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2023-09-10 23:07:54 作者: 默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西。」

    陸時凌不想搭理他,反手將一條纏在他手臂上的黑霧斬斷,趁其還沒成型迅速朝傅柔奔去,只可惜下一秒他的腳就被束縛住了,與此同時地里也開始鑽出各種死相悽厲的鬼怪朝他襲來。

    觸手傅柔看不見,但是鬼她能看到。

    她頓時身子一僵,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小聲bb道:「好哦,是鬼誒。」

    「肯定是假的。」

    一個長發飄飄的鬼從她身側走過,撩了撩擋住臉的黑長頭髮,露出裡頭那張全是眼白的鬼臉來。

    傅柔嘴唇一哆嗦,下一秒眉眼冷冽準備抬手進攻的謝青衣便感覺懷裡撲進來一個柔軟的身子,伴隨著甜甜的香氣和少女顫抖的哭腔。

    「我見鬼了,嗚嗚嗚,是真的鬼,好可怕啊!」

    謝青衣身子一僵,無風自動的長髮緩緩垂了下來,他抬手輕輕摸上少女顫抖的肩膀,安撫的拍了拍,眉眼柔和道:

    「別怕,是你看錯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真的?」傅柔抬起眼看向謝青衣,淚眼朦朦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愛。

    謝青衣摸了摸她的小臉蛋,低聲安慰道,「真的。」

    說完他抬起柔和的眉眼,下一秒可怖的黑暗便從眼中擴散開來,原本一個接一個從地里鑽出來的鬼怪頓時從哪來的就從哪跳回去。

    甚至有剛伸出一個腦袋還不明白咋回事的,便被地上的鬼一腳把腦袋踹了回去。

    傅柔轉過頭看去,正好看到有個鬼剛回去半個身子,還有半截身子胸腔被掏開的身子留在外面,腸子像是臘肉一樣半掛在地上,看起來分外詭異。

    眼看她嘴角一咧,眼睛開始濕潤,此鬼瞧見那位大人和善的目光也轉為陰冷,立刻靈機一動將腸子擺出個心形,雙手捧起下巴做出花型,試圖讓自己變得可愛。

    傅柔唇角一抖,更想哭了。

    「下來吧你。」

    突然傳來一道拉力將正在示愛的鬼拉回地下,撿了他一條鬼命。

    要其他鬼說,這鬼就是沒眼色,沒看見大人的臉色已經冷的能殺鬼了,還在那嘚瑟什麼。

    到時候直接讓他魂飛魄散有他哭的。

    「現在沒有了。」謝青衣轉頭溫和的道。

    傅柔身子一抖,也不敢哭了,抿個嘴就想把手抽回來。

    「你把手還我。」

    眼見還是抽不回來,傅柔便出聲要手了。

    謝青衣不舍的捏了捏,到底還是鬆了手。

    陸時凌趁此機會劍尖一點殺到謝青衣身前,另只手抓住傅柔,將她護在身後。

    謝青衣唇角弧度冷淡,抬手以傘迎擊,大片凝結的黑霧從傘中溢出,朝著陸時凌鋪天蓋地襲去。

    要說原本他還對陸時凌沒那麼多意見,在被少女香香軟軟的身子抱了以後他就有很大的意見了。

    要不是怕她髒了眼嚇到她,今日他便要讓厲鬼拖他下地獄。

    謝青衣眼角微狹,濃稠的陰鬱從眼角溢出,無盡的惡意從他口中飄出。

    「我要是你,現在就去將婚約解了,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這話一出,本來殺意凜冽的陸時凌愣住了,他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傅柔,又看了眼謝青衣。

    現在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什麼。

    然後就鬧了個大紅臉。

    「我……我……」他憋了半天,根本不敢看傅柔,只能冷著眼又提劍殺了上去。

    「莫胡說!」

    不知道是氣憤多一些,還是羞惱更多。

    反正陸時凌的招式更加殺意凜然了。

    「看來你是不想善談。」

    謝青衣見好言勸不了,便開始動了殺意。

    濃霧漸起,風勢愈加冷冽,一抹濃稠的黑色從陰暗的大地里緩緩升騰而起。

    黑霧中絞著墨色,然後迅速分裂成數個條狀,以千軍萬馬之勢突起朝著陸時凌襲去。

    陸時凌抬劍划過道道劍芒,白色的劍芒將黑霧劈開打散,但很快其又迅速凝結,甚至一分為二,以更快的速度再生,襲向陸時凌。

    陸時凌一時不察著了道,被黑色霧條圈住左腳,他正欲伸劍劈開,便見霧條頂端迅速裂開生出猙獰的口器,然後惡狠狠的扎進他的小腿中。

    他身子一顫,疼痛從小腿傳來,隨後陣陣麻痹感從左腿開始往上蔓延。

    他動作一滯,其他的霧條便借著機會紛紛卷了上去,裂出猙獰的口器,勢必要將他就此吞噬。

    「師兄!」林皎皎見情況不妙,立馬想上前援助,只是光是那些村民們就將她的腳步絆住了,根本分不開心神營救陸時凌。

    正當她咬牙準備硬衝出去的時候,一道淺金色光芒以映天之勢劃破空際,所有遇上其劍式的黑霧紛紛消融於其光中。

    失去束縛的陸時凌頓時從半空落下,他以劍插地里,穩穩地降落,左腳的麻痹灼燒疼痛感仍未消失,但他卻無暇顧及,抬眼便朝著劍式方向看去。

    霧條噼里啪啦掉落地面重新匯聚大片的黑暗中,謝青衣手執紅傘立於黑暗之上,像是無所察覺一般抬頜淺笑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來人收起長劍,一張生的如同冰雪玉晶不食煙火的仙人面容便映入眼帘。

    他墨色長髮用束管束起,一身淺灰道袍穿的整齊嚴謹,腰封領口的裝束更是嚴絲合縫,看得出是個對自我很嚴苛的人。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