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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34:58 作者: 載酒宿雲
    「但不試試永遠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要做什麼、那些被帶走的人魚去了哪裡,那些沒有被拐走的需要擔驚受怕多久,我們沒有縝密的計劃,所以需要製造機會,獲得他們更多的線索。」

    他說完再次問雲焱:「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想讓你參與,但是雲焱,既然你想參與進來,我便會付出一切保護你。」

    雲焱聽他長篇大論了一大串皺了皺眉,不過沒過多久,他就想通了,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前走去,與其去想一個龐大的局,不如去完成一段冒險,他明白龍千歲的顧慮和焦躁。

    人魚失蹤這件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以為這不過是一群團伙拐賣人魚,奪取他們的子珠售賣,卻並不知道這群團伙來無影去無蹤,可能是外來生物,如果時間久了,這群團伙還沒有抓到,他們便會責怪當局者的無能。

    可是,龍千歲並不是無能,他鐵血手腕時大家畏懼他,懷柔政策時大家質疑他,從兩次會議里,雲焱已經發現,龍千歲的任何決定都沒有人贊同也沒有人反對,而是默然,就像是和他們沒有關係,這樣一來,一旦決策出了什麼問題,他們都可以將民眾的指責推向龍千歲。反而只有一直不待見他的封肆意外發表自己的看法。

    他們只不過將龍千歲看做強國的利刃,有外敵侵犯推出去,對於凶神外表虔誠即可,至於安邦,他們根本就不信龍千歲可以。

    龍千歲就在這樣的大環境裡毫無自己發揮的餘地。他需要一個人幫忙。

    雲焱認為自己可以做這樣一個人幫幫他。

    他想著這些加快步伐向前走去,直到海口才停下腳步。

    對岸是一望無際的藍,遠遠看去白雲低矮,如薄紗攏水,海浪聲聲入耳,伴著風聲,吹得人衣擺亂舞。

    雲焱摘下眼鏡,還沒等龍千歲開口便一頭扎進水裡。

    水花迸濺,雲焱拿出避水珠放在脖子上掛著,而後修長的雙腿瞬間變成了布滿銀色魚鱗的長尾。

    他甩了甩尾巴,興高采烈的在海里轉了幾圈,旋轉造成的巨大漩渦導致海水不停地向下灌入。

    「法力恢復了一點。」重新獲得仙法的雲焱在水裡自由自在的閒玩了會兒。

    不過玩歸玩,重要的事情他還是沒有忘記。他警惕的看著四周,不放過一切出現在身邊的生物。

    可他觀察了半天,四周一點其他生物的動靜沒有,就連水裡的小螃蟹都沒看到一隻。

    雲焱魚魚無聊到在海里不停地吐泡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忍不住輕聲用耳墜問龍千歲,「一點動靜都沒有,咱們好像失算了。」

    「我說龍千歲,你不行就說出來,裝什麼能耐?要是我姐夫在,肯定……」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岸上所有隱藏的衛兵和參與誘捕計劃的非戰鬥人員都開始坐立不安,特別是封肆意,頭髮都快被自己薅禿了,他煩躁的開口,想說些罵人的話,但提到姐夫,卻又沉默了。

    他知道龍千歲真的很努力,但是龍千歲和姐夫的實力差距太大,長此以往,龍千歲不為外人道是不可能的,只是這句話永遠不能從他的嘴裡說出來而已。

    雲焱沒有聽封肆意叨逼叨,而是等著龍千歲的回答。

    可龍千歲沉默了半天一句話也不說。

    而就在雲焱覺得這事兒沒戲的時候,忽然聽到龍千歲的聲音,「他們來了。」

    龍千歲的跫音帶著隱忍的興奮,聽得人不由跟著一起激動,隨著他的話落,原本平靜的海面開始泛起一層一層的波浪。波浪的中心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雲焱!往我們這邊來!」見狀,龍千歲沉聲說道。

    雲焱聽見龍千歲的指示,開始向著龍千歲迅速靠近,但是那東西的速度比他快很多,只眨眼就來到身後,並突然向著他發起攻擊。

    即使在水裡,雲焱還是被它撞的後移,巨大的浪花翻滾,雲焱用法術定住身體,而後一個躍起,向著水面游去,可是那東西反應也十分迅速,見他想要逃跑,立馬纏住了他的腳踝。

    腳被纏住,雲焱本能的掙扎,並向著腳下看過去,他想知道纏住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他低頭卻並沒有見到腳踝上纏繞著東西,於是再次掙扎了幾下,但那纏繞感和拉扯感卻真真切切。

    瞬間,雲焱知道了纏繞著自己的生物為什麼能在那麼精密的設備下逃避監控,而後拐走人魚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出現,促使本來往上游的雲焱轉了個頭,弓起身子用手去觸碰自己腳踝上看不見的東西。

    觸碰到那東西的時候,雲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於是興奮地對龍千歲說道:「龍千歲,它們是……!」

    可他還沒來得及將下一句話說出口,脊椎就突然一疼,緊接著一股麻麻的感覺從脊椎處向著四肢百骸蔓延,流淌過每一根血管,導致他身體變軟,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就連大腦也喪失了抵抗的本能,昏昏沉沉中,雲焱整個人都被那東西包裹住,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

    他想起被封印進棺槨中的場景,四周一片漆黑,逐漸崩潰的內心無人應答,伴隨著空氣的消失,窒息感襲來,絕望令人放棄了掙扎。

    此時的雲焱如同那時一樣,向著透著光亮的水面緩緩伸出手,他想有人能理他一下,帶他走出那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地方,雖然他知道無論曾經還是現在,自己要的永遠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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