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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2:12:23 作者: 鹿阿玄
    高手過招就在一瞬之間,阮景被兩人一人架住一邊,摁回座位。

    阮景試圖掙扎,驚怒指責:「兩打一有意思嗎,你們等我叫秦西訣,來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那他娘的叫勢均力敵嗎,」林白驚恐地捉住他的雙手,沖孫奇使喚,「快拿走他的手機!召喚出ssr咱就完蛋了!」

    三人雞飛狗跳的鬧騰成了一團。

    十分鐘後,三人精疲力盡地癱在椅背上。

    阮景長腿一伸,踢了一腳前排的椅子:「說吧,這次又要折騰什麼?」

    林白立馬回復了元氣:「我們組個隊去初賽玩玩唄,三年一次,上校官網呢!」

    阮景一聽又想跑了,礙於實在沒力氣了,只好拿眼睛瞪人:「親愛的同學們,請你們想一下,我是個美術生——畫畫的,上次的籃球賽就算了,現在出道湊人數也要找我,請找點符合我技能的事情邀請我好嗎?」

    提起籃球賽,林白還委屈了:「上次你是陪孫哥打籃球嘛,這次就不能陪我組樂團嗎?」

    阮景「嗬」了一聲:「非要這麼輪一圈,合著下次我參加比賽,你們來和我一起畫?」

    孫奇理所當然地提議:「我們給你當模特唄,賺了!」

    阮景不上當:「那還不得是我一個人的戰鬥。」

    林白:「我們的身姿已經參與到你的畫裡了呀!」

    阮景以魔法打魔法:「那我精神上支持你們出道不就好了。」

    林白:「……」

    這件事在當天沒有討論出結果。

    過了幾天,阮景發現這節日還真是全民參與。

    小時候不樂意在家庭聚會裡表演,長大了忽然開竅了,一個個爭相報名展示才藝,無論是不是為了臨時營業強行挖掘的。

    直到班裡唱歌跑調的人報名了獨唱,走方陣同手同腳的人報名了街舞,阮景嘆為觀止,也在兩位損友的軟磨硬泡下同意了。

    三個人立馬行動,去藝術樓申請了練習教室。

    林白坐在椅子上抱著吉他,掃出一串清亮的音符:「不是我吹,就憑咱們三的默契,說不準能過了初選。」

    孫奇在調試著貝斯的弦:「那肯定的,我們和那些同床異夢,臨時組起來的樂隊不一樣。」

    阮景聽著兩人的幻想,完全不想附和。不過兩人都興奮認真,自己再散漫也就不好了。

    他什麼樂器都不會,被昏頭昏腦地推到了主唱的位置。

    站在話筒前覺得十分離譜,不由再次靈魂發問:「這行嗎,我唱歌水平頂多不跑調。」

    他都做主唱了,這支樂隊實在成不了氣候,估計過不久就吹燈拔蠟,就地解散。

    林白非常自信:「我們不拼水平,我們要展示默契!」

    申請練習室的一個小時很快就結束了。

    三人灰頭土臉地走出練習室。

    沉默了幾秒,林白先忍不住了:「孫哥,你怎麼節奏忽快忽慢的!」

    孫奇被挑刺,也不客氣地回道:「哎我這不是不熟練嗎,好久沒彈了,而且你彈錯了幾次吧?」

    兩人再一同看向阮景:「景哥你唱的哪首歌?」

    阮景:「……」不就是你們選的那首嗎!

    這一小時成功地揭開了遮羞布,露出了他們那點幾乎沒有的默契。

    然而兩人也沒有就此放棄,反正除了學習,什麼事都有動力堅持下去。

    阮景答應了兩人參加初選,也沒有怠慢,從自己的畫畫時間裡抽出一小時陪兩人練習。

    藝術節報名的人實在太多了,藝術樓里的各種樂器練習室幾乎天天爆滿,去晚了還沒有位置了。

    阮景只好帶著人到明德樓練習,卻發現小樓也早已不是清靜之地,一踏入其中,各種魔音交相追逐,打架鬥法似的,刺耳難忍。

    阮景實在沒想到連自己的小破樓都淪陷了,忙以保護石膏像為由,從老許那裡申請了門鎖,才保住了自己的窩。

    然而那些魔音實在無休無止。

    來明德樓練習的大多是搶不到練習室的普通班學生,水平有待磨練,瞎玩的成分更多。

    阮景畫畫時被迫聽著四面八方的全損音質,畫紙上的線條盡數畫歪。

    阮景震怒,甚至錄了一段噪音,發給秦西訣一起感受。

    秦西訣讓他考慮作為起床鬧鈴。

    阮景:「……」

    誰知隔天。

    那些魔音之中忽然插入一段悠揚婉轉的小提琴,那音色如一段纏綿繾綣的絲滑綢帶,在烏煙瘴氣里婀娜蜿蜒,又脫穎而出。

    其他樂器像是逐漸羞愧,又像是不想驚擾,聲音都低了幾分。

    它似一陣悅耳的風,蕩滌了整棟樓的渾濁之氣。

    是《夜半小夜曲》。

    阮景如聽仙樂耳暫明,胸口被魔音攪起的鬱氣也慢慢疏解了。

    正想夸一句哪位英雄來救駕,忽然收到秦西訣的信息。

    「還想聽什麼?」

    阮景心裡「臥槽」一聲,心想秦大佬真是技多不壓身,震驚追問:「還可以點歌?這麼專業的嗎?」

    秦西訣:「小時候學過,只會固定幾首。你想聽其他的,我學學看。」

    阮景笑了起來:「把剛剛那首單曲循環吧?」

    阮景撐了個懶腰,聽著樓上樂器室里的小提琴聲再次響起,演奏的人似乎就站在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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