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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5:56 作者: 不早夭
「他們腦子裡都是漿糊嗎?說好聽些是互惠互利,說難聽些就是拿咱們當冤大頭,我會和他們同開點心鋪子?也不想想有間酒樓我為何找郡守,他們多大臉?」
兩人吃飯沒有什麼顧及,畢竟在鄉下時也是邊吃邊說,何況他們也不提倡食不言,江舒憤憤咬了一口餡餅,裡面的糖心讓他心情好了很多。
朗山輕聲笑了笑:「不理會他們。」
江舒狐疑的打量他,放下餅子突然雙手捧住他的臉,嘟囔著:「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沉默寡言的朗山了,我超喜歡對我愛答不理的!」
「夫郎,你在無理取鬧嗎?」朗山握住他的手捧在掌心呼了呼氣,絲毫不在意這人糊了自己滿臉的油,「手很冰。」
江舒臉色一紅,像是被按到了什麼開關似的被這麼純情的動作給撩撥的心臟狂跳,快速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捏著餅子繼續吃飯。
空氣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抬眼卻又對上了朗山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像紙老虎似的壓著聲音凶人:「吃你的飯!不許看我!不許笑!」
「夫郎,你有些無理取鬧。」朗山被他的模樣逗笑,語氣裡帶著些纏綿的滋味。
面對面坐著,江舒幾乎能感覺到對方熾熱的呼吸噴灑到了自己全身,像是渾身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酥酥麻麻的。
他眼睛一瞪:「不許呼吸!」
朗山這下是徹底忍不住了笑出聲,壓抑著的開懷笑意比平時任何時候都勾人,江舒本就對這樣的漢子沒有任何抵抗力,偏生還要被對方誘·惑,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他急急抬手去捂對方的嘴巴,卻被朗山使巧勁帶進了懷裡,對方笑道:「不許呼吸,可是有些過分了。」
「我隨便說的,你別鬧我,我滿手的油,一會蹭到身上了。」江舒紅著臉,唇邊卻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
朗山垂眸便能瞧見懷中人微垂輕動的睫毛,像是一片鴉羽,配上眼尾那抹嫣紅足以讓他情動。
「不許無理取鬧。」朗山本想對他修長的脖頸咬上一口,但想到自己方才吃了些帶油的東西,若是他親了,怕是真要惱他了。
江舒被這一出鬧的哪哪兒都燒了起來,見對方收了勁兒趕緊脫離他坐回原位繼續吃飯,將眼前的飯菜都扒拉的差不多,而後把吃不下的全都推給朗山,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去洗手了。
朗山揚著嘴角輕笑一聲,將對方吃不下的全都放進了肚子裡。
晚些時候奶團兒醒了,他如今已經不需要再繼續吃奶,原先的幾位奶娘也是為著照顧他才繼續留下,給他做了些鬆軟好消化的輔食。
朗山抱著他餵飯菜,江舒吃飽後又換回來。
江冧看的很滿意,他感嘆道:「也不知何時才能等錦然也有孩子,帶日後回京,就讓錦齡家的幾個臭小子帶他玩!」
「……好。」江舒輕笑。
江錦齡笑道:「那便等奶團兒再長兩歲,到時候能跑能跳,一家總算有個哥兒,可不得讓他們稀罕。」
江舒對此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日後的事他也說不準,但京中是肯定要去的,不只是為知道他的身份秘辛,更多的只是想往上走,來這一遭若是不去瞧瞧,他會覺得可惜。
江冧父子三人打算在這裡住幾天,江舒得知還有些驚訝,畢竟如今在朝為官就相當於上班,上司能這麼痛快就給個一個月的假,簡直夠大方的。
江冧聽到這話冷笑一聲:「那位新聖心思多,即便我們不說是來這裡,他也總有辦法得知,何況他想讓我給孫家施壓,鬧得這般興師動眾,不知情的只道他惜才。」
江舒神情詫異,這麼說怕是京中早有傳聞,若是明年二月孫晟安去考,以他的才情探花榜眼狀元都是極有可能,可無論是什麼結果,都會因為聖人青睞於他變得模糊不清。
這樣一來,旁人便不會再看到他的才情,只會以為是聖人眷顧,不管他做什麼都會被人針對,他在朝中舉目無援,便只能依靠趙景乾。
即便他不去,也能落得不好的名聲。
趙景乾此舉,是把孫晟安往絕路上逼!
「他這般作為,簡直下作。」江舒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好處全占不說,還要把別人逼到絕境。
「如今他羽翼未豐,明年二月科考結束,足以預想往後朝中該是何等熱鬧景象。」江冧嗤笑一聲,「這般小兒,實在令人不齒。」
江冧不喜先聖,但對如今的新聖也是諸多不滿,無法處理好私事,甚至要假公濟私,這般所作所為實非帝王之材。
偏他又榮登大寶,擁有了讓其他的人無話可說的權利。
江舒不禁開始為孫晟安憂心,如今去與不去都是磨難,顯然已經無法再無動於衷了。
「明日錦齡去孫家瞧瞧,咱們也好去探探對方的口風,若真是去意已決,咱們也不再多說便是。」
江錦齡點點頭,周身氣質嫻靜:「好,那我明日去瞧瞧,阿舒同我們一起如何?免得對方當我們是說客,再給趕出來。」
「晟安不會,我與你們同去便是。」
江家來的低調,無人知曉他們如今到了府城,江家自然也不知,因此當孫府聽說江舒上門時只當是普通的做客,不曾想卻瞧見了位周身氣質不凡的達官顯貴。
孫儉惟一時有些怔愣:「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