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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0:01 作者: 齊瑾瑜
    在英國時蔣箏鮮少關注國內的新聞,孟奇然在哪當了什麼總她壓根不知道。

    有次喝多了偏偏對著一張照片出神。

    當時正是孟奇然在名利場中橫空出世的時期,潘成澤對他印象深刻,只是蔣箏看的那張照片與新聞中西裝革履的模樣不同,身著便裝瀟灑隨意。

    潘成澤那時候還沒追上蔣箏,他問:「ex?」,蔣箏混混沌沌地點頭。

    把這件事完完全全地回憶起來了,潘成澤才明了眼下的場景,帶著假笑對孟奇然說:「我認得你。」

    「那最好了,」孟奇然不意外,「在新聞上?」

    「不止。」潘成澤說。

    孟奇然淡淡掃了蔣箏一眼,蔣箏插著兜,一副看戲的模樣,好像這場戲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見孟奇然回頭,蔣箏轉頭就走,在這兒看他倆還不如回實驗室。

    孟奇然彎了彎唇,往前邁一步,拉近和潘成澤的距離,說:「那我把話說明白,她以前眼瞎給你發了副好牌,你沒接住,現在這個婚她只能和我結。」

    潘成澤問:「憑什麼?」

    「就憑你幹的事放在我身上足夠蔣箏把我粉身碎骨一百遍,她現在還能心平氣和地在這兒站著看你,這種區別待遇你都能玩脫兒,珍惜兩個字是不是還要我教你怎麼寫?」

    聞言,潘成澤氣勢弱了點,但依舊開口:「但你倆已經是過去式,過去式懂嗎?」

    「你不是?」孟奇然說。

    離開之前,孟奇然的頭髮被風吹得微微飄動,又和他說:「別覺得自己點背才被抓到,你那些偷雞摸狗的破事我一清二楚,識相的話就滾遠點,還能保個業務能力的名聲。」

    潘成澤的臉唰一下子白了,他的花邊新聞就是眼前這人放出去的。

    緩神半晌,臉有些發麻,灰溜溜地鑽進車裡,車尾越來越遠。

    *

    隔天晚上十點,蔣箏回到家中。

    課題組來了打下手的本科生,不小心將藥品灑了她一身,耽誤了不少時間。

    當時小姑娘手足無措,臉漲得通紅,蔣箏慢聲細語地安慰她,剩下的人面面相覷,看來這個新來的美女也不是那麼難相處。

    孟奇然的錢包上還在茶几上擺著,這人也不急著找,就等著她送上門去。

    那天下午過後,潘成澤再沒鬧出什麼事,不知道孟奇然怎麼解決的,威逼還是利誘。

    電視上放著肥皂劇,蔣箏雖然在看,內心卻毫無波動,手指慢悠悠地敲著手機,屏幕上是微信黑名單的界面。

    孟奇然的微信頭像是一張風景照,色調暗,很多年沒換過了,微信名是一個K。

    蔣箏點進朋友圈,背景是純黑的,簡介是一句話——

    「Love is too young to know what consciences is」

    出自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愛神太年輕,不懂得良心是什麼。

    朋友圈內容她看不到,手指在移除黑名單上方停留了一會兒,又移開,給物業打電話。

    等蔣箏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物業的電話回了過來,她接起,那邊說:「抱歉蔣小姐,13樓的用戶說要您親自打電話過去。」

    「為什麼?」蔣箏問。

    物業的工作人員聲音越來越小,帶著歉意:「他說……謹防詐騙。」

    蔣箏又氣又笑,和那邊說了句知道了便切斷電話,半濕的頭髮還垂在鎖骨上,把手機一扔又窩在沙發一角看肥皂劇。

    錢包愛要不要。

    *

    但孟奇然還真的沉得住氣,其實也是因為他這段時間特別忙,新的投資項目準備上市,環評手續出了岔子,所有工作立刻叫停,往回倒。

    蔣箏帶兩個年級的課,大一的無機化學和大二的有機化學,同學們都喜歡她,因為她講課風趣,能用她自己的方式把知識點講明白。

    不單單對著ppt念,而是寓教於樂,還會舉各種例子。

    這邊不比B城的冬日那麼長,雪慢慢地化了,春暖花開之際,整個城市暖洋洋的。

    那天蔣箏下班,約了齊雲浮一起吃飯,挺久沒見了,大學時候感情還算好,她出國之後也沒斷了聯繫。

    餐廳裡面人不多,服務生帶她們倆入座,齊雲浮像是常客,拿著菜單點了幾個菜,葷菜比較多。

    而後把菜單遞給蔣箏,蔣箏把檸檬水湊到唇邊,說:「夠了。」

    等待的過程中蔣箏笑:「在國外的時候想吃中餐想瘋了,自己在家折騰著做,剛開始做出來的能毒死人。」

    鄰桌的幾個男人頻頻側目,有膽子大的上前問蔣箏要電話號碼,蔣箏抬眼看他,長得還算帥,但舉止實在輕浮。

    她按著性子說:「我結婚了。」

    那人走後,齊雲浮說:「說謊都不眨眼的哦。」

    飯吃到一半,蔣箏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哎」一聲,叫住齊雲浮。

    「你上次要和我說的是什麼事?」

    齊雲浮故意裝傻:「你不是不想聽?」

    蔣箏不言。

    齊雲浮問:「你和他見過面了?」

    蔣箏「嗯」一聲視作應答,接著說:「不光見過了,他住我樓下。」

    齊雲浮做恍然大悟狀,頷首,撥弄著菜品。

    「具體的不清楚,當年你走後沒多久孟奇然就不來上課了,我們那個思政課不是一起上的嘛,起初他缺課,老師暴怒了好幾次,後來他就休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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