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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1:21:02 作者: 以盼
雲詞迅速地往想墜夜城飛去。
她不斷地在心裡祈禱余濜一定要逃出來。
但是等到了墜夜城,她能看到的除了寂靜的黑夜,還有空無一人街道,沒有任何她期待的場景。
她悄聲到了之前的酒樓,能看到店家在清洗地面的血跡,也不知道是誰的。
她隱在暗處,沒敢下去打聽消息,現在的情況她不能再輕舉妄動,只能伺機而動,否則被抓住了,便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了。
正想離開,在灑水掃地的兩人停了下來,手撐著掃帚的人好奇地問道:「以前沒見天藥閣抓人有這麼大陣仗啊?都從我們這裡差點打到內城去了。」
拿著水桶的另一個人則好奇地問道:「那個人被抓住了沒?」
「那肯定是被抓住了啊,天藥閣這麼多人,你是豬腦子嘛?這都想不到?」
這人說完就沒了耐心:「幹活幹活,都這麼晚了。」
雲詞看兩人匆匆清洗乾淨血跡後,就回了店內,心裡卻一直想著剛才那人說的話。
余濜被抓住了。
她感覺全身冷的厲害,本來平穩跳動的心臟,好像在此刻都失去了聯繫,沒有任何的跳動。
雲詞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她漫無目的在黑夜之中走著,最後停在了自己送給余濜那籃子花的街口處。
她又飛快地轉回去,潛入了已經熄燈的酒樓,想尋回那籃子花,之前包廂之內沒有看到。
「去哪裡?」她著急的想要尋到一點屬於余濜的東西。
但是她在黑暗之中將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卻沒能看到那籃子鮮嫩的花。
等她難過地離開,卻在後院看到和雜物堆在一起的小籃子,裡面的花已經被摧殘的沒了模樣。
她蹲在一片垃圾里,將那一朵朵花撿回來帶走了,尋了個空了的屋子,便試圖用自己身上的靈力修復這些花。
但是火焰般的靈力落在花瓣之上,只會將他們燒焦。
她急忙將自己的靈力收回,無助地望著雪上加霜的花朵。
阿梧能感受到自己君主此刻強忍崩潰的心情,它飛出來,望著她眼中茫然:「小君主。」
它輕輕地喚了聲,雲詞抬起頭看他,帶著幾分求助:「阿梧,把這些花弄活能做到嗎?」
阿梧望著那已經失去光彩的花,從自己身上放出綠色的光芒,籠罩著籃子裡的花。
「等明天早上就能好了,你先休息,明天想辦法尋到莫如月的蹤跡在一起進天藥閣救余濜。」阿梧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很糟糕,只能安撫著。
雲詞自然也是這麼想的,她知道現在的情況一個人去天藥閣只是送死,能做的就是在黑暗之中蟄伏,然後對他們一招斃命。
她躺下,阿梧在她身邊陪著她,它看著還在今夜瘋狂生長的情根,心裡便清楚,余濜對雲詞而言已經是不能失去的部分了。
阿梧知道雲詞沒有睡著,它安靜地看著那籃子花子緩慢地修復,直到半夜,雲詞呼吸輕緩了幾分,但是神情顯露出幾分痛苦。
她額頭冷汗直冒,蜷縮成一團,唇張了張,似乎在艱難地說著什麼。
阿梧感覺她是做噩夢了,急忙將她喚醒:「小君主,小君主!」
雲詞被它的聲音喚醒,黑暗之中眼底是清晰的恐慌和無助,看得阿梧心裡難過。
它長出枝條將她環抱住:「沒事的,小君主。」
雲詞還沒從噩夢之中出來,聽著它安慰的話,閉著眼都是鮮紅的血。
有火鳳一族的,也有餘濜的。
她坐起來,把尖尖的下巴頂在屈起的膝蓋上,望著阿梧:「阿梧,我是不是很沒用?當初沒守住火鳳族,現在也沒保護好余濜。」
「當初族內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能左右的。」阿梧試圖安慰她。
但是雲詞把臉埋進膝蓋,搖了搖頭:「不是的,是我自己護不住他們。」
阿梧輕嘆了聲:「不是的,小君主。」
它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用枝條學著余濜,摸了摸她的頭。
雲詞沒說話,坐在那裡,雙眼放空看起來,看起來很憔悴。
今晚的夜似乎安靜的厲害。
雲詞其實經常半夜會醒,是長年養成的習慣,熟睡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之前醒過來,看到余濜在身邊,她又會安心地睡過去。
從來不覺得夜能這麼安靜,安靜的讓人心慌。
而現在她只能惴惴不安地靜坐在黑暗之中,等著熹光。
*
等天色微亮,雲詞就離開,她要先找到莫如月確定余濜是不是真的被天藥閣的人抓走了。
她去了之前住的客棧,沒有尋到莫如月的蹤跡,便想尋個地方先打聽一些消息。
外城的清晨還是格外的熱鬧,街道之上販賣的人來來往往。
雲詞在街口尋到了人群的聚集,正想避開,先看到了甄蜜的身影。
這讓雲詞有幾分好奇了,大家都在看什麼?
她還未走到人群之中,就聽到看完離開的人再說。
「天藥閣抓到了余濜?余濜是誰啊?」
「管他呢,反正天藥閣高興給我免費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對這些平民百姓來說,余濜就是芸芸眾生的一個人。
談笑間便不在意了,但是雲詞卻在烈日下,感覺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