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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5:56 作者: 不早夭
    李雪蘭被他盯的害怕,她倒是不知道一個哥兒居然也能有這般氣勢,害的她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你家是哪裡的,父親葬在哪了?」江舒突然輕聲問道,「他的女兒跟著我過不了什麼好日子,我也想著去祭拜他一次。」

    「我、我父親在我們村子的後山上,多謝正君您給的銀子,才能讓我將父親好生安葬!」李雪蘭囁喏說著,後面的話卻心虛的拔高了音量。

    江舒輕笑:「你是不是忘記,你的賣身契在我這?」

    他懷疑這個李雪蘭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手裡握著對方的賣身契,一個不高興就能把人給賣到其他地方,而且轉賣過多的會因為一些問題最終被賣去勾欄里,她竟也不害怕?

    李雪蘭惶恐道:「正君饒恕,奴婢當真不是有意的,只是關心則亂!」

    「好一個關心則亂,你先下去吧。」江舒靠著椅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既然是關心,那便無事了,你且去休息吧,衣裳明日再洗也是一樣的。」

    李雪蘭只當江舒蠢笨真信了她說的話,道過謝就立刻撐著被踹的生疼的身子快速離開了。

    江舒盯著她的背影無聲笑了笑,真是個蠢貨。

    他抻了抻懶腰,剛要轉身抱椅子進屋,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抗在肩膀上,另一手卻輕鬆的拎著木椅然後抬腳關上了門。

    江舒低低嘆了口氣,他是知曉什麼叫「餓狼」了。

    張全的親事原本是要在如意齋辦,只是岳丈家同意,本就給了好些聘禮和物件,如今又要在酒樓辦喜事,花銷這般大怕他們小兩口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便強硬拒絕了。

    江舒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參加過自己的婚禮,雖說他已經和朗山成親一年,但拜堂時終究不是他,雖說大男人家不該矯情這些,但任誰錯過了自己的婚事估計都會不太好受。

    袁蓁是早早就接到了張家,一直在屋子裡的蓋著蓋頭等著,聽著外面吃酒歡呼聲,她心裡緊張又愉悅。

    張全本就是秀才,還在酒樓里做事,月銀好幾兩都能蓋新房了,哪家有哥兒和女兒的都眼巴巴的盯著呢,無疑都被拒絕了,如今又娶了秀才的女兒,可是讓好多人都羨慕了。

    張家的院子裡擺放著十幾張桌子,江舒和朗山自從去鎮上做生意便很少回來,如今他們錦衣華服被村里人瞧在眼裡,反而有些不真實,總覺得他們像是哪來的老爺,也不敢敬酒胡鬧。

    做喜事吃的菜多數是甜的,江舒還特意將炸紅薯添到了菜單里,畢竟這也是他喜歡的。

    一場喜事鬧到日落,江舒始終微笑著看著那些人提議鬧洞房,提議再喝幾杯,他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後世對這些多有條框,可他來到這裡竟也沒有個像樣的婚禮,反觀朗山,怕是壓根察覺不到這些細緻的東西。

    「夫郎可是不高興?一路上都悶悶不樂,話也不同我多說。」朗山狀似不解,明明吃席時還好好的。

    江舒抿了抿唇,氣道:「今天晚上你睡偏房!」

    說罷便快速走回去將正臥的門給抵上了,再看鄉下這新房,當時也是他說著讓對方新建的,若是他不說,恐怕這漢子還要他住在旁邊的木屋裡。

    儘管知道朗山事事順著自己貼心又操心,便是後世正常夫妻都做不到的事,可他就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最後竟給自己氣的睡不著了。

    他打開門出去,竟沒瞧見朗山站在門口等著他,江舒愈發肯定這人估計是不想哄自己了,他氣呼呼的衝到偏房對著門就踹了一腳。

    令人髮指的混蛋!

    從小廚房出來的朗山剛巧就瞧見這一腳,他嚇的渾身一激靈,趕緊端著糖水湊上前討好。

    「怎麼了?腳可踹疼了?我只是去小廚房給你倒了杯糖水,好端端的生什麼氣了?」朗山把碗遞過去,另一手輕輕順著他的後背,生怕他因為生氣喝嗆了。

    江舒咬牙:「張全成親了。」

    「是,我知曉,這有何關係,我們回來不就是因為他成親?」朗山倒是沒多想其他的,只是心裡忍笑忍的厲害。

    「他是頭次成親,袁蓁也是頭次成親,你我都是!」江舒又急又羞,他總不能就這麼急著跟朗山說其實是他覺得沒參加自己的親事生氣?

    這簡直像是犯病了!

    看著朗山一臉無辜又滿眼都是自己的模樣,他重重嘆了口氣,算了,跟著呆子置什麼氣呢,對方也沒做錯什麼。

    他轉身就要回屋,卻一把被朗山給拽住,漢子笑道:「那夫郎陪我睡偏房。」

    說罷就把江舒喝剩的糖水一口悶了,然後推著人進了偏房。

    室內一片通紅。

    江舒愣在原地,入眼都是火紅的紗帳和被褥,榻邊還放著一雙紅色的靴子。

    朗山摸了摸後腦勺:「我不知你何時來的,但自從得知張全要成親你便有些不對勁,我便猜想著你大概是在我上山打獵的時候來的,只有這幾日買喜慶東西才不會讓你知曉,便一直瞞著了,你可喜歡?」

    這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呢?

    不知是不是這些顏色太亮眼,竟燒灼的江舒眼底一片猩紅,他轉身踮腳堵上了漢子的唇。

    真正意義上的,芙蓉帳暖度春宵。

    日上三竿。

    江舒披著紅袍從床榻上起身,衣襟滑落白皙的肌膚上全是遭受過的痕跡,他輕嘖一聲忍著酸疼換了衣服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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