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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1:25 作者: 宴鈞
程雁聽不說話時是真的高冷得讓人難以接近,似乎總是板著張臉,就像這個世界欠了他很多很多錢一樣,不像黎陽,人如其名,就跟個太陽一樣,總能溫暖人心。
這是宋昕榆與冉初夏所說的原話,當晚她們在各自收工後於彼此的酒店通了一則視頻通話,宋昕榆就這樣當著冉初夏的面說出了這番話。
冉初夏聽完不由皺起眉頭,下意識回應一句,告訴宋昕榆,她們背後說程雁聽如何如何,說了也就說了,倒也沒必要這樣踩一捧一吧。
冉初夏與宋昕榆一個擰眉一個挑眉。
後者故意露出一副詫異模樣來,豎起食指在冉初夏面前晃了晃,「誒誒誒,不要亂說哦,我可沒有踩一捧一,我說的都是事實,實話實說而已,不相信你來我這邊跟程老師接觸一下,其實並沒有那麼平易近人,而且不說話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很……很嚴肅的感覺。」
宋昕榆:「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讓人覺得不好靠近,我是覺得,工作上他絕對是很好的合作夥伴,很好的老師,但私底下,我是不太願意交他這個朋友的,我倆性格相差太多,當然他肯定也不會願意跟我交朋友的嘛。」
那日宋昕榆對冉初夏所說的話她聽進去了,當天晚上又不知怎麼,不由自主地點開程雁聽的朋友圈,從尾至頭將對方所有的動態再一次全部看完一遍。
上次除了那張西城江畔的照片之外,其餘內容她都是在外面走廊上迅速瞄著看完的,這次她就一條條動態,一張張照片十分細緻地看過去。
看完她就睡下了,腦海里卻仍裝著宋昕榆那句「程雁聽不好靠近」。
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好靠近吧?他無非就是內斂話少而已,但至少也會主動跟人說話,也會主動關心人,他或許只是社交方面的能力弱了些吧。
想了片刻,冉初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沒事去想程雁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做什麼,這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有關於程雁聽究竟是否平易近人,又或者究竟是不是社交能力太差,之後就沒了下文。
而關於宋昕榆告訴冉初夏的這個壞消息,冉初夏覺得這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壞消息。
只不過就是她們劇組不放人,非要等到定下的晚七點把當日戲份拍完之後才允許演員收工去過節,但至少他們劇組還給演員與工作人員都放到了一月三號,比她還多放一天假。
現在的問題其實就是宋昕榆七點多收工,收拾一下往機場趕,再從西城飛來雁城,這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大大減少她倆吃飯逛街的時間,可能玩也玩得不會盡興。
對於冉初夏而言,這並不是什麼難題,總歸會有解決辦法。既然宋昕榆過不來,那麼她過去其實也是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就是累的人不同,現在趕航班累的是她自己。
但沒關係,最多也就是路途上會多耗費些時間與精力,吃起來玩起來的時候那些疲倦就會統統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等宋昕榆與冉初夏說完這個壞消息之後,後者就給出了這個解決方案。
其實宋昕榆也是這樣想的,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於是當冉初夏主動提出時,她就承諾,跨年夜當晚所有的東西,無論吃的喝的玩的,全都由她來消費,那天晚上不需要冉初夏出一分錢。
「那就這樣決定好了。」冉初夏會心一笑,也沒客氣。
上午拍完了戲,阮倩叫上冉初夏與黎陽他們一起去吃頓好的。冉初夏沒有拒絕,跟著去「蹭」了頓烤肉,吃得十分滿足。
跟阮倩她們道別後,她回了酒店去收拾東西,隨後麻煩阮倩與劇組司機聯繫了一下,直接從酒店門口送她去了機場。
坐在去時的車上,冉初夏不知怎麼就想起一件事,想著還好宋昕榆沒有去問程雁聽雁城好吃好玩的地方,否則問了也是白問。
想完後她自己先怔了一下,隨即不由抿唇無聲一笑,搞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麼要去想這個,可能是腦子不小心抽了一下。
有的時候人腦的確會在不經意間失控一下,不受控制地去想一些亂七八糟本不應該想的事情。
從雁城飛往西城要差不多三個小時,下飛機時冉初夏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坐得暈暈乎乎的,悶得難受,但一走出機場,凜冽的風不容抗拒地往她身上亂刮,她整個人就立即清醒不少。
下午五點多,她在機場打了個車前往西城影視城,在差不多六點半時抵達宋昕榆劇組門口。
這是她第二次來西影古裝B區,宋昕榆給她的定位她走起來有些熟悉,結果順著導航過去時,她最終又在那棟宅子前停下腳步。
這時她才恍悟過來,之所以會覺得眼熟,是因為她之前就走過一回,沒想到時隔兩個月後又來走了一輪,等的依舊是最初那個位置。
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給宋昕榆發了句「我到了,老位置等你」後,冉初夏就站在門口處靜等。
門外站了個人,與之前一樣,顯然是個門衛,幫劇組看著門不讓閒雜人等進入。冉初夏往他那看了一眼,在對方將視線瞟過來時剛好與他錯開,低頭看了眼手機。
宋昕榆的消息還未發來,應是還在忙碌。
這個時間點天色早已暗下來,這條街上亮了幾盞路燈,灑下昏暗光芒,勉強照亮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