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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3:07:54 作者: 默厄
韶淮景正欲回答, 大門卻在此時被推開了。
來人正是忙碌了將近一天的謝青衣,並且他還帶了個人回來。
他推著那人,那人被麻繩捆綁著腳下不便,這一推便直接踉蹌的跌倒在了傅柔面前的地面上。
傅柔一眼就認出這是早上帶她出門的那個侍女。
此時侍女的臉上帶著憤憤之色, 大眼直直的瞪著謝青衣,裡面凝結的仇恨幾乎要溢出來。
謝青衣並不在乎她的態度, 他來到傅柔身前輕聲對她道:「是她帶你帶走的是嗎。」
傅柔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也還是點頭。
後面的事情謝青衣不用過問, 他已經都調查清楚了。
「你想要她怎麼做。」謝青衣接著對傅柔說道。
看少女神色似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又接著很耐心的解釋道:「她差點害了你, 要為此付出代價,你希望她得到什麼樣的懲罰。」
傅柔聞言看向侍女,她面無表情,神色冷冰冰的。
身上也帶有很多細小的傷口,估計是跟縫合怪打鬥的時候弄的,不過她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色,仿佛毫不在意那些傷口。
「謝青衣,你不必如此羞辱我。」還沒等傅柔開口,侍女便率先出聲了。
她瞧著謝青衣,一雙美眸里泛著扭曲仇恨的波瀾:「你將我全家殺害,又將我母親封進鬼門,我報復你怎麼了,這都是你應得的。」
謝青衣神色並未因著她的話生出半點波瀾,傅柔卻從中嗅到了瓜的味道,表情略帶好奇。
「都是些過去上百年的無聊爛事,不值得你探究。」見少女目光似有打探之意,謝青衣輕描淡寫一句話回絕了傅柔吃瓜的心思。
見他不想說,傅柔也不勉強,她本來就是本著有瓜則吃,無瓜就算的本質原則,只是沒想到沉默了有一會的花祈開口了。
「你想聽嗎?這事我也略知一二。」
說著他眼尾略挑,看了謝青衣一眼,見後者沒有絲毫反應他便開口說道:「說起來啊,這還是謝青衣的桃花債呢。」
他尾音繚繞,故意將事情說的曖昧,試圖抹黑謝青衣在傅柔心中的形象。
不過傅柔一聽到是桃色新聞反而興趣更濃了,連忙道:「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啊,你應該知道謝青衣生前只是個窮書生,就是除了死讀書什麼都不會的那種窮書生。」
謝青衣聞言側眼看他,對他夾帶私貨攻擊鬼的方式感到幼稚。
「窮書生十年如一日考功名,好不容易有朝一日考上了,卻沒去上,你猜為何。」
花祈賣了個關子,傅柔非常識趣的接了過去。
「為何為何。」
「他們村中啊,有家大地主,這家地主的女兒看中了這個窮書生,不讓他上京,為了他能留下。」
「他們綁了他的父母,以火燒為威脅不讓他上京,最後甚至逼他娶了他們家的女兒。」
傅柔聽到這開始覺得不是個好故事了,正當她有些猶豫的想要不要讓花祈停止的時候一側的謝青衣接過了話。
他語調輕柔低淡,似乎只是給心愛的姑娘講個故事般輕描淡寫:「書生不同意,地主放火燒死了他的父母,最後惱羞成怒的將書生關在柴房虐待半月,每日都問他要不要娶他們的小姐。」
「書生始終都沒鬆口,但他們最後卻強行給書生餵了藥,架著他去跟小姐成婚,新婚當夜……」
「夠了!」侍女打斷了他的話,她聲音微顫,不自覺帶了一絲怒意:「我家是對不起你,可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也已經報仇了,該放下此事給我和我家人一條出路了吧。」
傅柔不是傻子,聽到這也明白了這個侍女多少跟故事沾點邊。
就是她是其中扮演的什麼角色目前還沒揭曉而已。
謝青衣瞧著她,不輕不淡的反問道:「你可留我家人一條出路。」
「將他們燒死,用返魂釘敲入四肢將他們釘在棺材上,畫著最惡毒的滅魂咒讓他們死後因為承受著噬魂之痛,最後魂飛魄散。」
「這就是你說的出路嗎。」
侍女唇齒微動,啞口無言。
「我……我不知後面發生了這些。」她神色有些怔怔,她試圖解釋,想讓謝青衣相信她:「我並沒有想這麼做,我一開始只是想讓你娶我而已。」
傅柔吃到現在已經吃明白了,原來這侍女的身份就是那位尋愛失敗便惱羞成怒的大小姐。
「葉琴歡。」謝青衣叫了她的名字,這是葉琴歡第一次聽他叫她名字,她神色有些怔怔,抬眼去瞧他,便見他居高臨下的眼中滿是淡淡之色。
何曾幾時,她也曾高高在上的這般瞧他,只是與他不同的是,那時的她滿是歡喜,而他一如現在這般神色淡漠。
仿佛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讓他有情緒波動一般。
所以她殺了他的父母,囚禁了他大半個月,最後甚至強逼他娶了她,甚至在新婚之夜讓他瞧她跟別的男子尋歡。
她以為她總能讓他為她情緒起伏一次,可哪怕在新婚之夜被迫欣賞自己妻子尋外男,昏黃燭火映射下的那對眼瞳依舊淡漠之極,沒有絲毫波動。
「這是你的報應。」他緩緩輕輕的說道。
沒有愛沒有恨,只是簡單的陳述句,卻讓葉琴歡瞬間軟了身子。
是了,這就是她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