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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20:01 作者: 齊瑾瑜
    孟奇然居然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那也別怪他不講江湖道義了。

    大不了就是以後不再假裝和睦,撕破臉皮。

    「哦?那怎麼辦呢?」

    「人給我。」

    「你說你要是晚來半小時,我把事兒辦完肯定把人還你了。現在就不行,哪有把到嘴的鴨子放飛的?要不咱倆一人一次?」

    孟奇然沒給他回應,慢慢走到沙發旁蹲下,拍了拍蔣箏的臉。

    「醒醒。」

    眼皮很重,過了半晌,她才艱難地睜開眼。

    她看著孟奇然,包廂里很安靜,兩個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蔣箏面色潮紅,眼神迷離而勾人。

    「知道我是誰?」

    蔣箏,你必須記著是誰救了你。

    「孟奇然……」

    聲音很小,沒有情.欲,只有屈辱和痛苦。

    孟奇然覺得心裡的某根一直緊繃著的弦,啪的一聲,斷了。

    「真他媽夠傻逼的。」他笑了。

    這笑容在蕭禮眼裡,是孟奇然答應了他提議的訊號。

    「這就對了嘛,兄弟,你說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蕭禮走到孟奇然身後站下,「有福同享,何必為了爭食魚死網破呢?」

    孟奇然動了動手腕,轉身一拳砸在蕭禮臉上。

    臉上的笑容無影無蹤,被取而代之的陰冷抹殺的一乾二淨。

    像海嘯襲來,將一葉漂泊的小船捲入海底。

    蕭禮被打的退後了幾步,笑容還凝固在臉上,鑽心的疼痛從山根處傳來。

    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孟奇然從茶几上拎起一個空酒瓶。

    月光從敞開的包廂門灑進來,落在他半邊臉上,勾勒出線條。

    和他眼裡的陰鷙相映。

    獨獨一人,卻像蟄伏已久的狼群,帶著嗜血的氣息。

    砰一聲悶響,酒瓶在蕭禮頭上碎裂開來。

    「你他媽瘋了!」,蕭禮捂著頭喊。

    蕭禮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孟奇然,抬腳踹向他的膝蓋。

    孟奇然沒躲,生生接下了這一腳。

    沒做停留,拎起他的衣領。

    他把破碎的酒瓶抵在蕭禮的喉嚨上,低聲說:「我還有更瘋的,試試?」

    血從蕭禮的頭髮里滲了出來,緩緩流到臉上。

    他輕笑了一聲,「這女的你這麼寶貝啊?也是,剛才她胳膊纏我身上的時候確實挺讓人心癢的,不過這麼浪不知道多少人睡過了,小心點啊。」

    「帶走吧,我也不稀罕二手的。」蕭禮看著孟奇然的眼神越來越冷,妄圖再刺激刺激他。

    打不過他,就從精神上摧毀。

    直到孟奇然把碎酒瓶扎在他胳膊上,用力往下一扯,留下了長長的幾條血痕。

    「她死也得我點頭,輪、不、上、你。」孟奇然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

    說完把蕭禮往後一扔,蕭禮的後背狠狠撞在桌子角上。

    他沒再管蕭禮的叫罵和哀嚎,把外套脫下來裹在蔣箏身上,拖著她往外走。

    *

    蔣箏渾身無力也意識薄弱,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孟奇然身上。

    「唐維舟,唐維舟……」

    孟奇然正在叫車,聽見蔣箏還惦記著唐維舟,心裡一股無名的火升起。

    他一揮胳膊把蔣箏甩開,蔣箏站不穩,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的外套也落在地上。

    孟奇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著她身上破碎的衣服和紅色的掐痕時心裡的火越燒越大。

    他蹲下把衣服把衣服套在蔣箏身上,一把將拉鏈拉到了頂。

    差點把她下巴上的肉也卡進去。

    她用手撐著地面,抬起頭時眼裡噙滿了淚。

    分不清是因為膝蓋的疼痛還是心裡的委屈。

    「唐維舟還在裡面,求求你。」

    這一刻的蔣箏願意為了朋友而打碎自己苦苦支撐已久的自尊,再把親手打碎的自尊送到孟奇然的腳下,任他踐踏。

    孟奇然把蔣箏塞進車裡,面無表情地說了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傻逼。」

    給尹澄發了個微信,讓他去把唐維舟帶出來,在尹澄一連串疑問里按下鎖屏鍵,鑽進了車裡。

    蔣箏低頭咬著嘴唇,小聲抽泣著。

    手死死地掐住大腿根,指甲透過褲子布料嵌入肉里,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的身體裡有一團火在亂竄,只要她稍微鬆懈一點放棄抵抗,整個人瞬間會被引燃爆炸,變成零落的灰燼。

    孟奇然正要開口問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就聽見蔣箏帶著哭腔的聲音。

    「唐維舟……」

    他猛地起身將拳頭抵在蔣箏肩旁的靠背上,把整個人圍在他的氣息中。

    「別他媽哭了!」

    蔣箏的呼吸停了幾秒,一滴眼淚掛在臉上,眼中滿是驚慌和錯愕。

    司機看到這景象,忍不住開口:「小伙子,不能這麼對女朋友的啊。」

    孟奇然沒反應,死死地盯著蔣箏。

    蔣箏覺得他的眼神像一把利劍,要把她整個人擊穿。

    「我跟你說啊,」司機沒放棄勸阻,「女朋友是要哄的。」

    「閉嘴開車!」說完孟奇然翻回來坐下,按著跳個不停的太陽穴,他頭痛欲裂,沒再看蔣箏。

    司機見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搖搖頭,嘆了口氣。

    *

    孟奇然把蔣箏帶回了孟建成留下的別墅里,沒回出租屋,對面就是夏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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