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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1:28:50 作者: 許姑娘
    在她的期待的目光里,沈曳七上八下地把她喜歡吃的鴨腸和牛肚涮好,然後直接放到了她面前的盤子裡。

    看著盤子裡的肉,曲繪星心裡的小開心又悄悄地跑了出來。

    但是突然她就又反應了過來,不對呀,我正在努力要變得不喜歡他。

    這下她真的又開始發愁了。

    這樣下去,她要怎麼才能變得不喜歡他呢?

    越想越愁,吃都不下飯,曲繪星放下筷子,看著沈曳:「沈曳,你覺得你的缺點是什麼?」

    沈曳聽了,頓了頓筷子,突然眉眼間就浮現出一種顯而易見的興致寡淡。

    他垂著眼睛,把碗裡已經蘸好醬料的菜又重新蘸了一遍醬料:「反正在你心裡肯定有一大堆吧。」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情忽然就變得很不好,覺得自己問了個壞問題的曲繪星也不敢說話了。

    她默默地吃完了盤子裡的菜,默默地跟沈曳一個人洗碗、一個人擦桌子和收拾垃圾,最後默默地送沈曳往外走。

    把說好的high game遊戲工廠的門票遞給曲繪星,沈曳穿好鞋走出了門。

    但是接著,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過身,撐著門邊,在曲繪星「你怎麼還不走」的目光里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低聲問:「你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曲繪星想了想,把垃圾遞給他。

    「幫我把垃圾帶到樓下。」

    沈曳吸了一口氣。

    「你到底跟誰表白了?」

    「不知道!」

    心虛地「砰」地把沈曳關到門外,曲繪星拿著她的書包回到臥室,坐到了書桌前。

    她打開手邊的抽屜,從抽屜的最下面小心地抽出一個筆記本。

    翻開它,第一頁,上面只寫了很少的幾行字:

    【如何才能變得不喜歡沈曳?

    1.保持距離

    2.找出他的缺點】

    看著這頁紙,曲繪星開始了今日反省。

    首先是保持距離。在學校勉強保持住了距離,但是從回家的路上開始,直到剛才吃完晚飯、刷完碗,她好像都一直跟沈曳呆在一起,如果要打分,肯定是負分。然後就是缺點。她也沒找到。就算他自己說有一大堆,可是她就想不到……

    不過進度也不是完全沒有,快要發愁到趴到桌子上曲繪星安慰自己,至少她今天意識到,在「如何才能變得不喜歡沈曳?」下面,她還可以再加上一條:「3.跟更多優秀的人認識,喜歡上其他人」。

    嗯。說加就加。

    曲繪星打開書包拿筆,準備往本子上加,卻發現包底放著一袋喔喔奶糖。

    她奇怪地把奶糖拿出來,接著就看到奶糖的袋子上貼著一張便籤條,是她看過無數次的沈曳的字:

    「吃完記得多刷一會兒牙。」

    曲繪星的心一下子就被戳了一下,就像一個被扎破了的氣球,本來鼓足的氣全都泄掉了。

    抿著嘴巴,曲繪星把便籤條從奶糖包裝上撕掉,拿在手裡糾結了好幾分鐘,還是沒捨得把它丟進垃圾桶,而是又加了一層膠,貼到了本子的後面。

    接下來,她拿出筆,嚼著奶糖,對著本子看了很久,最後也沒能把「喜歡上其他人」這條加上去。

    直到一顆糖完全被吃完,她才開始在本子上一個字一個字地寫起來。

    10月19日

    今天的曲繪星變得不喜歡沈曳了嗎?

    沒有。

    tat

    ☆、第 5 章

    05

    每日的毫無進展的反省日記寫完,曲繪星又吃了一顆糖。

    合上本子,把它藏到抽屜的最下面,她拿起沈曳給她的門票,給蔣鍾打了電話。

    作為美院裡難得擅長體育的寶藏學生,運動會當然是蔣鐘的part。除了報名了4x100米接力和女子5000米來發揮她的優勢外,她也當仁不讓地參加了high game這個新遊戲。聽說有能提前練習的地方,她相當迫不及待,周日的晚上,提前半小時就帶著陳珠一起到了場館的門口。

    而陳珠作為曲繪星的另一位舍友,真要說起來,她跟曲繪星的關係要比曲繪星跟蔣鐘的更親密一些,因為她跟曲繪星是同班同學,兩個人在學校里,除了體育課的選課不同,其他時間幾乎都黏在一起。

    而且,和曲繪星、蔣鍾一樣,陳珠也是美院派出來參加high game的一名成員,甚至她被挑中參加high game的原因,從某種角度來說都跟曲繪星一樣:

    她腿長。

    當初陳珠剛進校門,就憑藉著一米七六的身高和不到一尺八的細腰,迅速吸引了一大波人的目光。再加上她除了腰細腿長,更是有一張艷麗的巴掌臉,看人時眼波一盪,看得連曲繪星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於是,禮儀隊、模特隊、戲劇社,各種社團組織的邀請者蜂擁而至。

    但陳珠充耳不聞,抱著她的寶貝相機直奔新聞部。

    據她說,她是一個有夢想的人。

    當初選擇藝考,完全是因為她想去學傳媒大學的攝影專業,然後成為一名優秀的攝影記者。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體檢的時候竟然被檢測出不僅是高度近視,而且還是色弱,根本學不了攝影,最後只能把顏色死記硬背下來去參加了美術藝考。

    現在,塵埃落定,攝影記者是不能當職業來做了,但作為愛好還是可以的,所以加入新聞部就成了她發展愛好的最好途徑。而由於擔心色弱身份暴露,她果斷拉上了對要報哪個社團完全沒有主意的曲繪星,每天一有空就開始教她各種拍照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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