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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1:21:02 作者: 以盼
余濜也沒有仁慈,低頭齒尖抵在她細嫩的肌膚之上,微疼和酥麻的感覺已經放雲詞墜入了余濜給她編織的.望之中。
她細白纖細的長指沒入他的後頸的髮根,他卻直接沉入水中。
雲詞感覺炙熱的呼吸開始在自己身下咬人。
她難耐地咬著唇,手扣著溫泉池的石壁之上,呼吸徹底亂了,連同僅剩的意識也徹底淪陷了。
她空白的腦子,只剩下一個想法,余濜怎麼學的這些花樣的?
*
第二日清早,雲詞真的差點死在余濜的手裡。
她全身精疲力盡地靠在余濜的懷裡,睡過去之前朝余濜艱難地說了句:「記得……餵我一些補腎的藥。」
她真的要縱慾過度了。
余濜倒是神清氣爽看她說胡話,把她攬在懷裡,直接睡在偏殿之內。
他同她一起躺在溫暖的被褥之下,垂眸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低頭又吻在她微腫的唇上,她伸手按在他的臉上,累到說都說不清楚,只能嗡嗡了兩聲不要親了,頭一歪就靠在了他懷裡。
余濜能感受到她的掌心的熱意,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感覺自己心口從未這樣滿過,他知道裡面裝的只有她。
他吻了吻她的手背,雲詞唔了聲,往他懷裡靠的更近。
余濜靜靜地望著她,心口是要溢出來的愉悅。
余尚和桑水盡全部沒了又如何,他還有她就夠了。
余濜抱緊她,閉上了眼睛,想靜心修煉片刻,卻不知為何墜入了虛無的夢境之中。
他夢到了余尚親手教他寫字,第一次寫出余濜兩個字的時候,余尚誇了他許久,他告訴他,濜兒是他最喜歡的孩子。
這是余尚對他唯一一次誇獎,往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在九死一生的時候他都能想到這句話。
似乎是瞎子的世界,他不需要看到光,只需要伸出手能感受到有熱在掌心就足夠了。
儘管那熱可能不是光,而是會燒人的火。
就像他早已經無比清楚地認識到,這話也不過是余尚最後送他入地獄的謊話罷了。
他被困在夢境之中,再一次被余尚丟給了桑水盡,她面目猙獰地看著他的臉,在她耳邊嘶吼著:「你怎麼可以長的像我!你這個怪物怎麼可以像我!」
他被她推倒,臉被她尖銳的指甲抓破,痛苦和慌張像是潮水將他淹沒。
他變回了那個可憐的小孩,縮在黑暗的角落和老鼠螻蟻為生。
聽著那些僕人歌頌余尚對桑水盡的痴情,只有他清楚,余尚不過是一個惡徒,桑水盡也是被惡徒覬覦逼瘋的瘋子。
他們總有一天都會下地獄的。
後開他不知道為什麼夢到自己長大了,自己把雲詞鎖在了床榻之上,她渾身是傷,眼睛被白綾覆著,對著他是滿臉的仇恨。
就好像當初被余尚折磨的桑水盡。
他不敢置信地跑過去,想將她身上的束縛解開,但是她直接將她推開。
余濜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卻被人擋住了後路,他轉頭一看就看到了余尚假惺惺的笑。
「余濜你跟我是一樣的,你也會這麼對她的,因為你天生就是魔種。」
他的話讓余濜猛地驚醒,他看著四周耀眼的光,呼吸粗重,胸膛猛烈地喘息著。
雲詞被他弄醒,睜開惺忪的眼睛就看到他滿頭大汗,伸手摸上他的額頭:「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余濜還沒從夢境之中緩過來,他閉上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雲詞看他這幅心有餘悸的模樣,伸手抱緊他,掌心拍了拍他的後背:「別怕哦,是夢,夢都是假的。」
對,夢都是假的。
他有些躁動的心神逐漸平復下來,睜開眼語氣有些低沉:「我剛才夢到我小時候了。」
「是夢到余尚和桑水盡欺負你吧?」她仰頭看他,眼中都是柔和,「下次做夢把我帶上,我一定能打爆他們的狗頭!」
他看著她抬起頭,一副故作狠厲的樣子,伸手直接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裡。
雲詞知道男人有時候也很脆弱的,回抱著他。
余濜靠在她的懷裡,閉著眼那些夢依舊曆歷在目:「色色,我以前多想他們死,卻沒想到他們徹底死了,我也會做夢夢到他們兩。」
雲詞聽著他的話,像是尋到了靈魂共應的另一個人。
她經歷過的,感受過的,余濜都經歷過。
她指腹碰上他的眼尾,半開玩笑地說:「我有個朋友,她也跟你一樣以前有過一個很討厭的人,後來那個人死了後,她也每晚做個同一個噩夢,夢到那個人曾經折磨自己的場景。她心裡恐懼痛苦,但是那個人已經教過她,她不應該恐懼,甚至不應該軟弱,因為人一旦有了畏懼,就是下一具屍體。可是她也控制不住,因為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跟自己有關係的人都沒了。」
余濜聽著她的話,心裡湧上憐惜,他知道,她說的是她自己。
這是從未在旁人面前展露出來的雲詞。
她在將她那顆封閉的心,小心翼翼地展露出一角,讓他看到她曾經的傷痕累累。
余濜擁著她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我還有你和蛋蛋。」
雲詞心裡一顫,唇角都是笑意:「這麼看來,我那個朋友是個倒霉蛋,我也有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