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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3:12:47 作者: 寒川歌
北美野隊Wild在經歷不敵RTF後落入敗者組又繼續落去淘汰賽後,終於觸底反彈一穿四又爬回勝者組。自此,冬季對抗賽的四強名單已然出爐。
中國隊DE、RTF。
南美隊THH、北美隊Wild。
第一場外戰,美洲霸主可能還未進化成完全體,悲壯地倒在DE刀下。接著Wild終於覺醒了冠軍之魂,在敗者組歷練一番後成功復仇RTF,將其送入敗者組決賽賽和THH爭第三。
而THH,那可是帶著真正的巨嬰中單闖蕩了整整三屆國際邀請賽的狠角色。不拋棄不放棄,跟帶資進組似的。
那是個穩定站不出來的平庸中單,但人家聽話,指哪打哪,讓怎麼出裝就怎麼出裝。加之所謂的「平庸」是在超一線強隊裡算是「平庸」,單兵能力或許不強,但如果THH的隊長讓他去送,他可以滑鼠直接點到對面泉水。
敗者組決賽,RTF對陣THH。最後一把整整打了89分鐘,難忘今宵都唱完了,他們還在打。
打到90分鐘以後這十個人像是在打回合制遊戲似的,兩邊都是已經成型的大後期一號位,RTF的美杜莎,THH的矮人火.槍手。
最終《遺蹟戰爭》神裝對單三大後期之一的美杜莎不敵火.槍手,RTF戰隊止步四強,獲得450點世界賽積分。
RTF戰隊距離2000分直邀門票,還少1550分。接下來只剩兩個S級聯賽,起碼要有一場進前三,另一場再進四強。
這無疑是相當大的壓力。
RTF的隔音間裡很沉默,現在他們要出去和對方握手了,但沒有人挪位置。
97分鐘的對局,所有人的神經緊緊繃了97分鐘,這種局就是拖得越久,敗方越難受。
然而競技體育就這樣,競技體育最不值錢的就是不甘。
「走吧。」喻禾星第一個站起來,「走了。」
「走了。」
「走走走……」
隊友們紛紛起來,裁判為他們打開隔音間的門。冬季賽是中國隊主場,觀眾席只有寥寥的國外觀眾在歡呼,前三已經有兩支美洲隊,已經有美洲地區的英文解說忍不住半場香檳。
「我去趟廁所。」喻禾星說。
從選手休息室出來是走廊,走廊到頭左轉上樓是衛生間。
這個時間大部分戰隊都回去了,選手休息室一溜的大門緊閉,他洗了把臉出來,裡面沒紙了,只能甩甩。
他不想拿袖子擦,下了幾級台階後乾脆坐下了,晾會兒,喘口氣。
他耷拉著腦袋,劉海滴滴答答地往低一級的台階上砸著水珠,什麼都不想,讓腦袋休息一下。
450分,這賽季只剩下兩場S級聯賽,愁人啊。
真把孩子愁死了。
所以蕭夜看到的畫面是從男廁出來拐彎的樓梯上坐個小孩兒,小孩兒垂喪著腦袋,下巴尖墜著一滴水。
啪。
水掉在地上。
哭了?
蕭夜在猶豫要不要過去,或許喻禾星不想被看見,但……
萬一鑽牛角尖了呢。
第四名其實挺不錯的,這次連北美野隊都錘了,喻禾星的表現又很好,是當之無愧的年少有為。
他還是決定走過去。
於是喻禾星的視野里,看見了站在樓梯下的蕭夜。
蕭夜怎麼還在,他怎麼打完了沒走?
喻禾星詫異的視線跟著他走上樓梯而抬起眼,蕭夜嘆了口氣,伸出手。
他想把他拉起來。
喻禾星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不得不說這是只好看的手,膚色白得恰到好處,指甲乾淨,指節修長。
誠然,在看著蕭夜的手發呆的這兩秒鐘里,喻禾星很不合時宜地覺得這隻手很適合在殺人的時候用蕭邦的《冬風》當BGM,就在809那樣的別墅里。
接著,鬼使神差地,他……
把額頭擱上去了。
蕭夜的手心拖著他的額頭,手指摸到他臉頰,這一臉的水啊。
怎麼哭成這樣了。
不至於吧。
蕭夜的表情不太好,暫且先由著他把臉埋在自己手裡。好在從觸感上來說沒有再繼續哭了。
良久,蕭夜稍帶著些寬慰的語氣問,「不哭了?」
啊?喻禾星的睫毛在他手心裡呼扇了兩下。
他居然以為自己在哭?
然後另一隻手在他的頭髮上非常非常輕柔地拍了拍。
喻禾星:「嗯。」
我沒哭,但我現在要開始裝哭了。
他假裝可憐兮兮地抽抽了兩下。
「打得很好了,有遺憾,但不可惜。」蕭夜慢慢地安慰他,「你還小,還在當打之年,就算臨到最後積分不夠還可以打預選,你後面還有很多年。」
說完,他手裡一輕,小腦袋抬起來了。
朝他眨巴了兩下眼睛,笑了,「我沒哭。」
蕭夜沒怪他,倒是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我差點就要蹲下來抱抱你了。」
「然後我倆一起咕嚕嚕滾下去。」喻禾星歪頭看了眼後半段樓梯,「運氣好的話當場暴斃不至於下半輩子當植物人。」
「那你坐這兒幹嘛?臉上……哦你洗臉去了。」蕭夜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上去拐彎是衛生間,「熊孩子。」
喻禾星站起來,「坐這發愁,你怎麼還在場館,明天總決賽了,不早點回去嗎。」
「沒,我們在觀眾席看比賽。」
「喔……」喻禾星點頭,「我們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