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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2:12:23 作者: 鹿阿玄
    趁著那人一愣,阮景側身抬起一腳,飛快踹到那人身上,趁著眾人忙去扶人,他轉身出門,利索帶上門,並把鎖扣上的鐵鎖落了鎖。

    門內傳來地動山搖的砸門的聲音和一眾吼罵。

    他好整以暇,甚至削了只鉛筆,心想反鎖還真是以少勝多的必勝方案,等著裡面的人從問候不重詞到忍著氣學乖,能好好說話,要求和他萬事好商量。

    阮景慢悠悠開口:「失禮了,沒想到A高的大學霸們除了不說人話,還喜歡躲在其他學校嚴禁明火的區域抽菸。」

    其中威脅意味十足,加之被拍到照片,裡面的人忍了又忍,咬牙切齒地回應。

    「……兄弟,這裡抽菸是我們不對,我們這不是不認地方,上次的事也對不住了,一時衝動……」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阮景無聲地笑:「小事情,我怎麼會放在心上呢。」

    裡面被這回答愣了愣,只能好聲好氣:「那你把我們放出來,哥幾個請客出去喝一頓。」

    阮景:「我也想啊,但是這門的鑰匙,不在我這裡。」

    裡面忍無可忍地一聲抽氣聲,暴躁地又踢了一腳門,木質門框行將就木般晃了晃,裡面又沒敢有動靜了。

    阮景忽然壓低聲音,十分嚴肅:「話說回來,A高的人知道三中這棟樓的傳聞嗎?」

    裡面的人靜了靜,不耐煩地開口:「什麼?」

    阮景把從林白那裡聽來的鬧鬼事件添油加醋和人說了一番。

    裡面的人一陣嗤笑:「都什麼年紀了,還信這種事情,你幾歲了……」

    半晌沒動靜。

    裡面的人一愣:「……喂,人呢,臥槽,人呢?!」

    阮景下了明德樓,藝術樓已經上了鎖,他只能追著黃昏餘暉飛奔回教室,把畫板放在座位上。

    教室里已經空無一人。

    他剛要離開,忽然看到自己座位上,那張錯了一半的隨堂小測,試卷上每一題錯題,都有工整遒勁的字跡把知識點批註了下來。

    阮景一愣,腳步一頓,不由從窗外看了下去。

    此時正是飯點,校園裡星點燈光初上,如同散落了星辰,食堂門口人來人往。

    一道熟悉的人影正等在門口,格外醒目,挺拔而安靜。

    第10章 第十章

    那天晚上的後續,阮景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A高那一群人幾乎想盡了辦法。

    明德樓位置有些偏,旁邊藝術樓大門又往另一個方向開,相距較遠。他們在三中沒有認識的人,A高找來的救援被晚高峰堵在路上。給老師打電話又行不通,到時候一查起來,莫名其妙被鎖在奇怪的地方,簡直有口難言。

    最缺德的是明德樓隱蔽是隱蔽了點,白天裡也夏日陽光明媚,草木扶疏,夜裡卻完全變了一個樣。

    天色漸黑,屋裡的水電為了安全都是停了的,他們罵罵咧咧用手機打開手電筒,才注意到這間屋子客廳放滿了素描用的石膏像,高高低低的柜子架子上,一張張臉面無表情。

    來自不同方位的手機燈光一晃,殘影橫陳,猶如鬼魅在此間行走。

    好死不死藝術樓還飄來悠悠鋼琴聲,斷斷續續,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瘮人。

    於是大白天不願意相信的鬧鬼傳聞,被阮景在心裡種下個苗頭後,此時在黑暗的無邊想像中迅速萌芽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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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所以最後他們還是出來了。」

    林白手指快速滑動著校貼吧,臉上笑得幸災樂禍,末了還遺憾地咂咂嘴。

    阮景翻找著作業本,最後在秦西訣的書堆里找到,艱難地抽了出來,頭也不抬:「那可不,老許最近怕夜裡下雨,每晚十一點都會去明德巡一圈檢查門窗鎖。」

    誰知從擺石膏像的屋裡放出一堆疑神疑鬼,驚魂未定的學生,一看還不是本校的,老許警惕地進去望了一圈,極為眼尖的美術老師發現石膏像被蹭掉一兩處,這還得了,遂大為驚怒,責問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那群學生只說被一個三中學生關進去了,再追問細節,他們支支吾吾再也不說了。

    老許脾氣立即被點爆,把人挨個拎出,一通電話直接打到教導主任那裡。

    第二天這件事就上了校貼吧,兩邊學生你來我往地互嘲,才一個早上,樓層就蓋成了摩天大樓。

    A高的人罵三中欺人太甚,才看個場地就把人鎖了起來,鎖的都還是校籃球隊的,簡直居心叵測。

    三中的人也毫不示弱,你來看個場地跑到那麼偏的地方做什麼,是不是懷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還故意破壞石膏像,是來找茬的吧。

    A高冷笑一聲,那鎖人也是不爭的事實吧。

    三中一攤手,好啊來對峙啊,鎖人的那個學生叫什麼,長什麼樣?

    A高不出聲了。

    其實連A高的人都覺得奇怪,那群學生回來以後,被問到這件事,統一口徑般緘口不言,直接能把貼吧戰士急出高血壓。

    阮景也料到了,畢竟證據被攥在別人手裡,要是把這件事捅出去,有處分大家連排坐,一起倒霉。A高作為本市中學楷模,向來紀律嚴明,處罰標準甚至比其他學校苛刻得多。

    於是兩學校各有各的理,吵得不可開交,甚至翻出了一些未辨真假的陳年恩怨,陳芝麻爛穀子滾一地,又蓋了無數樓。

    林白唯恐天下不亂,迅速加入戰鬥支援前方,一邊和阮景吐槽著:「這A高也奇了,尖子生的世界無法理解,往屆咱和附中聯誼賽都打得挺友善的,甚至還會認識幾個兄弟,怎麼一變成A高,比賽才開始就鬧這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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