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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1:21:02 作者: 以盼
    余濜已經沒心情管那些火了,他剛才清神的符篆壓住了雲詞,把她困在懷裡,手撫上她的後背,強行引著她身上的火焰靈力將侵占她身體的陰氣去除。

    雲詞起初還痛苦地掙扎著,後面便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裡,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側,是依賴信任的姿勢。

    火光肆意,直至熄滅,整個陵室都陷入了黑暗,只有玉棺之內亮起一抹幽光。

    *

    余濜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體內的陰氣被徹底消除,剛收回手自己卻差點虛弱地坐不住。

    阿梧和蛋蛋急忙用自己身上的靈力給他。

    余濜擺了擺手,把雲詞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自己靜坐在一旁迴轉力氣,等再睜開眼蛋蛋立刻就飛到他的懷裡,擔心地蹭著他的掌心。

    「我們沒事的。」余濜安撫地摸了下蛋蛋。

    阿梧落到雲詞的身邊:「小君主沒事吧?」

    「她身上陰氣已經全部清除了。」只是他都不知道她醒來會是哪個性子了。

    阿梧聽到這話心裡鬆了幾分,正想給自己小君主繼續療傷,就被余濜抓到了手中。

    「當初你和雲詞為什麼會分開?」余濜現在很好奇雲詞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才會讓她的神魂和身魂分開。

    阿梧沉默了好半晌才說:「當時君主還很小,我也是神智未開,只是記得小君主調皮燒毀了什麼,形成了很嚴重的後果,間接導致後來長珩山被連綿的雨直接淹了。整個火鳳族都四處逃竄,小君主被君主帶走關起來後我就和她分開了。」

    長珩山被毀那已經很久遠的事情,為什麼雲詞和她的神識現在才出現?

    他看向安靜地躺在一旁的雲詞,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管如何,只要人沒事就行。

    阿梧也看向雲詞朝余濜說:「其實我覺得她一點也不像小君主,小君主的脾氣才沒她好,也不像她這麼好說話。」

    余濜也是見識過扶風的驕縱跋扈的,知道同雲詞相比,她像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無法無天,驕傲肆意。

    而雲詞就像是被磨平稜角,經歷生死的心態平和之人,她能肆意也能收斂,知進退懂世事,飄忽的如同一道風,讓人捉摸不透。

    「那你為什麼還覺得她是你的小君主?」余濜問道。

    「因為神魂相合啊,雖然性格不一樣。」阿梧落在雲詞的身旁,沉吟了好一會又問,「那如果她依舊變成以前扶風那個性子的,你還會喜歡她,對她好嗎?」

    「她不會的,她知道自己是誰。」扶風那道神魂只是她的一部分,她能認清楚自己真實的模樣。

    余濜抬頭看向四周,注意到四周狼藉,眼睛被黑暗之中的一道幽光吸引:「那是什麼?」

    蛋蛋聽他這麼問,直接扇動著小翅膀先飛過去,余濜起身跟上去。

    跨過亂石,他走到了被火燒黑的玉棺前就能看到一根攀著玉棺生長的木枝,在黑暗之中縈繞著明亮的光。

    余濜看著完整的木枝,看向那一塊還沒倒塌的靈位,心裡清楚這應該是余尚的殘骸化成的龍木。

    他倒是沒想到余尚死了這麼多年,最後留下的殘駭還成了龍木。

    「咳咳咳。」雲詞輕咳的聲音傳來,撐著身體站起來,轉頭看向余濜,聲音還帶著幾分嘶啞,「你在看什麼?」

    余濜聽她說話的語氣,心定了下來,是雲詞不是扶風。

    他急忙走回去,將她扶起來:「有沒有感覺很難受?」

    雲詞靠在他懷裡,緩了幾口氣:「沒有很難受,我身上的陰氣是不是已經沒了?」

    「嗯,你身上的靈力能化解陰氣。」余濜不知道她還記得多少,只能簡單地說一下。

    雲詞見他還一臉擔心的樣子,笑著說「我沒事了,不用擔心了。」

    蛋蛋也飛落到她的懷裡,一副擔心壞的樣子,雲詞摸了摸蛋蛋,讓她安心下來。

    側目看向剛才余濜站的地方問道:「你剛才在看什麼?」

    「龍木。」

    雲詞起初還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不敢相信地問:「龍木?就找到龍木了?」

    她見余濜點頭,急忙起身拉著他回玉棺之前,等走上前一眼就能看到他們兩想要的木頭。

    「這是你父親的殘骸所長出來的嗎?」雲詞問道。

    「大概。」余濜並不知道余尚當年安排了什麼,居然將自己的屍體放到這個地方。

    他淡淡地應完,伸手引著一道水想將那些龍木洗淨。

    卻沒料到自己的靈力還未碰上,那些龍木身上的便匯聚成一個男人的模樣,落在兩人的面前。

    雲詞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裡便知道這大概就是余濜的父親,余尚。

    「余濜。」余尚殘魂望向一臉平靜的余濜,自己臉上反而帶著幾分笑意,「你平安長大了。」

    「不要在這裡噁心人,滾!」他對余尚的厭惡是不加掩飾的,伸手直接將余尚的殘魂打散。

    但是余尚大概是真的有話同他說,殘魂再次變成了人形,落在了遠處。

    他自顧自地說著:「余濜當初是我和你母親賭氣,導致你出生的不幸。」

    「只有出生的不幸嗎?」余濜語氣淡淡地反問,「把我丟進深山,對我丟只不管,任由旁人見我殘疾盡情欺辱,都是幸事是嗎?」

    雲詞望著余濜,下意識地靠近他,心裡能理解他此刻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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