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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5:56 作者: 不早夭
聽著朗山一改往日少言寡語的模樣,絮絮叨叨的聲音進了耳朵反而有些不真實。
到底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
江舒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到底是哪天,而且,這麼大的事,這呆子居然也不告訴自己,怪不得白天的時候只一個勁的盯著他的肚子瞧,睡覺還要蓋兩床被子。
他輕咳一聲:「你怎的不告訴我?」
這下輪到朗山茫然了,大塊頭一摸後腦憨笑:「我沒有告訴你嗎?我忘記了。」
「呆子!」江舒見他這幅傻樣就知道怕是高興壞了,畢竟起初得知自己不想這麼早時還有些不高興呢,不怪他現在這麼傻。
江舒看著多出來的那床被子,怎麼看都覺得礙眼,他使喚朗山把被子拿走,很兇巴兒的告訴他以後不許做不經過他允許的事。
朗山反應了好一會才知道是這兩床被子惹江舒不高興了,怕是還誤會自己不想和他親近,但是不敢拆穿夫郎,只能在心裡偷著樂呵。
江舒也算是兩輩子頭一遭了,但老話說頭三個月不能聲張,他也沒有逢人就說,只是低調了些不怎麼出門了。
現如今曹家雜亂,像是會咬人的瘋狗,他要是日日在外面閒逛萬一惹的對方看他不順眼,從而給他打悶棍就不好了。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曹家也一直安靜,並沒有再惹出事端,京中反倒先來人了。
來的是孫思齊,得知江舒將多樣館開到了府城,說不震驚是假的,便趁著定醬的機會特意過來瞧瞧送些禮物。
他先去過孫家拜訪了孫儉惟,這才去了多樣樓,看著裡面和其他酒樓全然不同的格局,不得不感慨這個哥兒簡直天資聰穎。
坐在廂房裡,孫思齊先把正事和江舒說了一通,不無感慨道:「你的炸雞在京中賣的甚好,多數達官顯貴都以此當作禮物來送人,之前那幾百斤的醬是完全不夠用的。」
「那這次我再叮囑他們多做一些,只是這些醬料一定要封存好,若是變質很有可能會吃壞食客。」得知炸雞賣的好,江舒心裡也高興。
「這些你且放心,我瞧著你這酒樓賣的東西倒是不少,這般好點子也虧你想的出來。」
吃食和住所安排在一起,每日清晨都能聞著飯菜點心香起床,省去了客人們還要悶頭上街去找吃食,且吃食品類眾多,清淡油膩點心飲品俱全,若是他,怕是一日也捨不得出去的。
江舒笑了笑:「不過就是隨便想想,且樓下的攤位都是給了租子的,我也就賺這個錢兒了。」
孫思齊知他低調謙遜,便沒有再揪著此事繼續說,左右這些做生意的點子,他是萬萬想不到的。
京中目前安定了許多,且聖人急著要培養自己的勢力,這幾年為官者怕是要多起來,孫思齊沒避諱著,將局勢大概和江舒說了一些。
孫思齊道:「先聖人本就不滿江孫兩家,如今新聖即位時孫家有了從龍之功,且晟安原本就同新聖交好,會格外優待些,老江將軍一把年紀還在駐守邊疆,聖人欽佩,也算好過。」
「那曹家呢?」江舒問道,「我聽聞曹家有一女為后妃?」
「那算什麼?」孫思齊不屑,「新聖還是皇子時那小姐是使了法子硬塞進去的,對她極為不喜,如今後宮嬪妃不多,她自然顯得獨樹一幟,只是咱們新聖瞧不上。」
聞言江舒鬆了口氣,若是那后妃當真受寵可就真的有些難辦的。
孫思齊見他面容鬆快了些,便問道:「莫不是這曹家與你起了齟齬?」
江舒垂眸想了想便將之前發生的事娓娓道來,孫家幫到幫不到的先另說,但瞧著孫思齊的態度就知道定然會他而更加不喜曹家,這對他來說就已經是幫忙了。
孫思齊聽後果然氣憤,這般喪心病狂且下作的人,若不是人人都道他們曹家有后妃,定然早就成了階下囚。
他怒道:「此事也怪不得郡守,本就是無憑無據,還要礙於曹家之勢,能對你說那番話已是不易。」
「我知曉,既然已經清楚曹家就是紙老虎,我便不用這般小心翼翼,夜不能寐。」江舒說這話時露出些許苦澀的笑來。
孫思齊嘆了口氣,這倆人本就是鄉下來的,能走到今天這地步實在不易,偏偏還要遭人嫉妒至此,豈不是不給人活路?
只是人人都避著曹家,反而讓曹家生出諸多優越感來。
目的達到,江舒便不再扯著這個話題,問了問京中的生意情況,又閒聊了些其他。
孫思齊笑道:「先聖在時就將興修水利提到了日程,沒曾想卻是要被如今的聖人延續了,且你不知,當初你提的方法好,我聽說江大人已經和聖人提了,待此事一過便會即可嘉獎,曹家之流不足為懼。」
「江大人?」江舒蹙眉,「那時來府城的巡撫?」
「對,他便是老江將軍的大外孫江錦齡。」孫思齊說道。
江舒斂眉再次問道:「那可有一位叫金然的公子?」
此話一出,不止孫思齊愣了,就連朗山也跟著愣住了。
提起這個,孫思齊從前便覺得江舒長相十分熟悉,他自認定然見過對方,可江舒一介平民百姓,他第一次去鎮上都是跟著孫晟霖,去哪裡見對方?
如今再想,眉眼處分明和江家的人如出一轍,就連平時嘴角彎彎時都有些相似,是那種一眼就能瞧出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