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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3:47:15 作者: 清悅天藍
    凌晨:「?」

    找的這位很有名望的畫畫教授姓白,年紀大概跟凌父差不多。

    凌晨抱著畫畫本子下了車,從小區停車場往老師家的別墅走。有錢人果然就是奢侈,家家一個很大的車庫,特麼都不需要停車位,停車場是專門給外來人士修建的。

    凌爸爸按照門牌號找到別墅的位置,別墅外面套了好大一個歐式花園,穿過小石子路,白教授已經在門口等候。

    「凌老師。」白教授跟凌谷握了握手。

    凌谷笑了一下,凌晨也跟著喊了聲「白老師」好。白教授笑眯眯請父女二人進來坐一下,順便隨手關上了門。

    一層看樣子是用來接待的,完全不是居家風格,再往上便是工作室,白教授畢竟跟凌谷是一個學校的同事,凌谷還是S大最有名的生科院教授,

    面對同事,再有威望的老師,也都會稍微客氣一些。

    白教授讓凌谷父女倆等一下,然後倒了兩杯水,他跟凌教授說,三層才是畫室,現在剛好有學生在上面畫畫。

    「要上去看看嗎?」白老師笑著指了指樓梯。

    凌父看了看凌晨,凌晨當然想看,她一直都很期望在畫室里畫畫,特別想看一下畫室究竟是什麼樣子。

    「要的!」小凌同學點點腦袋。

    ......

    畫室在頂層,白教授帶著凌家父女推開門,大門有些陳舊了,發出「吱呀——」一聲。

    裡面大概坐了三四個人,還有空著的只剩下一個畫架的座位,滿地都是水桶畫筆,已經看不太出來原本白色的顏料盒,七七八八堆在地面。

    白老師推門的聲音不算很小,但裡面的學生卻沒有一個人抬頭,他們拿著畫筆,坐在紅色紫色的小馬紮上,畫板貼著膠帶,正在臨摹的畫用大號的夾子夾在木頭畫板的左上方。

    沙沙、沙沙。

    很靜謐的聲音,很濃烈的顏料氣息,學生們都在認認真真畫著色彩,對面牆上掛滿了學生的作品。白教授小聲跟凌谷說,這些都是今年馬上要參加高考的,藝術類的高考,在一月份會有一場,

    「考的就是速寫以及顏色。」

    凌晨盯著那些畫在白紙上的畫面,眼睛裡閃動著亮晶晶的光。

    回到一樓,茶水已經涼了,白老師又要給凌教授斟茶,凌谷擺了擺,說,

    「不渴不渴。」

    「這個,晨晨剛好也帶了一本她畫的畫,白老師要不先看看?」

    白教授往前端了一下玻璃杯。

    凌晨趕緊將自己的寶貝畫本子遞了上去。

    白老師喝了口水,將本子攤在膝蓋上,剛要準備翻開第一頁,

    這時,樓梯上突然傳來一聲呼喚。

    「白老師——」

    凌晨抬起頭來,發現是剛剛畫室里的學生。

    白教授停止翻頁,

    「怎麼了?」

    學生:「我們這邊有個地方不太明白。」

    「哦......好的!」老師站起身,把畫本子放在了茶几上,然後轉身跟凌谷說了聲「抱歉」,

    「你們稍等啊——」

    凌教授讓他先忙學生。

    白老師上去三樓,客廳里就剩下了凌爸爸和凌晨,凌谷小聲問閨女,

    「怎麼樣,真的願意學?」

    凌父問凌晨「願不願意」,從來都不是像別的家長那般,抱有讓小孩退縮的敵意,他是真的希望凌晨是發自心底熱愛這門藝術的。

    凌晨捧了捧臉,顯然還在回味無窮,她太喜歡畫室的感覺了,似乎那些常見被染料浸泡的手,都是見證對藝術執著的信物,

    「喜歡!」

    凌谷:「聽說大冬天還要出去集訓,那些集訓地兒,都很苦的,水拔涼!」

    凌晨:「我不怕!」

    凌谷:「......」

    白老師上去了,很快又下了來。凌晨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睛一直在看老師走動的方向。

    「不好意思啊。」白教授忽然拿起了凌晨的畫本子,拍了拍凌教授的肩膀,

    臉色有些歉意,

    「我學生那邊出了點問題,」

    「現在可能要上去處理一下,得有段時間——」

    他看著腕錶,指了指手中素描本,

    「這樣,要不你們先把本子放在我這裡,我回頭看,」

    「看完了,到時候通知你們,給你們說說裡面的問題,凌教授您看怎麼樣......」

    凌谷低眼示意凌晨。

    凌晨怎麼著都好,反正她不急,只要老師願意指導她就可以。凌晨跟父親點點頭,凌谷對著白教授笑了笑,

    「好的,」

    「那就麻煩白老師了!」

    「哎哎哎!不客氣不客氣——」

    凌谷:「回頭學校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

    白老師:「好的好的!」

    ......

    出了別墅大門,凌晨疑惑地問父親,

    「爸爸,」

    「你跟白老師都不是一個院系的。」

    「有什麼忙,還需要你幫忙哇!」

    凌谷想都沒想,跟凌晨解釋道,

    「白老師這個人呢,脾氣比較暴。」

    「他家裡挺厲害的,似乎以前是希望他學法,他父母是法院的。」

    「但白老師寧死不屈,一定要走美術。」

    「跟家裡斷了一切關係,不拿家裡一分錢。但是學藝術這件事吧,你有個性可以,可剛進入社會時,肯定要比走普通道路要艱難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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