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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2:12:23 作者: 鹿阿玄
底下同學交換幾個毫無悔改的調侃眼神,紛紛把全部試卷里最慘不忍睹的那張找出來。在這期間,肖盛宣布了數學課代表有人擔任的消息,人選是秦西訣。
八四班的數學課代表在上學期結束後轉到文科班,這個位子一直空缺。
全班立馬響起服氣的掌聲。
原來秦西訣被找出去是為了這件事,阮景在書堆後豎起大拇指:「從班長到課代表,算是左遷了啊秦老師。」
前排林白悄聲後仰,低聲八卦:「誒誒,你們看到學委那表情了嗎?」
怎麼忽然提到學委了,阮景奇怪:「周帆怎麼了?」
林白保持從椅背的背包找試卷的姿勢,抓緊時間八卦:「平時我們班的第一名一直是他嘛,班長都考不過他。剛剛他來發成績單,那臉色……嘖嘖。」
周帆作為學委倒是完全符合人設,成績優異,待人和善,成績穩居班級第一,年級前三十。人長得周正,平時也愛捯飭,算是班裡最能拉出去溜溜的。
在阮景看來,和他們這類混日子的學渣不是一個路子。偶爾交流過幾次,他從中咂摸出點不符年紀的圓滑,平日裡也懶得接觸。
這些都是小事,也無傷大雅。
這回來了秦西訣這個完全和他不在一個層次的大佬,光是論相貌,阮景不帶濾鏡地評價,秦西訣平日裡保持基本的整潔乾淨就已經甩他幾條街了,更別說有過A高年級第一的非人輝煌。
周帆不能同台競技,不高興也是正常。
阮景:「尊重下考試嘛,別人在意沒考得更好,很正常,你只關心遊戲加強削弱了什麼技能。」
一說到遊戲,另一個網癮少年孫奇也坐不住了,回頭加入群聊:「說起遊戲,秦大佬,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晚點交數學作業,之前班長代課代表可凶了,早自習之前就來守著要,也太影響打遊戲了。」
阮景沒忍住笑起來:「您可真忙啊這位電競選手。」說著,悄悄往斜上方伸長腳,在孫奇翹起來的椅子腿輕輕蹬了一下,失重感孫奇頓時嚇得猛晃了幾下。
動靜有點大,阮景忙收腳回來,又撞到了秦西訣桌下的長腿——桌子哐當一聲,秦西訣的書堆晃了幾下,最上面那本啪嗒掉了下來。
阮景放火,被殃及的池魚——秦西訣:「……」
肖盛用試卷打了幾下桌子,瞪了這邊一眼,阮景立馬乖巧低頭埋在試卷里裝無事發生。
肖盛不耐的聲音拔高:「看黑板。」
阮景從善如流抬頭。
他也只是就著成績進步的興奮勁鬧了一下,畢竟敢在肖盛的課上造次,差不多算是活膩了。
這次考試是他第一次認真做考卷,不用秦西訣提醒也認真聽了全程,於是也沒顧上向秦西訣詢問入職心得。
下課時肖盛例常拖堂,讓想上洗手間的學生自己去,全班因為心虛的成績,沒再有想出去玩的學生混入其中。
肖盛講題結束,阮景才喝了一口水,上課鈴聲又響了。
全班發出一陣被壓迫剝削的哀嚎,肖扒皮也身經百戰,在哀嚎聲里氣定神閒地走了出去,和英語老師錯身而過。
學生們又忙不迭地找出英語試卷。
這次英語摸底考難度不大,以考察詞彙量為主,阮景被每周末輔導課的單詞一百測折磨許久,也算占了點便宜。
他以往的英語成績很差,這次考試得益於此,幾乎有了一個很大的提高。
阮景低頭審視著滿意的試卷,耳朵里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著老師分析成績情況,聽著聽著,忽然察覺老師的話有些不對勁。
英語老師和肖盛年齡相仿,然而腦門往上便是地中海,所剩不多的頭髮如沙漠裡的綠植,意思意思地稀疏覆蓋,不知是不是為教育事業獻了身。反正只要走到任何光線下,頭頂都會反射出智慧的光芒。
他沒有肖盛那麼性格古板,有時還會在課堂上幽默幾句逗逗樂,但大部分學生都不太待見他,只因這位老師心裡,會把每個學生劃分為三六九等,並嚴苛地守著這一印象,不相信會有改變。
就如同此時,英語老師話鋒一轉,講起其他班學生作弊被抓到的事。
他說話沒有肖盛那般嚴厲,反而緩慢而愛停頓,一句三嘆地表明了本次英語考試以考察詞彙量為主,作弊的人得益很大,分數也有了明顯的提高。
末了,那雙藏在近視眼鏡後的眼睛習慣性地眯起,一掃下面的學生,在阮景身上頓了頓,又緩緩開口:「很高興我們班沒有抓到作弊的,我也相信大家不會做這種事情,只不過有這個心思的學生還是收一收,畢竟未必能每次都這麼好運。」
全班低著頭在書堆後各弄各的,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沒注意到講台上這位的含沙射影。
阮景卻皺起眉頭,感覺有些不太對,或許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然而是人都不喜歡被貼上標籤,阮景也一樣。
好在英語老師說完那句就收了,阮景不高興歸不高興,沒被指名道姓,總不好得自己主動懟到槍口上。
阮景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聽講上,但牴觸情緒一旦出現,只要聽到那個聲音就開始分心。
一張紙忽然飄到他的試卷上,起初以為是前排那兩狐朋狗友,掃了一眼,發現是秦西訣的筆跡,他一愣,不由轉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