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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2:12:23 作者: 鹿阿玄
    現在有人從高處拉住了他,鼓勵著他再往上爬了爬,驀地讓他看到了高處從未見過的一點星光。

    第17章 第十七章

    三中隊伍把比分拉平,看似很勵志,有逆風翻盤的暢意,實際賽場上的人都明白,情形完全不容樂觀,只不過時間恰好到了。

    這樣的幾個人配合打了一場,還拉平了比分,算是很幸運了。

    比賽的最後一場,A高一定勢頭不減,重整旗鼓後全力以赴。

    三中這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阮景憂心忡忡地喝了口水,忽然聽到有人小聲叫他,他一回頭,看到轉角處一個人探出身,是那位擦傷更嚴重,他們走時都沒處理完傷口的高三學長。

    ————

    能追平比分,教練已經覺得是意料之外了,雖然驚喜,也很快冷靜下來。第四場的情形可想而知,鼓勵他們一番後,教練坐到長椅上,目送這群小崽子離開。

    教練嘆了口氣,想到今天大概就走到這裡了,誰知身邊也有人跟著嘆了口氣。

    他轉頭一看,阮景在擔憂地看著那五個背影。

    教練詫異,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猛地站起來向那五個人追了幾步,其中一個竟敢回頭朝他揮了揮手——正是被勒令留在休息室的那小子。

    哨聲一響,比賽開始了。

    教練只得頓住腳,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忍住了脫下鞋砸在那小子屁·股上的衝動。

    他一屁·股坐回長椅上,斜眼看阮景,沒好氣數落:「你也跟著鬧!」

    阮景無辜地眨眨眼,他實在拗不過對方,而且他仔細地檢查過學長的傷口,包紮得很好,學長再三保證只是擦傷,一小場比賽沒問題的。

    原初隊員的回歸,讓阮景萬分期待接下來的比賽。

    這場比賽,三中的隊員處理完傷口,才算是兩個學校最真實的實力碰撞。

    阮景緊張地捏著礦泉水瓶子,忽然聽到一個聲音慢悠悠傳來。

    「嘖嘖,轉眼老秦就站到A高對面,為其他學校出戰了,真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

    這聲音和語調聽著熟悉,阮景一回頭,果然是陸松,他站在觀眾席欄杆邊,毫不客氣地跳了下來,登堂入室坐到阮景旁邊。

    身邊的人都忙著看最後這場球賽,沒人去管他。

    阮景:「……我還以為你會參加比賽。」

    陸松笑得懶散,眼睛不離賽場:「早就不在校隊玩了,和那幫孫子有什麼好合作的。」

    阮景明白了,理念不合,陸大佬不樂意一起玩耍,秦西訣更是沒加入校隊,大概也是同樣的理由。

    陸松的笑忽然帶上幾分八卦:「話說老秦和你熟得挺快嘛。」

    阮景一愣:「有嗎?」

    陸松沒正形地擠擠眼:「他可沒那樣鼓勵過我,更別說對我笑一下了。」

    阮景忍俊不禁:「大佬,你還需要被鼓勵嗎?」

    陸松聽了十分受用,哥倆好地手肘一搭阮景的肩,和他一起繼續看比賽。

    比賽才一開始,就完全把全場氣氛點燃了。

    最後一場比賽,雙方都使出渾身解數,充分展示著訓練已久的成果,身體機能完全被上幾場的運動調動起來,達到最佳迎戰狀態。

    場面激烈得讓觀眾懸起心,任何一幀都精彩得讓人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什麼。

    阮景的目光在全場巡著巡著,漸漸被秦西訣吸引過去了。

    他還是第一次,以觀眾的視角看秦西訣,比作為隊友更加直觀清晰。

    儘管阮景總能不停見識到秦西訣的另一面,每次認識得多一點,他都更驚嘆一分。

    秦西訣在高手匯聚的賽場上,也是絲毫不遜色的。獨自突圍時從容不迫,所向披靡,配合隊友時審時度勢,分毫不差。

    那天他們的battle與之一相比,簡直像秦西訣在帶他散散心。

    可以說因為秦西訣和高三學長的回歸,讓隊伍的節奏完全改變了。

    之前的隊友為了適應他和秦西訣,花了開始時一些時間去磨合調整隊伍節奏,畢竟他與秦西訣的水平相差太大,別人在他們之間配合會有落差,也沒有達到最流暢的效果。

    這場把學長換了上來,留在場上的都是拔尖的球員,如今幾個原初隊友一拍即合,加上有了秦西訣的強力支援,整個隊伍一改之前只想穩住局面的謹慎風格,每個人都火力全開,配合也打得猛烈又大膽。

    A高明顯感受到了不同於之前的壓力,李岩沉著臉看了一眼秦西訣,心想每過一場就一個變化,果然是什麼戰術吧?

    於是A高也完全被激出好勝心,紛紛露出兇狠的獠牙咬向對方,三中沒有露出破綻,他們就逼迫出破綻。

    雙方都越戰越勇,沒有一絲鬆懈。

    三中的巨人也變得更加迅捷勇猛,如果說第一場,面對群狼緊追不放的進攻,巨人還是邊戰邊守的戰術,如今則一改求穩的戰略,開啟全面進攻模式,甚至會先發制人截斷狼群的突擊,然後伺機還擊鎮壓。

    群狼也浴血而變得更加窮凶極惡,嗜血渴戰。

    雙方都不再是你攻我守的局面,而是不顧一切地互相撕咬。

    阮景已經注意不到周圍的聲音了,他甚至緊張得把呼吸放輕放低,手也無意識地咔咔捏著已經變形的瓶子。

    阮景一直習慣散漫,作為鹹魚,此時內心有些震撼。他沒有過非要爭得什麼的經歷,也沒有非努力不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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