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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3:26:09 作者: 從聆
    習佳奕低著頭,她說話的聲音太小,遲寧聽不見,看動作大概是拒絕。

    刀疤臉碰到手邊的杯子,水一大半撒到習佳奕的腿上。本來就是夏天,熱褲濕了一角,習佳奕極驚慌地抬起眼。

    「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叔叔幫你擦乾淨。」刀疤臉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年紀這么小就出來打工了?」

    習佳奕害怕的在發抖,可她越躲,他們越是抓著她不放。

    旁邊幾個人笑得放肆,「怕什麼啊,來坐著,叔叔照顧你,一起吃個飯。」

    「誒。」刀疤臉笑得眯了眼,話裡有話,「未成年的姑娘就是嫩啊。」

    他們鬧出的動靜大,小店裡反而安靜了,怕事的早早吃完走人,另一撥就當做熟視無睹,低著頭吃自己的飯。

    這麼劍拔弩張的氛圍,一聲清晰無比,還像是放大過的手機鈴聲。

    刀疤臉往那看,少女臉上是人畜無害的笑,手正舉著手機對著他們那拍,她聲音很甜。

    「我拍視頻呢,吵到你們了嗎。」

    刀疤臉一愣:「拍什麼?」

    「拍你們呀。」遲寧晃了晃手機,輕笑,「我很少見到長得跟五水合硫酸銅似的人,想記錄一下親本的生殖隔離沒起作用的時候。」

    這群街溜子就沒上過幾年學,完全聽不懂遲寧的意思。

    「你說什麼呢?」

    少女彎著眼睛:「誇你是畜生呢。」

    /

    這是薄倖這輩子唯一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對吃的這麼有追求,他如果不非要喝這家奶茶店,也不會如造孽一般地遇上薄知聿,更不會還有一起去吃飯這麼驚悚的行為。

    男人拿著拿著杯抹茶冰淇淋,似乎很滿意味道,桃花眸彎了彎,漂亮得賞心悅目。

    「別緊張,哥哥很好相處的。」

    「……」

    薄倖全程啞口無言,恨不得把呼吸都放到最低。

    白塗摸了把寸頭,「你這檸檬茶是帶給阿寧的?」

    「啊?」薄倖後知後覺,「對。」

    薄知聿漫不經心道:「你們關係挺好?」

    「還……還不錯,她太乖了,那個性格太容易被人欺負了,平常就想著多照顧點。」

    薄知聿桃花眸微揚,「是挺乖的。」

    他說話一貫讓人摸不著頭腦,怕這人發瘋,薄倖也不會自找麻煩去接話。一行人到來福餐館門口,大老遠就能看見的一群大老爺們對個小姑娘動手動腳的。

    說的話還很晦氣。

    後頭有人說:「那女生不就是習佳奕嗎?靠!他們怎麼還把學神圍起來了,想對我的白月光做什麼!」

    刀疤臉那隊伍的人都五大三粗的,一個拳頭比遲寧臉都大,小姑娘站在他們身邊,活脫脫是任人宰割小白兔。

    小白兔聲音軟糯,徐徐道:「我很少見到長得跟五水合硫酸銅似的人,想記錄一下親本的生殖隔離沒起作用的時候。」

    五水硫酸銅,相對分子數量是250。

    親本的生殖隔離,人和動物的繁衍有別,沒起作用生出的牲口。

    「小美女膽子還挺大啊?」刀疤臉氣笑了,指著習佳奕濕透的半邊裙子,不屑道,「乖乖把東西刪了,矯情什麼?她穿這麼短的裙子,不就是讓男人摸的?」

    啪地一聲,小白兔一巴掌快准狠地落在他的臉上,力道很大,刀疤臉直接被打偏了頭,浮起來五個纖細的手指印。

    打完小白兔還嫌棄地皺了皺眉,理所當然問。

    「你長這張臉,不就是讓女人打的?」

    「……」

    壓根沒人想到遲寧會直接動手,周圍安靜了幾秒,刀疤臉怒氣沖沖地朝她揮拳,少女似乎早就猜到他的反應,微微欠身,一腳踹中他的胃部。

    這一擊似乎是算好角度的,刀疤臉被打得後退了好幾步,磕碰到後面的木頭椅子,整個人摔了個臉朝地的狗吃屎,狼狽地趴在遲寧腳邊。

    他想起來,遲寧也沒客氣,一腳踩在他側臉上。

    少女穿著七中那套藍白色的校服,彎彎的杏眼掃過一圈,溫聲細語的:

    「別浪費時間,你們一起上可以嗎?」

    「…………」

    門口觀戰的隊伍已經目瞪口呆,白塗看了看左邊的薄倖,又看了看右邊笑得跟個狐狸似的薄知聿,發出靈魂一般的疑問。

    「這?!這就是你們說的乖???」

    第9章 「欺負小孩兒。」……

    說實話,遲寧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暴力了,在七中的時候天天忙著競賽,認識薄倖之後,這小少爺三天兩頭放話,又沒人來找她茬,這個三好學生的頭銜就這麼落在她身上。

    要不是這刀疤臉嘴太臭,她還真不打算動手。

    一想到到時候要和薄倖這話多的解釋,她真是頭疼。

    「喂,大叔。」遲寧蹲下身,垂眸看著地上這個摔的鼻青臉腫的刀疤臉,「不要試圖報警哦,剛才您做了什麼,手機可拍得一清二楚呢。」

    刀疤臉眼睛瞪大,口齒不清:「你拍四平是怕鵝報警?!」

    他還以為遲寧拍視頻是為了直接去警察局,結果是因為她要動手打人,又不樂意去警察局善後,才拿視頻威脅他。

    遲寧拿紙巾擦手,懶得再跟這個生殖隔離的敗例廢話。

    「您是這兒的老闆?」

    餐館老闆顫顫巍巍地看著這一地狼藉,又看了看眼前這小姑娘,額角的汗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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