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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2:12:23 作者: 鹿阿玄
    這樣子可把林白愁死了:「當初你兩突然掰了,看那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兒,我們也不敢多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阮景在心裡緩緩嘆了口氣,鬱氣卻一點也疏解不了。

    儘管這一年來,他曾在深夜自虐般反覆回想與假設,但此刻面對好友的舊事重提,他還真不知道該往哪裡說起。

    回憶起那個時候——認識秦西訣的時候,這個人簡直是他的噩夢。

    一想起就提神醒腦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向小夥伴求個預收呀~現耽奇幻《廢物掌門支棱指南》,以下為文案。

    ——————————

    遲筠重生醒來,依舊不死心地踏上老路,而這一世,除了追查師父死因,還想找到上一世收養的兒子,再當一回便宜爹。

    哪料這盤開局,遲筠被下了追殺令。

    不止遲筠又驚又怒,行內人都很疑惑——虞崢貴為世家家主,手腕狠厲,高坐雲端,犯得著為難一個落魄門派的菜雞嗎?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遲筠要找的便宜兒子,正是虞崢。

    他冷眼看著遲筠被追得抱頭亂竄。

    誰知看似溫和沉靜如水的遲筠洶湧起來不是一般的浪。

    行至絕處斬開一線生機,山窮水盡那就爭出柳暗花明。

    行內人相傳遲筠修為低微,溫雅有禮。

    直到看見這位遲掌門彎腰打量被黑傘壓住的邪祟,神色關切——

    「吃飯了嗎,哭得這么小聲。」

    行內人:傳聞有誤??

    遲筠終於和「兒子」相認,對著比自己高的虞崢哆嗦不出一句話。

    複雜無比的內心還沒理清,又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

    虞崢生於不詳,淬於殺伐,人類懼怕他,同族記恨他,天下之大都非同類。

    落難變回幼年時期,遲筠的懷抱為他遮風擋雨,那體溫讓他貪戀,想占為己有。

    但虞崢只想讓他平凡快樂一生,百般阻攔他的調查。

    誰知遲筠不僅越戰越勇,還走進屍山火海,牢牢牽著他,把他拉回人間。

    ——小劇場——

    1.

    遲筠被逼到牆角,嚇得靈力亂竄:我一直把你當兒子……

    虞崢一寸寸撫過對方時隱時現的紋徽:論歲數,你叫我一聲爺爺也不為過。

    遲筠能屈能伸:爺爺,有話好好說。

    虞崢的舌舔過牙尖:躺在你身邊的那五年,你該不會以為我別無他想?

    遲筠:要不你想想我的父愛?

    虞崢:……

    2.

    遲筠替虞崢擦掉臉頰血跡。

    虞崢黑眸變回妖異的紫,緊緊盯著他:你不怕我?

    遲筠看著手中的黑髮變為傾瀉銀髮,笑著低頭吻了吻: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當然,最喜歡……

    虞崢打斷:別提小時候。

    遲筠:……

    瘋批偏執攻x表面溫和專治不服受

    第2章 第二章

    那段時光的開始,要從阮景高一暑假說起。

    阮景每天傍晚回到小區,都要翻上公共區的雙槓,掏出手機打幾局遊戲。

    嗶嗶啵啵的音效吸引一眾鼻涕小孩兒前來圍觀,半懂不懂的小軍師們爭先恐後瞎指點,常常直吵得他十連跪。

    直到太陽西偏,沉向高樓,小軍師們戀戀不捨被母上大人挨個拎回家用膳。

    最後一個走的小軍師拉住阮景下達戰略部署:「回家好好練習,等明天我們再一起戰鬥。」

    明顯單槍匹馬的阮景哭笑不得,揉了揉花瓶軍師的腦袋:「快回家寫作業去吧。」

    一旁走來的女人把自家小崽子的書包拎起背上,沖阮景溫和地笑:「小景,怎麼還不回家,今天去我們家吃飯吧。」

    小軍師忙跟著盛情邀請,看樣子還想換個戰地繼續剛才的戰鬥。

    這小軍師住在阮景家樓下,父母從小看著阮景長大,後來有了小軍師,阮景還時不時給小崽子輔導功課,算是相處得十分融洽的鄰居。

    阮景跳下雙槓,笑著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謝謝楊姨,下次吧,我家已經做好了,我這就回去。」

    女人也沒再勉強,忙從購物袋裡拿出幾個橙子硬是塞到阮景手裡,阮景推脫不了,就道謝拿著了。

    傍晚將至,天邊晚霞魚鱗般鋪開,餘暉柔柔籠罩下來。

    阮景拿著似被餘暉染得黃橙橙的果子,偏頭看著被框在樓道窗子裡的滿城釉色,在家門口掏了半天鑰匙。

    推開門的一瞬間,一室飯菜香味隨著歡聲笑語迎面撲來,這歸家的溫馨卻在關門聲響起後,默契突兀地停滯了,呈現片刻詭異的安靜。

    阮景面色淡淡地換了鞋,走進客廳,向廚房掃去一眼。

    桌邊一大一小的男人對阮景的歸家視而不見,依舊低頭夾菜吃飯。

    林蓉看到他忙站了起來,雙手在圍裙上無措地揉了揉:「小景,我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吃飯了,就沒等你,我去給你拿碗筷。」

    阮景不甚在意地沖她笑了笑,始終沒有看另外兩人一眼:「媽,我吃過了,你吃就好。」

    然後在林蓉欲言又止的注視下徑直走回自己臥室,關門落鎖。

    不多時,一陣細碎私語透過門縫,似有若無,斷斷續續鑽進阮景耳里,如心上被細密撓刮,讓他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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