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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5:56 作者: 不早夭
這是正常碳基生物能做出來的事?
魏管事可不在意朗多貴的大喊大罵,直接招呼人給他嘴裡塞了團布,連拉帶拽的把人從側門給趕出去了。
崔萍哪裡見過這種架勢,連忙追了上去。
只是兩人進了如意齋的事到底還是傳到了糧食商戶的耳朵里,李公子帶著禮物就找上門來了,看見江舒就陪笑道歉,他兄長過些時日就要科考,家裡可不能出什麼糟心事才對。
李公子笑道:「不知那是江東家的夫婿兄,是我——」
「無礙,前不久已經被我差人打發走了。」江舒神色淡淡,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既然做錯事,教訓一番也是應該的。」
李公子瞬間想到之前查朗多貴時得到的消息,看樣子這朗家對二房當真是不好,否則也不至於逼的向來溫潤的舒哥兒都能說出這番話來。
他臉上掛上明了的笑,知道對方這是在點自己,把東西留下說了些話就離開了,只是出去轉身就又喊了人去教訓朗多貴。
朗多貴哪裡受過這種罪,見朗山不中用便想到了還在鎮上讀書的朗多寶,讀書人可是很受人尊敬的,若是朗多寶能幫他在縣令面前說上幾句,麻煩豈不是立馬就能解決。
於是,朗多貴便指使崔萍去厚德書院裡等著,看何時有書生出來,捎句話都行。
因此,當崔萍看到眼熟的夏翰遠時立刻沖了上去,拽著他的袖子不撒手,引得旁邊的書生還以為他做了什麼壞事。
夏翰遠趕緊甩開她,眉心緊蹙:「這位婦人,你有何事?」
「書生我找朗多寶,你之前不是還去我家裡送過信兒,能不能幫我找一下我三弟,他大哥被人給打了,二弟又是個指望不上的!」崔萍訕訕說著,眼神卻兇狠異常,恨不得把江舒給撕爛了咬碎。
「我這些時日並未在書院裡瞧見他,聽說他總去一家賭坊,你去找找吧。」
夏翰遠將賭坊的名字告訴她便快速離開了,這樣的無知婦人實在是會壞名聲。
崔萍聽說朗多寶在賭坊愣過後就是滔天的怒火,他就說這畜生怎麼要錢越來越頻繁,眼看著家底都要全都給了,朗多貴才想著趕緊把自己的家當要出來支個鋪子,否則早晚自己那份也得沒了。
她氣沖沖的跑到賭坊門口叫罵,也不管來往的行人如何看待她,這會子怒火攻心理智早就燒沒了。
賭場的人見到有潑婦罵街立刻上前驅趕,只是在聽到朗多寶的名字時愣了一下,這個人可是東家要求「特別關照」的,無奈只能讓她等著去裡面找人。
黃.賭.毒是最害人的,朗家三兄弟真說起來糙是糙了些,但長得還算不錯,朗多寶不下地成天就是窩在書院裡,也算得上是唇紅齒白的書生郎一個,只是賭場和風月場所這一薰陶,整個人早就變成了市井流氓。
朗崔氏那叫一個氣,當下衝上去不管不顧的拽著他又打又咬,朗多寶到底是個男人,三兩下就把她推的摔了個屁股蹲。
他怒道:「潑婦!找你家漢子撒潑去!」
「你個小畜生!你大哥被人打了,你居然在這種地方做這些腤臢事!拿著家裡的銀子來賭,你個喪盡天良的,虧你還是讀書人,書都念到狗肚子裡了!」
崔萍在地上撒潑打滾,吸引了無數人前來觀望,紛紛指著他們竊竊私語。
朗多寶雖說不學無術,但該要的臉面還是要的,他當即就要拽著崔萍去偏僻的地方好好說道,偏崔萍知道他這性子硬是不肯走,朗多寶面色蒼白喘著粗氣。
這樣一齣好戲自然通過食客傳到了江舒耳朵里,從前大房和朗多寶一起欺負他們,如今撕破臉還有得鬧呢。
江舒好心情的翹著唇角,朗山奴性十足的給他端茶倒水鞍前馬後,懼內又寵溺的模樣實在是太熨帖。
他笑道:「二郎,你是我請來的長——」
話一出口當即閉上嘴巴了,還記得上次他也說了這樣的話,被這漢子拽著折騰了一個晚上,幫助他區分「長工」和「郎君」的區別。
也是夠不要臉。
見他把話咽回去,朗山忍不住朗聲笑了起來,糙漢子野性十足,勾的江舒有些難受,嬌氣的嗔了他一眼。
齊鄉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幾十個村子都挨著,一上午的功夫人人都知道南岸村那個朗家童生迷上了賭銀子,當街和兄嫂拉扯居然暈了過去。
送到醫館才知道,原來是吸食了五石散中了毒,厚德書院得知這種事,立刻就把朗多寶在書院的東西全都扔了出去,並發誓再也不會讓這等惡劣的學生進入書院。
「我的兒啊!」
「好好的你吃那些做什麼啊!你以後都不能再去書院裡了!」
朗家愁雲慘霧,朗崔氏更是無法接受自己原本最有出息的小兒子變成如今這副樣子,一氣之下竟給急病了,生生老了十歲不止。
總歸是親兒子,朗乾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中毒去死,再加上傳言今年是大災年,莊稼豐收不了,便乾脆直接把上好的良田全都給賣了,使銀子給朗多寶看病。
只是中毒有的醫,中賭卻沒有,朗多寶賭癮上來竟是拿著賣了田的銀子全撒進了賭坊里,偏偏一文錢都沒有賺回來,原本正焦躁時就看到了放印子錢的。
他趕緊湊上去:「虎哥,你再借我點銀子!等我賺了錢馬上就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