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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5:56 作者: 不早夭
    「可你這……」不是已經有帳房先生了嗎?

    張全沒好意思說,畢竟從他嘴裡說出來反倒像是暗示江舒做什麼似的。

    江舒輕點頭:「但是我的店不會只有這個規模,也不會只賣這幾樣東西。」

    所以一個帳房先生確實是忙不過來的。

    張全也沒應好不好,他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也知道江舒是看著張順的面子才邀請他做事,便說會好好考慮,淺談幾句便離開了。

    文人有傲骨,但對貧苦的百姓來說同樣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他只是過不了心裡的坎兒。

    江舒和朗山到了縣衙,衙役都是來店裡吃過東西的,見著他倆來立刻和顏悅色的迎了進去。

    「快請進來!」

    陸絳本就因為賈婦人的事愁眉不展,現下聽說當事人來了,便知道肯定是有了什麼消息。

    他上任兩年,還從沒有發生過這麼惡劣的事,這次也確實打了個措手不及,怕被上面的知道,便卯著勁要做點成績出來。

    衙役將他倆帶到了後院裡,兩人看見陸絳拱手行禮。

    陸絳擺擺手:「不講虛禮,你們過來可是有什麼線索?」

    江舒看了一眼旁邊支棱著耳朵的師爺,微微笑了笑:「只是這次研究出了新的吃食,回頭想請大人前去品嘗,您吃著好,鎮上百姓自然也會喜歡。」

    「哈哈哈你這竟是要拿我當活招牌了!」陸絳樂不可支,「師爺你去泡壺好茶來,差人送來就行,我要和貴客暢聊一番。」

    師爺扯了扯嘴角:「是。」

    等人一出門,陸絳又順著江舒的話聊了幾句,等外面徹底沒了動靜他才嚴肅起來。

    江舒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通通告知陸絳,最後說道:「所以,眼下還是希望大人能以看管的方式保護那小哥兒,才能讓賈氏放心。」

    「豈有此理!竟會有此等喪盡天良之事,可恨我為官兩年卻不知這其中的齟齬!」陸絳氣的直拍桌,「你們且放心,這事我定會嚴查嚴辦!」

    「我們自是相信大人您的。」江舒溫和一笑,轉而將話題扯開了。

    陸絳說嚴查自然不會讓人失望,他讓衙役帶著小哥兒去牢獄裡看賈氏,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來見到自己的孩子,二來許是見縣令真的可靠,最終還是將如意齋的指示全盤托出。

    縣令大怒,親自帶著衙役去了如意齋,押了如意齋的掌柜去衙門,鎮上百姓大驚,都沒想到算得上是老牌酒樓的如意齋會做這樣的事。

    一時間問口碑直線下降人人喊打。

    後續的事情就不在江舒他們的關注範圍內,左右如意齋背後沒有什麼達官顯貴,便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二郎,你先去店裡,我找孫晟霖聊聊茶葉的事。」走到晟家酒樓門口,江舒便停下了腳步,「我馬上過去。」

    朗山不願意:「我跟你同去。」

    「不用等著我了,你先去店裡今兒咱們早些回去,奶源的事有了著落,咱們回去商量商量。」江舒三言兩語將他打發走,這才進了酒樓里。

    孫晟霖在樓上廂房看的一清二楚,見他進來後揮著扇子打趣道:「怎的把你家二郎支開了?莫不是——」

    「不是!」江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是真的有事情找你幫忙。」

    「何事?雞鳴狗盜殺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做!」

    江舒緊了緊拳頭,微笑道:「孫東家家產頗豐,相比除了眼下住的宅院,還有其他的宅子?」

    「你要背著我朗二哥在外面置辦房產!」孫晟霖腦海里一時間閃過各種各樣的猜測,這舒哥兒該不會要養外室……不對,他一個哥兒養哪門子外室?

    「村子到鎮上的距離不短,我不想二郎整日奔波,且我原本在鄉下就是住不慣的,所以想問問你。」

    第41章 「夫郎你乖一些」

    孫晟霖在鎮上確實還有宅子, 只是那宅院已經許久未住,就算是收拾也要耗費挺長時間,江舒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起初找到他想的是先暫時租住, 但既然不合適就還是找牙人買處宅子好了。

    他是住不慣鄉下的,倒不是說多不好,只是他從前的生活狀態很滋潤,沒必要在有條件之後還委屈自己。

    何況,錢這東西本身也是用來花的。

    從晟家酒樓出來,他就想著趕緊去店裡,否則朗山一會怕是等不及要過來接他了。

    「弟夫郎!我正要去找你們!」

    吳功腰間別著長刀匆匆朝江舒跑來, 憨厚的臉上掛著笑,江舒停下腳步看著他,心裡大概猜測到一點。

    果然。

    吳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小聲道:「那案子辦了, 如意齋的管事已經咬死是他指使的, 這個人壞的很,大人已經將他收押關著, 只是問斬就有些困難了。」

    一來,問斬必須是嚴重惡劣事件, 如意齋雖指使可到底毒不是他們下的, 頂多扣個恃強凌弱以大欺小的罪名,二來,問斬需要逐級上報,由上面決定犯人斬不斬,就算要斬已經過了秋後也得明年了。

    江舒不知道這麼麻煩, 以前看電視劇縣令都是直接斬人, 沒看到裡面有這些彎彎繞繞。

    他便也不糾纏, 只和聲道:「大人做主就好,律法怎麼安排就怎麼來。」

    他還沒有心大到去挑戰律法的權威,何況他也知道這件事只能起到示威作用,能讓別人看到縣太爺是有所作為的,會讓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從心裡感覺到畏懼,做事就會瞻前顧後不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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