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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1:21:02 作者: 以盼
溫酒的眸光也落在了她染了半邊暖光的側臉,他從未想過有一個人真的可以這麼適合這張臉。
雲詞本來在專心聽那些人說蜃林的事,想知道實際的跟自己在書中看到的內容差多少。
後知後覺地發現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她抬頭往窗外看去,模糊的視線內是人來人往。
她感覺不妙,急忙看向溫酒,發現他目光也怔愣地落在自己身上,嚇得她往後一退,伸手沾了一滴茶,彈到溫酒的眉心:「師兄收收眼,臉是臉,人是人啊。」
溫酒自然地收回目光,問道:「餓了沒,我去買點飯菜。」
「不用了,我困了,先找個客棧休息吧。」她現在後背發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要儘快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樣才能減少遇到余濜的可能。
「姐姐這裡就能住。」溫懷鈺急忙叫來小二,問了住宿的事,但是小二說今日南海來了不少人,房間早滿了,還要他們儘早去找客棧,等晚了可能只能住破廟了。
溫酒聽後嗤之以鼻,不聽勸地在茶樓吃了頓飯,等天色微暗再去尋客棧,然後他們發現破廟都沒的睡,只能睡屋頂。
雲詞躺在屋頂上,看漫天的星星,嘆了口氣。
溫懷鈺也是嘆氣。
溫酒架著腿坐著喝酒,有點憋悶:「什麼破地方,客棧這麼少。」
雲詞是真的困了,沒說話躺在那裡就昏昏欲睡,鼻息間似乎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她急忙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余濜近在咫尺的臉,她嚇得眼珠子都不敢動,像是鵪鶉一樣地看著他。
「色色,你可算被我抓到了。」余濜冰冷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說完掌心就要捏上了她的腦袋。
她驚恐萬分,手下意識地畫了個攻擊符,然後她就聽到轟的一聲。
「姐姐你醒醒。」溫懷鈺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意識一清睜開眼,看到頭髮被燒焦了些的溫懷鈺,愣了下。
「你做什麼夢了?」溫懷鈺擔心地問道。
做夢?
她坐起來,看了四周,發現沒有餘濜,空氣之中只是燒焦的味道,也沒有餘濜身上的氣息。
她驚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我夢到余濜抓到我了,想把我捏成粉末了。」
「所以你就打算用火燒死他?」溫懷鈺指了指自己被燒焦的頭髮。
雲詞看他狼狽的樣子,沒忍住笑了,揉了揉他的腦袋:「沒控制住,下意識地用大招了。」
「你師尊呢?」她沒看到溫酒。
正說著溫酒就回來了:「走,找到客棧了,剛好兩間。」
這個時候找到客棧就是久旱逢甘霖,雲詞拖著噩夢過後特別疲憊的身子和溫懷鈺一起跟在溫酒的身後。
等到了客棧發現桌子都被拼起來睡覺了,看來人是很多。
客棧掌柜說:「屋子是兩間,但是人太多了,只能勉強空出一間廂房,另一間是柴房。」
「我和懷鈺去柴房,你去廂房睡。」溫酒朝眼睛都要睜不開人說。
「好,有沒有可以不做噩夢的藥?」她怕晚上又夢到余濜。
溫酒把自己的劍丟給她:「有事就拔劍,我會立刻趕到。」
雲詞抱著他的劍睏倦地點了點頭,跟著掌柜上了樓。
等到了房間,發現這空出來的廂房還挺大,打掃的也很乾淨。
她把劍放在床邊,畫了幾張防禦結界的符紙貼在門上,還有窗戶邊。
等貼完,她坐在床邊,掏出放進乾坤袋的小魚缸放在床邊的矮凳上。
她發現裡面又在冒泡泡。
這回是咕嚕咕嚕地冒,她伸手戳了戳琉璃罩,想泡泡安靜下來。
但是吐出的泡泡更活躍了。
「怎麼回事?」她蹲在那裡瞧了會,心想,難道是我沒給它餵血?
雲詞割破了自己的指腹,滴了三滴血進去,本來冒出來的泡泡裹著她的血沉入了底,接著就沒了動靜。
她這才放心地躺下,疲憊地閉上眼睛,連燭火都沒熄滅。
等屋內安靜的沒有任何的聲響,本來安靜下去的小魚缸又冒起了小泡泡。
雲詞突然感覺肚子有點難受,微微蜷縮起身子,手按在腹部。
這時屋內一直燃著的燭火倏地一滅,空氣中淡淡的蠟油味被清冽的氣息所覆蓋。
一道高大的身影緩步走到床邊,長睫微垂看到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人,盯著她這張被白綾遮了眉目的陌生臉,眼眸里都是冷意。
好的很,又換了張臉。
他視線從她臉上落在她按著腹部的手,寬大的衣袖上移,露出她潔白纖細的手腕。
但是她的右手,除了玉鐲沒有金色的姻緣契繩。
余濜眉心一皺,他覺得不應該,溫酒帶著人怎麼不會是她?
今天溫酒一踏進南海,他就盯了他身邊的女人一路,雖然這個人的行為舉止跟色色相比沒那麼跳脫,但是他感覺她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他神情凝重,瞥向她的腳踝被未脫的羅遮住了,看不到她腳踝上的紅繩。
不得已,余濜只能微彎腰,指尖碰上她的衣領,想看她鎖骨上有沒有小痣。
還沒扯開,她捂著肚子的手胡亂地抓了下,抓到了他的手臂按在她的腹部,無意識地喃呢了聲:「好疼。」
余濜渾身一僵,他還沒確定眼前的人是誰,伸手想把手抽回去,但是她好像是真的好疼,額頭都冒出了汗,頭亂動蹭開了蒙著眼睛的白綾,露出她清秀的眉目,不是色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