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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她迅速收起心思，繼續專心去聽，只聽程雁聽本人如何回答。

    「不出去了，就在酒店待著。」程雁聽凝視著滿臉寫了認真的冉初夏，別開視線望向問這個問題的人，又補充一句，「我比較喜歡安靜，不怎麼喜歡往人堆里扎。」

    這答案宋昕榆料到了，本身她剛才的問題也不過就是客套，實際她並不關心程雁聽如何，「行，那我們先走啦，我們今晚去外面吃火鍋逛街跨年。」

    最後那半句話她是故意說給對方的。她很難不發現，程雁聽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落在自己旁邊的冉初夏身上。

    「好，玩得開心。」

    聽到這話，宋昕榆飛快壓下心中那一剎的訝異，眼裡逐漸浮上一層瞭然意味，朝程雁聽用力點點頭，與冉初夏離開繼續往門口走去。

    程雁聽話突然間多了起來，首先排除跟自己有關，其次再排除與今天是個好日子有任何關係，畢竟哪怕今晚跨年，這位老師看起來顯然也沒多大興致，那麼他剛才話多的原因就只可能與自己身旁的人有關。

    宋昕榆直接光明正大去打量冉初夏，往她側臉上端詳起來，卻見對方面色平靜，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她始終認為冉初夏與程雁聽應該是認識的，且關係也遠比「認識」要深上一層，畢竟如果不認識，程雁聽又怎會主動來找自己問冉初夏的微信號，這都是明擺著的。

    「宋昕榆，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幹嘛？」

    冉初夏不是沒有注意到宋昕榆赤|裸裸盯向自己的眼神，她本以為對方也只是隨便看自己一眼，很快就會瞥開，所以打算不予理會，但現在看來，不理是不行了，對方這是非要在自己臉上看出個洞來的意思。

    「沒事，隨便看看。」

    這回二人置換了身份，由冉初夏來死死盯著宋昕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宋昕榆哈哈一笑，趕緊搪塞過去，「我在想我們的火鍋呢，好啦，我們趕緊走，我已經餓得不行了！」

    冉初夏也不跟她爭，畢竟她也知道自己確實爭不過宋昕榆，她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宋昕榆更會說，談天論地，什麼都能扯出花來。

    酒店大廳內暖氣開得很足，冉初夏出門時特意圍了個圍巾，在大廳內走動還覺得有點熱。

    有門口侍者替她們開了門，剛一踏出門口，宋昕榆就跟魔怔似的猛一拍手，驚呼道：「不對，我忘了件事！」

    外面與酒店大廳里根本就是兩個世界，一出去即是天寒地凍，冉初夏原本泛著燙意的臉頰只是被風吹了一下，直接溫度驟降。

    冉初夏嫌棄地瞥她，對於她這一驚一乍的毛病表示強烈譴責，「什麼事啊？」

    宋昕榆看向冉初夏，「我剛才忘了跟程老師說一句生日快樂，今天是他生日來著。」

    她說完就轉頭往門裡看去，但這時哪裡還會有程雁聽他們的身影。

    冉初夏隨她轉身，循著她看去的地方也往那裡看了眼，並未搭腔，沉默地望著宋昕榆，眼中情緒複雜不明。

    場面倏忽尷尬下來，後一秒宋昕榆又突然開口，自己挑起的頭由自己來收尾，「哎呀管他呢，反正今天中午我們劇組已經給他慶過生了，不重要不重要！」

    冉初夏安靜聽完，不再繼續與她糾結這個沒必要的問題，「那走吧，你不是餓了嗎，我看你這麼磨磨蹭蹭的，明顯是還餓得不夠狠。」

    宋昕榆挽住她手臂，眨著一雙大眼睛，「我是真的快要餓死了，今天午飯我都沒怎麼吃，就為了留出肚子給晚上這頓火鍋，好啦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我們趕緊走！」

    夜色如潑墨，二人一路直奔宋昕榆推薦的那家火鍋店，點了個鴛鴦鍋，花一個多小時痛痛快快地吃完了這頓晚飯。

    到最後她們都已吃得很飽，靠在沙發椅上休息，都沒什麼力氣開口說話，寧願懶著。

    片刻後，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輕笑起來。

    宋昕榆一直都比冉初夏能吃，但現在看起來吃得更撐的那人反倒是她，冉初夏還好上一些。

    「就不應該貪心點那麼多，一會兒還怎麼吃其他美食啊……」摸著自己肉眼可見大了一圈的肚子，宋昕榆仰天感嘆道。

    冉初夏無力地點點頭，忽然說：「想吃糖葫蘆。」

    宋昕榆險些驚掉下巴，眼睛瞪得更大了，「這麼冷的天吃這個，小心把牙齒給凍掉。」

    冉初夏輕描淡寫地回：「那就補牙。」

    宋昕榆露出一抹「還是你牛」的眼神，繼續開著玩笑，「你掙的那些錢就是被你這樣給禍禍沒的知道嗎，原本可以好好的，非要給自己找事。」

    「沒關係，先讓自己快樂了，其他事等發生了再說。」

    冉初夏說著將一旁的小包拿過來，從裡面拿出自己的手機，習慣性點開微信。

    宋昕榆「呦」了下，這一聲起得有點猛，給她自己肚子抽了一下。

    等到調整好之後，她繼續往下說：「你也就只敢嘴上說說了，朋友這麼久誰不知道誰啊，現實里你哪有這麼隨心所欲，還不是每次都打有準備的仗啊，我們寢室包括我在內三個人，誰都沒有你對自己要求更嚴格了好嗎？」

    含糊聽著宋昕榆在桌對面的那陣嚷嚷，冉初夏將更多注意力停留在了微信列表里與程雁聽的那個對話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