察到情況有異,連連後退一丈,躲在小路之外的牆角邊靜觀其變。

    「受死吧!」吳諍擦去嘴角的血漬,運轉靈力擺出劍陣,誓要將她們穿成篩子。

    「不可。」威嚴的男聲響起,懸在半空密密麻麻的劍影倏地落下。

    眾人見了他,自動讓出低頭躬身:「見過夏師兄。」

    吳諍被他一掌打醒,慌忙跪地認錯:「夏師兄,我,我錯了。」

    夏柏揮手丟下一道禁制,將他困在原地,而後在路中央站定,對著不遠處的兩人淺淺開口:「今日是我宗門弟子之過,我代他向二位道歉。」

    關易安本想裝聾繼續前行,胳膊卻被袁稚拽住:「他是玄鶴門的大師兄,地位僅次於岑師姐,咱們惹不起啊。」

    怪不得剛才那人硬氣得很,原來是背後有人。

    她緩緩回身,快速掃過眼前的夏師兄,衣著考究,相貌堂堂,看起來確實一表人才,是個令人信服且敬仰的存在。

    不過,他那眼神卻是盯著自己懷裡的靈和從未移開,聽著耳邊袁稚還沒停下的科普,她扯扯嘴角得出結論:人模狗樣。

    「二位見笑了,今日是我玄鶴門弟子犯錯,這些靈石二位收好,算是我宗門道歉的誠意。」夏柏微笑看向她們。

    「好多!」袁稚捧著雙手輕嘆。

    關易安掂了掂手裡的東西,又偏頭看向他身後吳諍,摟起垂下的鏊尾道:「多謝夏師兄,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們可以走了嗎?」

    「實不相瞞,夏某還有個不情之請。」

    他回頭看了眼吳諍,意有所指:「兩位之前在幻境的過節我也略有耳聞,沒想到今日又因為同一件事起了爭執,叫我也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麼物件如此稀奇。」

    來了來了,圖窮匕見是吧?關易安捏捏靈石,嗤笑道:「夏師兄何意?」

    「方才明明是你們的人挑釁在先,對戰不成便要哄騙我拿出法器,我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外門弟子,沒了法器傍身豈不是自尋死路?」

    她冷眼瞟過跪地的吳諍,又道:「方才他的所作所為夏師兄都瞧見了,我不跑路難道還要上趕著送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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