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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3:26:09 作者: 從聆
她已入土。
遲寧平靜地抬眼,說:「是我嗎?是因為你們怕出現第二個習佳奕,讓南大的名譽受損。」
這句顯然是戳到他們的痛點上。
校領導立刻道:「遲寧同學,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們只是為了同學們和你的安全著想,只是在維護其他同學的安全學習的公平。」
安全?
公平?
遲寧笑了:「你們當初讓我帶ICPC的競賽的時候,讓我站在南大做大一新生代表的時候,讓我去給你們拍宣傳片的時候,怎麼沒有人說我危害了其他學生的安全和公平?」
場面上啞口無言。
遲寧並不意外。
你看,一損害到自身利益。
過往皆是雲煙。
她又被別人拋棄了。
現在就在大庭廣眾的場合,好多雙好奇、探尋、看熱鬧的目光蜂擁而來,遲寧在想,這裡面是不是就有殺死習佳奕的兇手呢。
好累。
她每一個神經都是疲軟的。
遲寧輕輕扯著薄知聿的衣角,斂著眼眸:「我想回去了。」
「回去?」薄知聿冷哼了聲,眉眼微眯,「暫時回不去。」
男人在南汀的傳聞如雷貫耳,更何況前不久,還有他拿刀威脅人的實例。
哪怕他只是抬抬手,都能嚇得這群人連連後退。
薄知聿彎著眼,雖是笑著的,但雞皮疙瘩卻沒完沒了地湧上肌膚,看得人驚恐連連。
「三……三爺……我們這也是按規定辦事,是……為了公平……」
「公平?」
少女被他以強烈的占有姿態護在身後,男人狹長的眼尾挑起,眼底的戾氣逼人,他另一隻手掌,搭在剛剛說話的人身上。
他表面雲淡風輕,被碰著的人卻是膝蓋一軟,險些整個人要跪在地上。
薄知聿看見了,無動於衷,他偏要以全然高高在上的模樣俯視著這群人。
後退,冷汗,不間斷地顫慄。
他最享受別人的恐慌。
男人唇角的笑意溫和,語氣慢悠悠地在空氣中打著轉。
「我偏要這公平,圍著她走。」
「——行嗎?」
/
薄知聿後面做了什麼,遲寧其實都沒感受到,她僵硬地一動不動,像自閉症患者,整日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可她的世界只有無窮無盡的折磨。
遲寧不去好奇,到底是誰寫的舉報信。在薄知聿的溫柔提問下,校方交代得一清二楚。
是她哪次去醫院的時候,被拍到了,再具體的是誰他們也不知道。
她又回到撞牆前的狀態,會有很長時間的僵硬,不吃不喝,甚至無法開口說話。
柏雲聖說這叫做木僵,是重度抑鬱才會出現的情況。
她的藥量加大。
也能說是迴光返照的時間加強了。
托薄知聿的關係,遲寧沒被學校強制性退學,但她現在對去學校讀書也提不起興趣,大多時候都是在家裡抱著一本書自學。
更多的,是在發呆。
她晚上總是失眠,怕她睡不著,薄知聿會變著法的給她講故事,風格不定,從童話故事過渡到恐怖驚悚的真實案件。
遲寧更喜歡後者。
因為裡面有各種千奇百怪的死法。
今天也是。
薄知聿會等到遲寧睡著以後在離開。
一篇故事說完,遲寧閉上眼,手還在扯著他,「你又要睡在門口?」
他怕她走。
遲寧好幾次半夜驚醒推門出去,他根本沒走,接近一米九的人,在南汀都被傳得妖魔化的瘋子,就安安靜靜得靠在她房門邊睡覺。
十月了。
南汀白天是太陽,晚上是秋天,很悶熱。
他也沒有半點的嫌棄,忍著腰酸背痛和身體上磕碰到的烏青,一晚上就這麼守著她,整雙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
遲寧看見了。
她很想哭。
可她什麼都哭不出來。
真的……她不值得……
但薄知聿也真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
他想的是阿寧還小,他們住在一個房間裡會對她不好。
遲寧睜開眼,她看他:「陪我睡吧。」
又來了。
是上次那種「伺候」的眼神。
薄知聿沒動。
他就靠在她床邊的方向,遲寧從被窩裡起來,隨手扒拉著他的衣服,她自己也是衣衫不整的,寬大的睡裙滑落,露出圓潤白皙的肩。
遲寧是真學會怎麼勾他了。
她圈住他的脖頸,唇一點點地觸碰著他的,任憑熱烈的氣息在彼此間傳遞,探到他的領地里,用小女生的伎倆柔情推拉著。
她是故意的。
手從他衣擺的地方往裡碰,在緊實分明的肌理間。
遲寧聽見一聲很磁性、很低沉的悶哼,她對上他那雙沉暗黢黑的眼瞳,故意靠近他的耳邊,。
「——和我睡,哥哥。」
第63章 「薄荷情詩。」
他們之間的氛圍比曖昧難言,又比曖昧摻雜了太多的情緒,每次望向對方的視線,是奮不顧身,是玉石俱焚。
視線在靜默里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他們都被困在其中,不得喘息。
遲寧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不是少女悸動,是身體本能感知到危險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