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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2:12:23 作者: 鹿阿玄
雖然兩人的動作被課桌遮掩得嚴實,但這屬於公然在課堂上調戲人吧。
不僅如此,阮景正要說話,忽然察覺自己的指尖被那隻手輕輕捻著,挨個細細把玩。
兩人的指尖摩挲觸碰中,那一點點的癢能癢到心尖。
阮景臉上一紅,想抽回手,誰知對方根本不給他逃脫的機會——抽不動,被攥緊了。
阮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向秦西訣,只看到對方幾不可察彎起的唇角。
不是,秦老師的嚴肅矜持哪裡去了,怎麼能把調戲做得這麼自然而理所當然?
秦西訣對阮景的控訴熟視無睹,講台上的肖盛卻看到了書堆後的人不怎麼專心。
於是沒來得及配合秦西訣進入演戲狀態的阮景,被拎起來回答問題了。
秦西訣聽到點名,不著痕跡地放開他的手。
阮景:「……」
還怪懂進退的!
手是放開了,那觸感依舊留下了。
阮景的腦子早就被調戲得迷迷糊糊,陷在又軟又柔的開心裡,哪會自找苦吃地運轉。
更別提是數學題了。
雖然人被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但數學題是除外的。
阮景苦大仇深地望了片刻黑板,視線又移到肖盛臉上,露出「實在不會」的認錯神色。
肖盛看目的達到,冷言說了他幾句,為了彰顯不專心的學生和優等生的區別,襯托阮景的支棱不起來,肖盛自信滿滿地點了秦西訣回答這個問題。
阮景安靜地坐下了,看到秦西訣從容地站起來回答,他肚子裡的壞水適時滋了起來,懷著報復心理,他伸手在秦西訣腿彎上輕輕摸了摸,還缺德地摩挲了幾下。
於是秦西訣自從上學回答問題以來,第一次驀地沒聲,卡殼了。
課堂陷入微妙的沉默。
肖盛心裡最得意的學生,回答到一半忽然停住了,他罕見地露出點驚訝。
學生們也在忽然的沉默里如臨大敵地直起身,連某些同學的困意都立馬嚇散了。
肖盛疑惑地仔細看了看那題,不由重新審視題目的難度,越看越覺得不至於。
秦西訣在每個老師甚至學生眼裡,幾乎是衡量題目難度的標尺。
如果老師在講題時說一句「這題只有秦西訣做出來」,那學生們立馬鬆了口氣,行,超綱了,難怪我做錯。
罪魁禍首阮景強忍笑意,佯裝一臉疑惑,和全班學生一起看向秦西訣,眼裡卻是只有秦西訣一個人看得到的,狡黠的光。
漫長的十多秒沉默,秦西訣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一清嗓,有條不紊地回答完了。
肖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得讓課堂繼續進行。
秦西訣坐下後,意味深長地望了阮景一眼。
某罪魁禍首不僅沒有反省,還無辜反問:「怎麼了,摸一下不行嗎?」
態度實屬囂張放肆,秦西訣無言以對。
下課鈴聲適時響起,阮景正準備放開了笑,秦西訣忽然回答了先前的問題:「行。」
阮景不由轉頭看他,心裡剛要夸秦老師的脾氣耐心可真好……
只聽秦西訣悠悠補上:「有機會再禮尚往來。」
阮景:「……」他似乎從中聽出了某些不能深想的意味。
第一堂數學課結束了,秦西訣估摸著身邊一直傻樂的人心思沒怎麼在課堂上,畢竟自己也是。
一起沉溺開心固然好,但也得適可而止。秦老師不由提醒對方好好聽講。
阮景言之鑿鑿地答應了,心想談戀愛而忽視學習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這番言論,他開始認真聽課,一改平日的懶散模樣,每堂課需要回答問題都一馬當先舉手,甚至英語課上的段落背誦,他能背得比老師布置的多上一段。
一度讓與他有過節的英語老師以為這是在砸場子,但學生努力學習,他也沒什麼抱怨的。
阮景這一整天的亢奮,讓前排的人察覺了不太對勁。
下午放學,孫奇一邊收拾一邊打趣:「有什麼好事了,這麼開心?」
阮景挑眉一笑:「想起一些高興的事。」
秦西訣的眼角眉梢也放鬆地舒展著,忽然開口:「今晚不是要去聚餐嗎,走吧,我請客。」
幾人都齊齊一愣,畢竟秦西訣別說一起吃飯了,出了校門的邀約都幾乎不來。
孫奇覺得稀奇,不由打了聲趣:「怎麼回事,這是有什麼喜事?」
秦西訣居然波瀾不驚地應了:「嗯。」
孫奇震驚地望過去,發現阮景笑彎了腰,才驚疑不定地心想,原來是大佬開玩笑嗎。
反而是正在喝可樂的林白早就察覺了什麼,此時得到確認,他張開的嘴巴沒來及閉上,剛進嘴的肥宅快樂水嘩啦啦流了一身。
幾個人嫌棄地離遠了一點。
阮景拿出紙巾,神色憐憫地幫他擦了擦:「別跟個智障兒童一樣。」
幾個人說走就走,孫奇和林白翹了晚自習,阮景也不去畫室了,秦西訣向酒吧請了假。
臨出門前,孫奇還拖上了一臉迷茫,沒搞清狀況的沈嫿。
為了防止在學校門口被老師逮到,他們選了稍遠而味道不錯的一家,預計有一個小時車程。
幾個人上了公交車,占了最後一整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