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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又南沉默了一會，收回手機：「上次簡穗回家，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陸以陵答道，笑容可掬。

    謝又南審視著男人臉上的表情。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他想到這陣子簡穗總有些緊繃，以及之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所以因為這個，才讓她最近心緒總是不寧？

    謝又南黑眸微沉：「錯了，也許我應該問----」

    他語調變得很輕，「那丫頭做了什麼。」

    陸以陵露出疑惑的表情：「謝少在說誰？」

    謝又南唇角一扯，意有所指：「你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陸以陵聞言一揚眉，輕笑：「承蒙謝少看得起，不過很不巧----」

    他手指互相交握撐在桌上，悠悠地說：「我確實是那樣的人。」

    謝又南沒有意外他會攬下。

    作為綜合大醫院的繼承人，在多個城市都有分醫院，明明前途無量，卻成為一個小姑娘的家庭醫生。

    有些事不難猜測。

    他問：「值得嗎？一直放任那樣乖張的個性。」

    陸以陵表情毫無變化，仍然笑著：「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不懂，還是假裝不懂？」

    謝又南冷淡地道：「身為大醫院繼承人，跑去當家庭醫生，在別人看來應該是頭殼壞掉的行為。」

    「哦----果然和太聰明的人不好打交道啊。」陸以陵輕笑出聲，他從抽屜拿出一包煙點了一根，吸了一口氣而後吐出。

    白色煙霧騰升，纏繞在他臉上，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這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日子太無聊，陪小孩玩玩。」

    第一天就帶人去吃當地美食的人，真的沒有其他心思嗎？

    謝又南不置可否。

    這個人的虛與委蛇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他準備離開，轉身拋下一句警告：「讓她收斂些。」

    不然他不會客氣，哪怕那是簡穗不得不承認的妹妹。

    「----喂，」陸以陵叫住他，「小穗考大學的事，你怎麼辦？」

    謝又南轉過頭，睨了陸以陵一眼，神色似笑非笑：「告訴那個小姑娘，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話落，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就說了，謝家的人，可不好惹啊……」

    過了好一會兒，沒有關上門的辦公室才悠悠傳出一句帶笑的低語。

    陸以陵止住輕笑，熟練按下一個號碼：「嗯，是我……」

    手機那頭傳來少女時不時帶著咳嗽的微啞聲，聲音像貓兒一樣輕輕細細。

    陸以陵眉眼低垂地聽著，手指在辦公桌面輕敲，耐心地應和。

    ……

    「志願書，交上去了？」

    謝又南和簡穗並肩走過校園長廊，下了樓梯，朝校門的方向走去。

    「嗯。」簡穗點頭。高考在即，要交的志願書趕在今天上交，接下來就要為高考衝刺。她這段日子很是努力學習，大概是心裡有底氣，現在覺得有些輕鬆了。

    她左右看了看，大膽地主動牽住謝又南的手。

    放鬆下來後，她也察覺到最近冷淡了男朋友，有些歉意地晃了晃手：「最近我太緊張了，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謝又南停了腳步，低頭看了她一眼。

    少女眼下的青黑痕跡尤在，最近也瘦了些。但比起之前那樣的緊繃，現在好多了。

    只是仍然沒有跟他說起任何事。

    他沉默了一會兒，彎下腰，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親一下，就原諒你。」

    「咦……」簡穗嚇了一跳，因為男生這調笑太難得了。她微微漲紅了臉，看了看周圍仍然有學生來來往往，半天沒辦法行動。

    現在放學沒多久，他們今天沒有留在教室學習，所以校園有還沒回家的學生在走動。

    時不時有好奇的視線投過來，就算不會多做停留，也讓簡穗有被當猴觀看的感覺。

    「我……」她吞吞吐吐，有些猶豫。

    「開玩笑的。」謝又南彈了彈簡穗的額頭，直起身體，「走吧，回去了。」

    簡穗的手被他旁若無人地緊扣著，拉著她走出校門，往公交站的方向走。

    簡穗望著謝又南的高大背影，腳步越走越慢。

    他們在名高中學，已經是公認的一對。

    大概是新鮮期已經慢慢過去了，不再天天有同學借著串班的名頭，來一班偷偷看他們。

    對於他們總是出雙入對地走在一起的畫面，也不再總是引起一堆人圍觀。

    有些親昵舉止，因為不想被人盯著看，所以她總是只會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做。

    謝又南一向順著她，在眾人面前，舉止不會太過火。

    ……他們馬上就從這裡畢業了。

    這樣的光景，不會再有。

    簡穗停住腳步，扯了扯謝又南的手。

    謝又南回過頭，看到少女站在人來人往的門口通道，紅著臉。

    「嘴……巴張開。」

    她聲音很低，隨著一字一句落下，臉頰的紅色逐漸加深，幾乎可以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