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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3:47:15 作者: 清悅天藍
    轉身就想要走。

    身後的寒遠,突然開口,嗓音試探而又沙啞,

    「你……」

    「很討厭我?」

    「……」

    凌晨難得沒有跟他砸起來,

    停下腳步,扭頭,

    相當認真道,

    「是的!」

    「因為你天天欺負我!」

    寒遠:「……」

    「那,」

    「對不起了。」

    凌晨:「……」

    「哦。」

    往回走的路上,寒遠轉性了般,給凌晨解釋了他跟那倆同學澄清過,說那只是開玩笑。男孩子嘴巴沒那麼碎,不會隨便亂說的。

    凌晨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丟丟,兩個人一左一右往教學樓走,走到大門口時,凌晨自動拉開了和寒遠的距離。

    進教室前,寒遠將凌晨的小紅鼓還給了她。凌晨真的好想拿小紅鼓砸他,但一想到這玩意兒還是寒遠給背回來的。

    「……」

    「謝謝。」

    寒遠:「嗯。」

    課活的時間很長,有很多同學想要跟朋友一起吃飯,就沒回家。有幾個跟寒遠關係不錯的男生見寒遠回到了教室,一股腦都圍了上來,大家七嘴八舌討論著NBA哪場球賽,男生們討論這個就跟女生討論哪個哪個班誰誰誰帥似的,相當激烈。

    有人看到了寒遠衣服上印著一個鞋印,突然小聲指了指,

    「寒哥你這是跟人打架來?」

    寒遠初中的時候雖然學習一頂一,但幹仗也是遠近聞名。

    寒少爺臉瞬間黑了,對面這些人家庭背景也不算差,有不少父母都在體制內工作。但凡是個在體制內出生長大的小孩,這兩年都聽說過「教體局來了個魔鬼」這句話。

    「沒什麼,」

    「來了只狗。」

    「被狗踹了腳。」

    旁邊的男生們稀奇,還有誰能跟寒哥撒野的。

    待到男孩子們離去,寒遠抱著雞肉卷啃。凌晨忽然想起傍晚看到沈蘇御踹寒遠的那個畫面,沈蘇御這人她是知道的,八卦之心燃燒的小凌同學,忍不住回頭。

    「你跟沈蘇御怎麼認識的?」凌晨戳了戳寒遠的桌洞背。

    沒想到凌晨還能理他的寒遠瞬間一愣,少年的表情似乎有些開心,他把雞肉卷給放了下來,手指摩擦了一下塑料皮,

    「你還理我啊……」

    凌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不願說就不說!」

    寒遠:「沒沒沒,我說!」

    凌晨:「那你說吧。」

    寒遠還是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爸媽跟沈長明是世交,沈長明你知道吧?咱省里教育部原那個什麼。」

    「……」

    「沈蘇御和我家裡很熟,我父母就一有什麼事,老是喜歡讓沈蘇御來勸我。」

    「沈蘇御那貨太狠了,不動嘴皮子,玩陰的,他對付我還算輕的了,他玩那些跟他對著幹的領導才叫一個狠毒,我擦你是沒見過,他就住我家對門,天天有人拿著斧頭去砍他家的大門……」

    凌晨:「他為什麼要來勸你啊?」

    「你還得罪了他什麼嗎?」

    寒遠皺了皺眉,

    「也沒什麼。」

    「我家裡想讓我將來走政治路,好好考個頂尖的大學,然後回來好接他們的班。」

    「但我不想走政治。」

    一談論到夢想,凌晨瞬間眨了眨眼,

    「啊?可你成績那麼好,將來不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啊……」

    寒遠:「成績好跟想要做什麼是兩碼事。」

    「我爸媽對這一塊,管的很嚴。」

    凌晨咬了口麵包,畫滿靈感的小本本擺放在她的桌洞裡面,光亮的外殼閃爍著金色的邊邊,

    「那你以後,想幹嘛?」

    寒遠語氣一頓,

    沉甸甸道,

    「我想當、飛行員。」

    「我想考北航。」

    *

    周六的晚自習放學都要比平日裡更讓人舒坦,走在學校綜合樓前面的學生們就沒一個穿校服的,天氣還不算太冷,好多女生為了美麗,連超短裙洛麗塔都給穿上了。

    教導主任站在西門口,看著學生們的奇裝異服,看一個臉色黑三分。張曦也穿的很自主,一身黑色配藍綠色的衣服,居然還戴了一雙很迷你的貓耳朵,這讓張曦看起來挺卡哇伊的。凌晨甚至第一眼把她腦補成了初音未來。

    凌晨往西門走,左右手的指尖對著指尖,腳步走一下頓一下,張曦看了看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的凌晨,不禁靠近了一下她,

    「凌晨?」

    「......啊,啊?」凌晨回過神。

    張曦:「你好像......挺開心的。」

    凌晨一愣,

    「我嗎?」

    她這才反應到自己走路都不知不覺的在飄,摸了摸腦袋,有點兒不知所措,

    「好像是的呢!」

    凌晨意識到自己的確今晚很開心,但也找不出來原因,就是心裡感覺甜甜的,仿佛啃了一口蜂蜜。凌晨一把撲在張曦的車座子上,要幫她推車子,

    「哈哈,可能是今天下午去參加鼓號隊,被音樂吵得太興奮了吧!」

    一提到鼓號隊,張曦的臉色瞬間變了,只不過夜色朦朧,她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至少凌晨那個傻子是看不出來的。凌晨又開始哼小曲兒,這讓張曦聽在耳朵里,愈發如同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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