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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禾星點頭，「你嗓子痛，可以打字告訴我。」

    「沒事。」蕭夜搖搖頭，只是聲音比較小，說話沒有太用力，「我在回國前的一整年裡，你占據了我生活的整整一半。」

    蕭夜嗓子的狀況雖然好了些，但還沒有痊癒，所以他的聲音很輕柔。

    「我白天上學，有時候在醫院裡上研討課和臨床見習，晚上回家還有作業。我用所有的碎片時間來看你的比賽視頻、採訪、一些……一些你呆過的戰隊的花絮，Vlog，直播錄像。」

    「起先只是想看看，我在網吧里偶遇的那個小孩兒發展得怎麼樣，有沒有打職業，打職業的成績如何，打法風格有沒有改變。」

    「後來看你打比賽就成了習慣，每天醒過來，看看賽程，如果你沒比賽，我就晚上回家在客戶端里看看你今天有沒有打天梯，看看你打天梯的錄像。」

    「你可以……」蕭夜頓了頓，「……你可以理解成追星。」

    「放假的時候，我媽的老公，我繼父，見我每天不管幹什麼都戴著耳機用手機在看你的視頻，他問我在做什麼。」

    「我說，追星啊。」

    「他問我，追星？什麼星？」

    「我說……追的是喻禾星。」蕭夜眼底滿是笑意。

    聽到這裡，喻禾星笑著打斷他，「你可是蕭夜，是傳奇隊長，你追星追到我頭上？別折我的壽，我還想多孝敬你幾年。」

    蕭夜被逗笑了，「是嗎，那我得討好你，以防以後你拔我管。」

    這是蕭夜第一次敞開心扉，他把自己放在一個非常卑微的境地，他坦言了自己的痴愛。他遠在萬里之外的時候，像養成愛豆一樣每天看看他有沒有進步。

    今天的狀態不錯，明天他要打哪個隊。

    今天直播的時候有個精彩操作，當他以為這是臨場爆發的求生欲，明天的正式比賽又出現了一次這樣的操作。

    原來是練習無數次的成果，他再去翻看戰績APP，哦，這幾天在悶頭狂練。感嘆他上進的同時又有些心疼，到底還是個孩子。

    當他看見喻禾星被踢了又踢，被解約，在LOA戰隊時以全村的希望止步八強，他亦是心疼，他希望的不是這樣。

    他希望這孩子能站在世界之巔，揚名立萬，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蕭夜這個姿勢，左膝和地板的距離不過三指，他說完後如釋重負地輸出一口氣，然後站起來，「水滿了。」他說著，去衛生間，關掉了浴缸上的水龍頭。

    蕭夜順便指尖試了試水溫，再一看水龍頭，好傢夥被掰到了最燙。

    這孩子以後必是個拔管兒的……

    蕭夜嘆了口氣，離開衛生間，可憐兮兮地把腦袋靠在衛生間門框上，看著喻禾星。

    「嗯？」喻禾星歪頭，「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你幫我放水的時候怎麼沒想著放點薑片去腥？」蕭夜笑著說。

    喻禾星反應了一會兒，「啊，水燙？」

    「沒事，你回去休息吧，我過會兒再洗。」蕭夜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催他去睡覺。

    -

    翌日早，蕭夜過硬的身體素質已經可以順暢地講話了，林教練很是欣慰。

    喻禾星又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夢見自己剛打職業的時候蕭夜在觀眾席瘋狂給他應援，搖著燈牌手幅，然後被導播逮捕，當場社死。

    還夢見蕭夜泡澡……要了命了。

    被嚇醒的時候是凌晨四點過五分，平靜了好久才又睡回去。下樓吃早餐的時候頂了倆碩大的黑眼圈，岳紹看了都嘆氣。

    好在今天的比賽在下午兩點半，上午是休息的。剛從廚房倒了水出來，發現蕭夜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多嘴問了一句他去哪兒。

    蕭夜看見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問，「你昨晚沒睡好嗎？」

    難道被自己昨晚說的那一大堆話影響睡眠了？

    喻禾星搖搖頭，「還好，你要出門嗎？」

    「嗯。」蕭夜在換鞋凳上坐著繫鞋帶，「我媽和她老公回來了，要去把809的琴挪去我外婆家。」

    喻禾星恍然，端著杯子噠噠噠小跑到蕭夜旁邊，「我就說嘛，那施坦威少說百八十萬！賣二手也不能留在那啊。」

    「對。」蕭夜點頭，「你跟我媽是不是聊過，我媽也這麼說。」

    喻禾星撇撇嘴，「就一架琴嗎，還有別的東西嗎？」

    「嗯，就一架琴和一隻青釉雙耳瓶是我媽當時不方便帶走的……」

    蕭夜忽然頓住。

    喻禾星也愣住。

    青什麼耳什麼瓶？喻禾星差點把杯子裡的水灑出來。

    蕭夜像說錯話似的不太敢看喻禾星的眼睛。

    「你說的那個瓶子。」喻禾星慢慢地，僵硬地蹲下來，抬頭凝視蕭夜，「該不會是……當初我……把你當賊的那個晚上，往你後背掄的，那個瓶子吧？」

    「……」蕭夜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沒事，這鍋我接。」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章 （二更）

    喻禾星惴惴不安了兩個多鐘頭, 終於把蕭夜等了回來，期間吃了四塊巧克力兩包夾心餅乾一罐快樂水。

    林教練發現的時候易拉罐已經空了，只能指著喻禾星說你個熊孩子你下午打比賽敢肚子疼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主教練正在熱身。

    還好蕭夜兩個鐘頭就回來了, 他去809隻是搭把手, 順便和媽媽繼父打個招呼聊兩句。繼父是個非常開朗的瑞典人, 即使蕭夜都快30了還是寶貝、Babe、Sweetie中英文輪著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