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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鶯不說話，沈薔薇也不介意，摸摸她鼻子，戳戳她臉蛋，一臉的壞笑，「你要是不動，我就自己動了。」

    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葉鶯梗著脖子，拳頭攥死緊，周身血如岩漿翻滾。

    她深呼吸，吐氣，「沈薔薇，請你自重。」

    第17章

    「自重？我自重四十六公斤，早晚懸殊三斤，不過啊，你別看我瘦，我身上可是很有料的，肉都長在胸和屁股上，不該長的地方絕不亂長，好肉都用在刀刃上。你有感覺到嗎？小葉老師。」

    小葉老師已經下定決心不跟她多糾纏，兩手握住她肩膀，起身，鬆開手，拔腿就走。

    沈薔薇「欸」一聲，葉鶯已經大步消失在門洞裡。

    「小葉老師！小葉老師，你不要跑呀----」

    葉鶯跑得更快了，三五步上樓，進屋，關門，反鎖，深呼吸，撫胸口，趕緊進浴室沖個澡冷靜冷靜。

    花灑下水流沖刷身體，腦海里沈薔薇笑吟吟看著她，聲音空靈而幽怨，似在天邊又猶在耳畔：「小葉老師，你跑不掉的，呵呵呵，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的----」

    葉鶯一個激靈回神，險些摔倒。

    真是要了命了。

    熱水一澆，酒氣騰上來，洗完澡葉鶯紅彤彤一個躺床上，關燈挺屍不到五分鐘，又疑神疑鬼爬起來檢查門，確定是否有反鎖。

    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起床隔著門縫聽了會兒外面動靜，又悄悄把門鎖擰開。

    重新躺回床上，葉鶯伸出手，很疑惑，為什麼又把門打開了？你在期待什麼？你以為人家大半夜不睡覺會跑到你房間裡來？

    ----葉鶯！你別發騷了！

    薄被用力一踢，葉鶯怒氣沖沖爬起來鎖門。

    如此往復三次，她都受不了自己，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選擇求助同學。

    發消息前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應該還不算打擾。

    室友有女朋友，為了避嫌平時不怎麼私聊，有事都在群里說，但到這種時候也是沒辦法，除了她葉鶯不知道這些事還能給誰說。

    客氣打過招呼，那邊很快有了回復，葉鶯開門見山，先簡單講明事情經過，再拋出合同的隱藏條款，以及沈薔薇最近一系列所作所為。

    葉鶯：春信，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剛才還喝了酒，我的頭好昏，這事我不敢跟我媽說，她以為我在別人家給人帶孩子，兼職家教和保姆……

    事實她在給沈薔薇當保姆！小喇叭根本不需要大人管，人可乖可乖了。

    那邊一直顯示正在輸入，葉鶯捧著手機抓心撓肝等，過了會兒，室友問可不可以把這件事說給女朋友聽？兩個人一起出謀劃策。

    室友女朋友在法學院，姓很少見，姓雪，叫雪裡，戴個眼鏡，斯斯文文，氣質成熟，已步入社會十年以上的靠譜大姐樣。

    葉鶯想，學法的邏輯思維該比她們這些學藝術的強些，說不能真能出點好主意。

    葉鶯同意了。

    春信回：那麼，你現在對她是什麼感覺呢？

    葉鶯滿頭問號：什麼什麼感覺，我沒有在跟她談戀愛，感覺不重要。

    春信：不不不，感覺很重要，你先不要管是不是在談戀愛，你就說你的感覺。

    葉鶯：我的感覺不重要，我剛不是說了，她已經結婚了，孩子都八歲了，雖然跟丈夫關係不好，但是婚姻關係是事實存在的。

    春信：我大概知道你的感覺了，你應該還是蠻喜歡她的。

    葉鶯：？？？你哪裡看出來我喜歡她了？你不要亂講啊！

    春信：如果你對她沒有絲毫感覺，為什麼一直強調她有老公有孩子？你還是介意她的家庭。

    好，現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葉鶯揚手就扔了手機。

    手機在床墊上彈了幾下，險之又險掛在床邊，葉鶯趕緊爬過去撿回來，春信消息進來：再說，結婚又怎麼樣？結婚也可以離婚啊，現在社會很開放，你跟你媽媽好談談，努力說服她，只要有愛，任何都不能阻攔你們。

    怎麼就扯到出柜上面去了……

    葉鶯笑了，邊笑邊捶床：蔣春信，我跟你說正經的！

    又進來一條語音，葉鶯點開，是靠譜大姐雪裡的聲音。

    她聲線很冷，很嚴肅，但說的話，葉鶯實在不敢苟同。

    「首先，從法律角度來說，出軌不違法，除非她構成重婚罪，否則不承擔法律責任，只能說這個人道德上有瑕疵。但我們都知道，同性不能結婚，所以說，你們倆硬要在一起，也不違法，就是名聲不太好聽。但也無傷大雅，你不願意讓人知道，我們會替你保密。」

    果然是學法的，邏輯毫無破綻。

    葉鶯：可是兩位，事實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真的是非常純潔非常純潔的上下級關係。

    春信立馬回：那你幹嘛找我？

    葉鶯噎住。

    是啊，心裡沒鬼，找人聊什麼呢？想得到什麼？想通過她們來認同什麼？

    春信對此表現出極大的熱情，消息不停：或許，你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女生？我可以教你判斷，就是你們獨處時，她有想靠近她的衝動嗎……嗯，就是一些肢體接觸，你懂的。愛情和友情的本質區別，就是你對這個人，有沒有超越友情的，超越精神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