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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5:56 作者: 不早夭
    包廂響起敲門聲,下屬站在外面說道:「少爺,二位東家到酒樓了,可要把他們喊上來?」

    「去叫吧,就說我來了。」孫晟霖說道。

    外面熱的厲害,江舒和朗山剛盯著人把檸檬和冰塊從地窖里搬出來,如意齋的廚子不會做檸檬水,只能江舒先做了再教會對方,當然也喊了水生來這邊學,到時候多樣館也是要一起賣的。

    檸檬水配料簡單,江舒還讓朗山特意做了幾個帶刻度的小杯子,這樣不管什麼配料都能精準一些。

    知道孫晟霖在,他便多做了兩杯讓下屬先拿上去,步驟和配料用度全都教出去,接下來就是練習的階段,只是水生到底學過做奶茶在這上面十分熟練,他便由著水生去教了。

    天氣熱的厲害,檸檬水加了冰塊,竹筒上都沁出了水霧,冰冰涼涼的。

    江舒和朗山進去,包廂里放著風輪,旁邊站著的小廝則是轉動著手柄給他們扇涼風,若在之前江舒怕是會覺得有些奢靡,但現在熱的厲害,可沒有這種心思。

    他笑道:「居然還把風輪冰鑒帶來,一會還要搬回去,圖什麼?」

    「不搬了,這個就是搬來給你和大山兄用的,我臥房裡放著一個,晚上睡覺涼快,你晚些熱了就讓他給你扇。」孫晟霖笑著打趣,反正朗山十分懼內,就是他不說怕是也整晚給江舒扇扇子呢!

    忙裡偷閒的日子總是讓人舒坦,蔣慕連忍了片刻還是將自己最近得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因著冬日裡沒有下雪,有些地方莊稼未初冬就凍死無數,春日裡更是沒有收成,還要交稅收,多數地方已經隱約有了躁動。

    初春時節日日無雨,江舒就差不多猜到了一些,古時不如後世,總是天災伴著人禍,著實讓人覺得糟心。

    「所以我不日就要回京了。」蔣慕連又丟下一句,說時還不忘盯著孫晟霖的一舉一動,見他絲毫不為這句話所動,萬千愁緒只能藏在心裡。

    江舒微妙的看了孫晟霖一眼,又說道:「可需要帶些什麼,你何時動身,我差廚房先給你做些吃食帶著路上吃。」

    「明日。」

    江舒挑了挑眉:「我知曉了。」

    蔣慕連來的突然離開時也匆忙,只帶了江舒給他準備的吃食便即可起身了,孫晟霖沒來送他,只覺得煩得很。

    待他一走,江舒就去錢莊清點了銀票還有他手頭的散銀,以及減去兩家酒樓的開銷還所剩的銀子。

    若是齊鄉鎮不受殃及自是最好,但如果真出了事這些錢就是立身安家的根本,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打算,按照上次送來的東西看,整個鎮還算安全。

    但,他還有別的打算。

    朗山大致清楚他的意圖,便說道:「此事若由我們自己開口怕是要吃虧,且等一等的。」

    「我知道。」

    蔣慕連話里話外透露了不少東西,就連金然都說京中詭譎,可見並不安穩,在加上孫思齊迫不及待做生意,怕是也打著些主意,唯一能說明的就是這國庫怕是空的厲害。

    若是真有天災定然要進行募捐,他們這些行商的就是首當其衝。

    從錢莊處出來回到如意齋屁股都沒坐穩吳功就找來了。

    吳功面色有些嚴肅:「大人也請了孫東家去。」

    「我們馬上過去。」

    陸絳已經著急上火好幾天了,從去年冬一直憂心到今年開春,不下雪不下雨,地里莊稼死倒一片,他就隱約知道今年是災年,直到他收到其他鎮傳來的消息,才知道已經有災民往這邊來了。

    離他們稍微遠些的鎮都有了些災情,陸絳這才第二年還不想得到個辦事不力的懲戒,便想著先把鎮上的富戶先集合起來商議一番。

    江舒聽了一耳朵便知道了事情緣由,陸絳把他們叫來,估計是想讓他們捐些銀子。

    因為主角光環的緣故,商人的地位倒沒有低到離譜,只是無名罷了,也只有這種時候會被人想起來。

    當然,這也是江舒等的機會,但他不能牽頭,否則這些商戶會記恨他。

    陸絳問道:「各位都是鎮上商戶,可有何辦法能幫助其他鎮,若以後齊鄉鎮有難,他們自然也會幫忙。」

    他這話已經說的不算委婉,既是叫了商戶那便是直接要銀子了,可江舒打量著這些人,並沒有願意捐銀子的,至少他看不出來。

    孫晟霖直接道:「既說是捐銀子,可也要有所考量才是,萬一那縣令收了銀子不辦事如何是好?倒不如我們根據自己想想能送些什麼東西過去。」

    開布莊的送些普通布料,開糧倉的送些糧食等等,都是辦法。

    也不知因為這法子是孫晟霖提出來還是其他商戶本來就是這麼想的,此話一出倒是沒有看到他們抗拒的表情,甚至還輕點頭附和著。

    既然都同意那江舒自然也沒得說,只是他家裡這些吃食都是熟的,送過去怕是要壞,乾脆就看其他人送多少東西,他就直接出了銀子,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而後,從這天起每隔幾天就會有新的災情傳來,京中只能下令打開國庫去救濟那些較為嚴重的地方,只是沒幾天……國庫空了。

    雖說江舒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出,但是真的出現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個國家沒錢了,這種感覺真是有夠憋屈。

    孫晟霖父親已經帶著銀子去了京中,他的晟家酒樓能轉圜的餘地也沒有太多,任誰都沒想到會一瞬間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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