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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5:56 作者: 不早夭
    父子三人在書房中好一通商討。

    曹立此人陰沉,平日裡總是笑臉相迎,如今在聖上打壓下卻不管不顧的和江家撕破臉皮,顯然是認為自己還有籌碼。

    且這籌碼一定不在京中。

    江錦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別不是和邊地有勾結?」

    其他兩人這才想起前陣子邊地叛亂之事,當時已經打起來,若真是因為想減些朝奉,倒根本不至於真動手,且那一仗雖說並非打的不可開交,但只要是戰爭就勞民傷財,何況那時周邊的村落都受到了殃及。

    最後給出的理由卻十分淺淡,如今看來那不過是一次試探而已。

    「試探新聖即位這些年,財力和兵力究竟如何。」

    說罷,三人對視一眼,若真是如此恐怕暗地裡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屆時若真交戰,天啟定然得不到好處。

    江冧沉吟片刻,淡聲道:「如今也只是猜測,待日後拿到實證再說。」

    口說無憑,就算他們如今疑心曹立,也得拿到確鑿的證據,否則被對方反咬一口怕是得不償失。

    何況,按照曹立今日所說的話來看,若真有勾結,定然會蛛絲馬跡,他們只需要找出證據便好。

    江錦然點頭:「我會有讓沉水多留意的。」

    語畢,江錦然突然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他茫然看向自己的父兄,不明白他們為何要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江冧輕咳一聲,有些話他說確實不太方便,揮揮手讓他們兩兄弟離開了。

    「大哥?可是出了何事?」江錦然邊走邊問,好端端的怎麼就將事情扯到他身上了?

    江錦齡只沉沉看他一眼便帶到了自己的書房裡,屏退下人,只剩他們兩兄弟。

    「倒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方才聽你提起沉水,我與父親自是不會阻攔你的任何決定,但你心中可有數?」江錦齡溫聲問道。

    江錦然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垂眸思索著。

    江錦齡道:「因為那事你傷了身體,餘毒一直潛藏在體內,我那時便提議給你找個通房,你不願害別人做你解毒的藥劑,如今卻捨得沉水嗎?」

    江府沉字輩的侍衛只有沉時和沉水在明處,他們這些世家總是要以防萬一。

    卻不曾想,沉水送到府上那年,江錦然剛好中毒,對方陰差陽錯下便做了他的解藥,因那下毒之人心思歹毒,一次過後,此毒便只有沉水能緩解。

    兩人竟也糾纏了這許多年。

    江錦然下意識攥緊拳頭,指甲掐住掌心,他啞然:「我心中的恨,不是趙慶年的死就能平復的。」

    江錦齡眼眸浮現出幾分憐愛和心疼。

    先聖趙慶年昏庸無道,喜愛美色,為得到江錦然便下了十分陰損的媚藥,一來他沉迷美色,二來江錦然盛名京中人盡皆知,他忌憚其鋒芒便想用這樣的手段毀掉他。

    外人看來趙家對江家諸多隱忍,縱著江家父子全都在朝為官是喜愛忠才,其實無非是想為趙家做過得骯髒事做掩護。

    可無論如何,都無法換回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江錦然。

    「趙慶年有罪,趙家無罪。」江錦齡嘆了口氣,「否則你也不會願意協助我與父親,為兄不能勉強你拋棄舊恨,可也莫要傷了枕邊人。」

    枕邊人。

    江錦然被這三個字驚的耳垂都紅了,他先前從不知自己和沉水的關係在父兄眼中是這般,只是他從未想過棄對方於不顧。

    他清了清嗓子,頭次有了坐立難安的感覺,略坐坐便慌不擇路的離開了。

    這些終歸都是瑣事,江舒這幾天一直都是掐著時間過,就等著朗山休沐的日子。

    江舒怕冷不抗凍,稍微點冷風都要捂的嚴嚴實實,更別提今兒是年二十八,外面原本厚厚的積雪,府上幾十號下人一同清掃了兩個時辰。

    他穿戴整齊只露著一張臉,笑道:「咱們走吧!」

    「主子…要不別去了?」紅袖有些不確定,「若是老爺知道您去接他,怕是要不高興,如今這天氣太冷了些,您本就畏寒的厲害。」

    江舒對著銅鏡照來照去,時不時低頭看自己的穿戴,拒絕著:「不行,我今日都打扮好了,若是不去接他,那我這是刻意給誰瞧呢?先前讓繡娘縫的面紗拿來了嗎?」

    「拿來了,做的這般厚實還能擋風。」紅袖將面紗給他系好。

    江舒雖說愛美些,但身上衣服是一件沒少穿,將自己裹的嚴實,還披上絨毛斗篷,這才在綠竹的攙扶下出了院兒。

    下人們已經清掃出道路,江舒便自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奈何將將走到前院正廳時又碰到了江鳳年。

    江鳳年蹙眉:「雪天路滑,你還敢往外跑?」

    江舒給綠竹使了個眼色,暗中提氣揪著自己的斗篷,下一秒就沖了出去,綠竹愣了片刻朝江鳳年行了一禮也趕緊跟上去了。

    江鳳年氣的吹鬍子瞪眼大喊:「臭小子!等你回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跑慢點別摔著了!那丫頭扶好你家主子!」

    「表少爺又跑了?」

    「可不是,這幾日一直盼著今天呢!」

    …

    車夫輕車熟路,沒多久就到了軍營處。

    大概掃雪也算是訓練的一環甚至還能暖身,軍營外面的雪地都清理的很乾淨,江舒跳下馬車,車夫立刻上前去同軍營的守備士兵表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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