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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衛生間，借著月光，宋璟眯著眼走到床邊，而後直接閉眼撲了上去。

    這麼一砸直接把言熠給砸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壓著，又推不開，以為是鬼壓床了。

    推了好幾下之後，鬼還說話了：「唔？誰啊，別動！」

    這個聲音很熟悉，言熠喃喃確認：「宋璟？」

    他迷迷糊糊間想著宋璟可能是走錯床了，又推了推他壓在自己胸口的腦袋：「你、走錯房間了。」

    「哥哥？」宋璟問了一聲，一隻手摸索著底下的被子，想找到鑽進去的邊角，一邊問，「你來啦？」

    言熠感覺到他的手一直隔著被子在亂摸，伸出一隻手想阻止他：「你別、亂摸。」

    剛好宋璟摸到被子邊角，費力地翻了個身，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躺到枕頭上後，他輕車熟路地一把抓過言熠，四肢並纏地把人捆進懷裡，「哥哥，好久不見，」他迷迷糊糊地挨過去親了一下言熠的鬢髮，喃喃道：「好久沒夢到你了。」

    被人四肢並纏的感覺並不舒服，言熠掙扎了好幾下，還在提醒他，「宋璟，你、走錯房間了。」只不過他的聲音又低又無力。

    見他雙手一直在亂動，宋璟忽然支起一條胳膊，半個身子壓過來。一隻手扣住言熠的手腕直接壓到床上，再張開手掌，指尖一根一根探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緊扣。

    而後另一隻手如法炮製，抵住他的手腕，依次從他的指縫間穿過，壓到床上。

    「我沒有走錯，」宋璟俯身挨下去，一個個帶著滾燙氣息的吻如蜻蜓點水般落到言熠臉頰、鼻尖、額頭，又往下移到下巴、唇角。

    而後他湊到言熠耳廓輕輕啄了兩下，用氣聲對他耳語：「哥哥，是你跑到我夢裡來了。」

    言熠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他只感覺到宋璟緊緊摟著他，一個個灼熱的吻落在臉上，像小雞啄米。

    本就寬鬆的浴袍在他們相蹭之間滑落。

    「宋璟，」這次言熠的聲音稍稍大了點，但還是透著點無力，「你別扯我睡袍帶子。」

    但這種睡袍本來就很寬鬆，輕輕一扯就能掉，這時言熠也終於察覺到了點不對勁。

    「宋璟，你別亂動了。」言熠稍稍喘了口氣，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要燒起來了。

    宋璟卻充耳不聞，還湊到他耳邊低語：「噓！別說話，哥哥在隔壁，別被他聽到了。」

    言熠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這才腦子稍稍清醒一點，隨即掙脫雙手，曲起一條腿，掙扎著想坐起來。

    察覺到他的舉動，宋璟攬著他腰又把人給摁了回去，「哥哥，你怎麼回事？怎麼在夢裡都不聽話了？」他湊到言熠耳邊慢吞吞地說，語氣透著平常對待言熠時所沒有的強勢。

    言熠被他這一個個的哥哥給砸暈了，這才稍稍緩過神，微眯著睏倦的雙眼睨過去：「你知道我是誰嗎？」

    宋璟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支起一條胳膊看他。

    借著黑夜微弱的一點月光，宋璟打量著眼前的言熠，他的手指撫過言熠額前的髮絲，順著鬢邊的輪廓往下劃。

    或許是喝了酒的關係，他感覺今天的夢境格外真實。

    這麼想著，宋璟眼睛隨著手指滑到言熠鼻尖以下，那是他肖想已久的地方，特別好看，也一定特別好親。

    想到這宋璟喉結一滾，指尖落到那雙微抿的雙唇。

    好軟，他不由在心中喟嘆一聲。

    在柔軟的雙唇輕輕摩挲了兩下後，宋璟抬眼對上言熠略顯探究又睏倦的雙眸。

    「哥哥，我什麼時候才能親你啊？」

    這一刻言熠看到宋璟臉上有幾分惆悵。

    他這麼說著卻重新俯下了身，一個個吻再度灼燒到言熠耳邊，「你去夢裡替我跟哥哥說一聲吧。」他似真似假地說著。

    在宋璟的夢境中，幾乎只會出現他和言熠並未做過的事。

    比如在真正意義上的初吻前，他會因為陳志問他有沒有和言熠那樣親過而害臊炸毛，可實際上當晚回去他就夢到了。

    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十分渴望。

    在曾經嘗試失敗過後，那些在現實中並未完成的體驗同樣延續進了夢裡。

    他早已在夢境中和言熠嘗試過千次萬次。

    這也不過是普通的一次，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想著他在隔壁的哥哥。

    他的哥哥一定不會知道，他在隔壁睡覺的時候，他會在夢裡這樣對他，還會對他很粗魯，夢裡的哥哥也很聽話。

    不知道為什麼言熠忽然感覺宋璟激動了起來，一激動就開始毛手毛腳的。

    連他都有一刻開始懷疑，這是在做夢嗎？或許是吧。

    他一隻胳膊抬起遮在睏倦的雙眼，腦子因酒精始終昏昏沉沉，他想推開宋璟，可也不知道究竟是身體無力還是心理無力。

    忽然，言熠微微咬了下唇，低聲顫音道：「宋璟，這不是夢。」

    宋璟聞聲就在他肩頭咬了一口，言熠當即又抽了口氣，就聽宋璟似是委屈似是低落地在他耳邊咕噥：「我就知道是夢，一點都不疼。」

    言熠：「……」

    酒精實在太過燒人，不僅身上燒，腦子也燒，整個世界仿佛都顛簸在一片天旋地轉之中，令人無法分清虛幻和真實。

    宋璟一遍遍親吻在言熠的臉側、頸間或耳廓，卻唯獨不會去親他那片嚮往已久的雙唇，因為那是他要對現實中的言熠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