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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3:47:15 作者: 清悅天藍
    是啊,

    那就是暗戀時最最開心地時刻了。

    其實明戀也罷暗戀也好,在青春期,總是會有很多年少之人剛剛踏入感情起伏階段、心底里多出來的莫名情愫,會對班上長的好看學習又一頂一的男生一見傾心,都說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是最小心翼翼又最無法割捨的美好。

    小說里,總是有暗戀成真的校園甜文。

    鄭珂紅著臉拍拍寒遠的肩膀,跟他說「以後我們就坐在前後位了」,鄭珂那麼喜歡寒遠,無論被傷了多少次,都沒有放棄過,

    似乎、也並沒有做過什麼多麼讓人厭煩的事情。

    想想之前那三個月,

    好像,都是凌晨一個人,

    在仗著寒遠的偏愛,

    有恃無恐。

    惡毒的白月光。

    萬絮就要大膽多了,用肩膀從另一側頂了下寒遠的胳膊,小小的個子,笑盈盈的臉,她們跟寒遠說,

    說,

    「來到我們組,就要聽我們的規矩啊!」

    「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這是另一種表達自己「喜歡」的方式。

    林林總總,都是在為接下來的日子,

    歡喜。

    所以大概沒人再會記得那曾經短暫地三個月,曾經被那個少年唯一捧在手心裡的女孩,不會再有抱著小紅鼓眼睛眯成等號的少女,拖拖拉拉被少年拽著領子,

    問她餓不餓。

    就連寒遠的好朋友,劉墩子,都走過來,跟寒遠說笑著,

    「啊呀遠哥!新去的位置,跟我好近啊!」

    「……」

    那些都是來跟寒遠道喜的,因為寒遠即將要去的位置,周圍一大圈都是跟寒遠關係要好多朋友,那才是屬於寒遠的世界,是會下了課男生與男生坐在一起,討論著NBA,女生拿著新買的籃球雜誌,跟心儀的男孩小心翼翼說他們喜歡的事情,

    是會到了體育課上,很多男孩子抱著籃球,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十六七歲的少年,對籃球的熱愛是你無法想像。

    而絕大多數的女生,都會像小說里電視劇中漫畫書上班,捧著早早買好的礦泉水,

    站在籃球場邊,

    熱烈而又奔放地去吶喊著加油。

    凌晨卻很另類,她不喜歡看男生打籃球,所以以前體育課,那麼多女孩圍著寒遠看他投籃,凌晨卻理都不理,找個地方蹲著睡覺。

    過去的那三個月,

    有很多次,寒遠都不打籃球了。

    凌晨找個沒人的地方畫畫,他就丟下那麼多和他是一個世界裡的小夥伴,

    專門跑到凌晨蔫了吧唧的角落,

    跟她蹲在一起。

    欺負凌晨,

    說著凌晨喜歡的事情。

    ……

    現如今,

    這個原本就不屬於一個世界的兩個人,

    終於要分開。

    那個對自己曾經很好很好的少年,

    終於要回到他的世界。

    凌晨感覺有些窒息,可是卻不敢抬頭。她又聽見萬絮跟寒遠打著聊的話,劉墩子描繪著寒遠搬去遙遠的位置後,他們晚飯空就可以坐在一起邊吃飯邊偷偷拿手機看比賽。高中時候的老師們管的很嚴,哪有小說上寫的那般,人手一個手機一群微信。

    帶個手機,都是要偷偷摸摸的。

    實在是太刺耳了。

    凌晨卻發現自己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了那麼長時間,卻沒掉落下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是不是快要上晚自習了啊!

    寒遠突然直徑走進來教室,

    站上巴掌高度講台。

    萬絮和鄭珂都愣了,因為寒遠完全沒有回應她們的話,就連劉墩子都沒理會,她們看到寒遠輕輕站上講台,

    而講台前方,

    正正好好,

    對向了低著頭的凌晨。

    全世界在那一刻,或許就靜止了。其實很多人包括跟寒遠關係最要好的朋友、一堆看不慣以前凌晨仗著寒遠的寵溺有恃無恐飛揚跋扈的同學,都能覺察到,

    那個不屬於他們世界裡的凌晨,

    那個總是讓他們不喜歡的小笨蛋,

    她和他們的寒神之間,

    再怎麼橫眉冷對,

    兩個人,

    的的確確有著任何人都介入不了的情愫。

    大概是覺得這是屬於這兩個人最後了的時光了吧,

    劉墩子拉了拉萬絮的手,

    搖搖頭。

    拉著他們,離開了。

    或許在那一刻,

    地球真的停了那麼一秒鐘。

    一秒鐘很短,短到三個月眨眼而過,

    一秒鐘卻也很長,長到十分鐘到路,他們可能再也沒辦法跨過去。

    周圍都一切退去,只剩下站在講台上的男生,和對面躲在書桌後的女孩,他們明明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明明只要有一個人往前走一步、或者只要有一個人抬起來頭,

    就能看到,女孩的眼中,快要奔涌而出的淚水,

    就能看到,男生眼底瀰漫上來的猩紅。

    在經歷過那麼些天的冷暴力後,

    可能大家都沒了,最初的無畏與勇氣。

    然而那也是互相不說話後那麼多天,

    在分離之際,

    他還是站在她的面前,

    推開了一切,

    就是想站在那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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