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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5:56 作者: 不早夭
    江舒卻叫住了他:「張全哥,你一會去東長街問問誰會處理蛇魚,讓人來一趟。」

    「大山就會。」張全應道,「他之前成日裡上山下水的,還給順子捉著吃過不少呢。」

    江舒肅然起敬,他沒吃過黃鱔,這種從面相上就不過關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出現在他的餐盤裡。

    他點頭:「行,那一會再說,去前面吧。」

    朗山確實是處理這些的一把手,朗崔氏不喜歡他待他不好,半大小子又是正長身體吃的多的時候,他吃不飽自然要想辦法填肚子,便去河裡摸魚,有泥多的地方便能撈著幾條蛇魚。

    江舒見他手法嫻熟不禁開始心疼起來,他家二郎明明就是個男主,卻活的這麼糙,若他還是和之前的江舒在一起,恐怕還是要過著那樣的日子。

    這麼一想,自己果然就是來幫助他的。

    「二郎喜歡吃蛇魚嗎?」江舒問道,「那些魚蝦蟹都能做好些吃食,等回頭把這些都處理了,我就給你做了吃。」

    許久不吃河鮮,朗山確實覺得有些饞了,便一邊處理著一邊點了點頭,朗崔氏待他不好,但他也不曾對對方有過什麼孺慕之情。

    那些河鮮卻成了他經久的歡喜。

    黃鱔處理起來並沒有多複雜,至少是要比蝦蟹好清理,江舒簡單弄了幾大盤子就在後院起了油鍋。

    油燜大蝦,清蒸蟹,炸小魚,至於炸黃鱔那就更是只給朗山吃的了。

    不過因為不是三餐,只是當做小零食來吃,所以他將味道弄的稍微清淡了一些,不用輔任何主食吃都可以。

    黃鱔是切成塊裹著麵糊炸的,一口下去有肉有面,不腥不老,江舒眼巴巴的看著他:「好吃嗎?」

    「比我從前在山上自己烤好吃多了。」

    漢子大口大口吃著,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卻讓江舒心中酸澀,明明是在河邊捉來的東西,還要藏著去山上才敢烤著吃。

    朗家,他是一個都不想好好對待。

    朗山許久不吃,一大盤子的炸黃鱔段兒硬是被他吃了個精光,江舒眼大肚子小,各樣吃了沒幾口就不想吃了,餘下的那些自然又進了朗山的肚子裡。

    江舒嘴巴刁自然養的自己廚藝好,這些東西若是做出來賣,就真的像是要開酒樓了,但他並沒打算放到如意齋去賣。

    如意齋眼下火鍋烤肉齊全,收入足以彌補支出,多樣館是他本來就準備做很多小吃食的小店面,就是要多種多樣才行。

    他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一會再做一些給順子他們也嘗嘗,之後若是能多收一些河鮮,咱們就也做來賣。」

    「都好。」朗山把盤子筷子都收起來,「你歇會,我去洗碗碟。」

    四月初里熱的過分,漢子不抗熱穿的是越來越薄,做事時還露出粗壯有力的臂膀,上面蔓著青筋流著汗,看的江舒口乾舌燥。

    晚些時候,江舒便將這些東西都炸了一些給做事的嘗,他一直都是這樣,先讓店員吃了嘗了鮮,才能好好給食客們介紹味道。

    張順夾起一段兒黃鱔豎起大拇指:「自然是好吃的,比大山哥從前給我和阿宗烤的好吃多了。」

    朗山聽到這話並沒有不高興,反而臉上帶著神氣,這可是他夫郎做的,比自己做的好吃那是應該的!

    「這些東西因為是裹面油炸,而且在處理時還用了許多的配料去腥,會賣的貴一些,價格你們回頭定一下,等我這邊處理完就會告訴你們什麼時候上牌子。」

    其實江舒心裡有大概的價格,只是那是後世的價,後世蝦蟹多貴一些,不像現在隨處的河溝里都能摸到。

    江舒先是找到樊老大問他能不能長期供應這些,得到對方肯定回答後自然就沒有其他的後顧之憂,便叮囑多樣館隨時都能上新牌子,當然,張全和楊守也定出了價格。

    「怎的這河鮮這般貴?幾十文一斤?」

    「嫌貴你別吃!一樣給我來一斤,這東西帶回去當下酒菜吃,就是用來招呼客人都是好東西!」

    「你這小廝是之前就買過了,可好吃?」

    「我家老爺是會員吃食上都先你們一步,那日賞了我一條魚,酥脆嫩香,裹著面還不腥,你說好不好吃!」

    一個下人都吃過這好東西了,其他人自然會覺得自己吃不到就是比不過一個下人,趕緊坐在椅子上點了起來。

    這些東西他全都交給了阿面,油炸需要時刻注意著火候,他踏實穩重,自然能做好。

    「你這朋友當真是有趣。」蔣慕連吃著炸蝦都忍不住感慨著,什麼東西只要經過他的手總能做出花一般的吃食來,且次次不重樣,樣樣味道可口。

    「這是自然,烤鴨就是他賣的方子給我。」孫晟霖很是自豪,連他表兄都說自己認識到的人很不錯。

    蔣慕連算是知道,孫晟霖的酒樓能起死回生也有江舒出力,不怪這小傻子對人家掏心掏肺,至少這江舒也沒真的坑他。

    想到江舒,蔣慕連就總有一股強烈的違和感,總覺得江舒眼熟的厲害,當然並不明顯否則他一眼就能認出來,就是在某些時候某個神態。

    孫晟霖繼續說著:「你不知,我表兄為著醬料特意從京中過來見他,炸雞你可都吃過的,以後離了鎮上,京中也有了……」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蔣慕連卻聽著「京中」二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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