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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5:56 作者: 不早夭
    孫晟安讓管家把江舒帶來的東西全都拿進來,他是知道江舒做的吃食的,那個稍微大些的盒子一看就知道是蛋糕,趙景乾會愛吃。

    蛋糕能俘獲全部人的心不是沒有原因的,就連趙景乾這位不管是從皇子時期還是如今成為聖人都見過許多美食佳肴的人也無法抵抗蛋糕的誘惑。

    裡面的果肉果脯蜜餞鋪撒了很多,上面白花花的奶油更是香甜入口即化,恰到好處的清甜和細膩,讓他讚不絕口。

    「果真美味。」趙景乾感嘆道,「不若你回京給我當廚子,你拖家帶口都行,我給你處宅子住著。」

    江舒眉梢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他有點想把剩下沒吃完的蛋糕全都糊到對方臉上,要不要看看他自己這是說的什麼話?

    孫晟安輕輕推搡他一下:「你說什麼呢?你一月能給人開多少月錢?」

    怕是忘了當初災情還是人家出的銀子吧?

    趙景乾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還真是給不起。

    只是這蛋糕他確實喜歡的厲害,想到不能日日都吃到,情緒都有些低落了。

    孫晟安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喜歡吃甜食,從前他當皇子時就吃過不少苦,宮裡人沒有一個不苦的,即便對方如今身處高位,每次用膳食都要吃一些自己不喜歡甚至討厭的食物好混淆視聽。

    甜食能唯一能給他慰藉的東西。

    江舒想了想笑道:「不若我將蛋糕方子賣給您?以後您想吃隨時讓御膳房做就好。」

    「當真?」趙景乾下意識眯了眯眼睛,他怎麼這麼不信呢?

    「是的,只是這蛋糕是我家祖傳秘方,若是流落到民間……」

    趙景乾大手一揮:「這個你且放心,若是流傳出去我定會仔細糾察!」

    有聖人做代言,江舒已經不去計較對方能給他多少銀子,直接按照平時賣方子的價格給了他,左右只要賣進皇宮那他就只賺不虧了。

    兩人當下便立了字據摁了手印,江舒心滿意足的將東西收起來,這玩意可是他發家致富的根本。

    孫晟安看著趙景乾搖了搖頭,他也就在處理大事上精明一些,這種事情他一瞧便知江舒賺到了,這哥兒可是從來不會做讓自己虧本的買賣。

    四月中旬的天氣黑的晚些,從孫府出來江舒和朗山便去街上轉悠了,算著時間孩子估計正睡著,奶娘們照顧的好他們兩個便也放心些。

    「果真如我猜想,只是晟安兄往後的日子怕是要難過很多,那位後宮雖說沒有太多后妃,但是若想同他在一起,那必然是沒有光明正大的身份。」江舒嘆了口氣,人人都羨慕宮中紅牆綠瓦錦衣玉食,在江舒看來裡面住著的都是拋起靈魂的人。

    可怕又可悲。

    朗山輕笑:「你何苦擔心他們,既然能走到兩情相悅想必是已經探討過這些。」

    日子都是過給自己的,旁人的冷暖,自有他們自己體會。

    江舒抬頭笑眼瞧著朗山,自從他家二郎改變從前的沉默寡言,整個人都像是散發著金光,儘管江舒知道,那層金光是他自己親手鍍上去的。

    回到府上,兩人先去瞧了瞧剛吃過奶的奶團兒,名字這方面他們兩個一直拿不定主意,只能一直奶團奶團的叫著,可愛歸可愛,也不能一直都這麼叫。

    「今天有沒有哭鬧?」江舒看著剛吃過奶睡著的小傢伙。

    「拉尿的時候哭過,吃飽就又睡著了,小貴君聽話的很。」

    得知孩子一切都好江舒便沒有再過問,盯著他軟乎乎的臉蛋瞧了好半天才回房間。

    雖說趙景乾是私訪,可聖人外出這種事能瞞得住幾個人,第二日整個府城都知曉了,在得知聖人還特意叫多樣樓的東家去談話,一個個更是緊張不已,誰不知如今聖人很是喜歡多樣樓?

    一時間孫府好似成了什麼香餑餑,不少人都爭著搶著想去看看,若是能得了聖人的青眼,那祖上怕是都要燒高香了,只是孫府並未讓他們如願,一直都緊閉著大門。

    而剛從後門偷溜出來的趙景乾和孫晟安則是一路去了多樣樓。

    多樣樓表面同諸多酒樓一般無二,內里的裝潢和布置才是真正讓人驚詫的,趙景乾更是對他這種「把自己的地方租出去給別人」的經營方式有些不理解,但似乎很不錯。

    套房裡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新奇,但為了能保住自己些許顏面,他硬生將自己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忍住了。

    江舒立刻起身迎他:「您安好。」

    「在外就不拘禮了,免得被人瞧見,孫府都被圍起來堵的水泄不通,也不想想我若是能見早見他們了。」趙景乾只覺得他們煩得很,沒得就想借著他往上爬,實在讓人覺得無趣。

    「誰人不想借著您飛黃騰達,人人都想往高處走。」江舒禮貌性說道。

    即便聖人在他面前表露出反差,他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不敢想對待其他公子哥那般隨性,居高位者最是疑心深重了。

    趙景乾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麼說江東家也想?」

    「我夫郎無甚學識,我們如今也只想好好做生意,不比高門大戶能得聖人器重。」朗山立刻出面說著,他算是當真瞧出來了,這人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孫晟安聽著他們的對話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卻也只能裝作沒聽明白的樣子笑著和他們交談。

    不知怎的,他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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