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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0:13:44 作者: 白鳥童子
府衙的衙役來抓人的時候,林飄讓人去通知沈鴻和二柱,二嬸子則一直攔在林飄面前:「飄兒你別去,我去,我機靈,留在外面好活動。」
「嬸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周藺他們打架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的,你也沒怎麼看著,到了知州大人面前我好把事情說清楚,不然問起來這事說不清楚。」
兩人說了好一會,二嬸子才放開手,扭臉去櫃檯邊取了些散碎銀兩齣來,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一個個塞給那些衙役:「他膽子小,各位爺手下留情,別唬他,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肯定都是誤會。」
衙役掂量著沉甸甸的碎銀塊,想著現在說這些可晚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該得罪聚鮮樓,得罪了聚鮮樓現在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不過他們還是點點頭:「行,反正案子是知州大人辦,我們為難他做什麼,肯定不為難他。」
林飄跟著他們走,到了府衙等了一會,眼睛四處的看,看這裡里外外,確實是比縣府里的縣衙寬敞大氣了許多,連這柱子都粗上了一號。
衙役收了足夠的銀錢,也不怎麼管林飄,由著他在裡面四處看,等了一會知州大人才走出來,在上面坐下。
林飄跪下,打量著這個知州的面色,在想他到底是不是個講理的,能講幾分理。
然後便是案子的審問,知州在上面憤怒的問起緣由,他做知州這幾年最恨幾件事就是有人在他的地盤上不守規矩搗亂,尤其是外來人不守規矩,他不是排外的人,整個州府里來來往往不知道多少人,但流動人口不老實是最讓人心煩的事情了,堂下跪著的人瞧著人模人樣的,長得還挺好,但居然是個刁民?叫他如何好臉色?
林飄見他表情不善,便把事情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通,知州懷疑的看著他:「你巧言令色顛倒黑白,你這樣一說,你們倒是什麼都沒做了?」
「大人,我們本就什麼都沒做,一直在本本分分的做買賣,昨日聚鮮樓的人找過來,說讓我們不許賣魚湯羊湯,說這個只有他們才能賣,叫我們不要不識相,我也是和他們好言相商的,他自己和店裡的食客突然打起來了,然後被他認識的人抬走了,一覺起來倒是天都變了,什麼都成我們做了的,小民嚇得滿心惶恐,肝膽欲裂啊。」
知州一聽這話,表情逐漸凝重,凝重中還有一絲尷尬:「你說他們打起來了,你在旁邊,當真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你出言攛掇了?」
「當真沒有啊,那個食客本來是聚鮮樓的食客,和聚鮮樓鬧了不愉快才過來這邊的,結果又在這邊撞上來聚鮮樓的夥計,他倆見面就吵了起來,周藺也沒想著讓一讓客人,直說要他好看,兩人一下打了起來,我在旁邊勸也勸不住。」
他倆就這點事聊了好一會,最後知州的臉上是越來越掛不住,先退了堂,二嬸子已經等在了外面,又拿錢里外疏通了一番,府衙里的小頭頭一瞧,又想了想方才知州大人的反應,掂量掂量手裡的銀錢:「行吧,也不是什麼大事,都還沒定罪呢,先回家等著吧。」
林飄先出了府衙,就見二柱已經等在了外面,他氣得怒目圓睜,站在林飄身邊一直問:「小嫂子你指,你說是誰,我去撕了他!」
他和小嫂子相處那麼久,只見過小嫂子把別人告了進衙門的,沒見過別人整小嫂子,害小嫂子被審的,他一想到小嫂子遭了這種委屈,受了這種鳥氣,他只想把對方撕了。
「冷靜冷靜,你當是白煮雞呢,還要把人撕了,到時候就不是你在外面等我了,得我進去撈你了,我這不是沒什麼事嗎?我看這個知州也不是那種很不講理的人,估計也沒什麼事。」
二嬸子也白他一眼:「盡說些渾話,書白讀了不成?什麼撕了撕了,嘴上可不許這樣說話。」
二柱只能點了點頭。
林飄目光在四周看了一圈,有些意外,又有一絲茫然的失落:「沈鴻呢?如今這麼忙,沒來嗎?」
二柱道:「他來了,已經去府衙里了,小嫂子我們是再等一等他,還是先回家歇歇。」
「你趕來累了?」
「我不累!我是怕小嫂子你累。」
「那我們等等他吧,他既然進去了,想必是打點關係去了。」
林飄他們在府衙的大石獅子外面等了好一會,終於見著沈鴻從那大開的紅漆大門中走了出來,他走下階梯,目光落在林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才放下心來。
和早上出門時並無什麼差別。
「嫂嫂沒遇著什麼事吧?」
「沒有,就是進去把事情說了一圈,你進去這一會是幹什麼去了?」
「見了見夫人。」
「夫人?知州的夫人?」
「是。」
他們回去的路上沈鴻和他們簡略的說了一下他的打算,他準備了一個水頭不錯的中等翡翠鐲子,以林飄的名義送給了知州夫人,想要求知州夫人的庇佑,知州夫人一聽林飄是一個哥兒,還自己開了一家店,合夥的人還是一個女人,再加上沈鴻的一些言語上的塑造,知州夫人自然對這樣的送禮對象並不排斥,滿口答應往後會好好庇佑林飄。
林飄驚訝的看著沈鴻:「這門路就這樣給你走通了?就一個鐲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