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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你為什麼不要我

2023-09-10 21:11:50 作者: 酒釀圓子
    「我有沒有讓,我自己會不知道。」郁成東虎著一張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唐亦洲站了起來,收拾棋盤:「爺爺,這次是我僥倖,咱們重新來過。」

    郁成東斜眼看他:「你確定?」

    「確定。」他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確定那就好。」他手握拳頭放在唇瓣輕咳了一聲:「嗯哼,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請您指教。」

    第二盤開始,郁成東這次警惕了許多,精神也是高度集中,但是……

    下到後面,他嘴角都躊抽搐了。

    這才下不到一半,他的局面幾乎就是死的了。

    這小子,嘴巴上說著承讓承讓,但做起來卻是雷厲風行,絲毫退路都不給人。

    「好了,我輸了。」餘下的也不用下了,一眼就可以看出輸贏。

    「爺爺,承讓了。」唐亦洲謙遜一笑。

    郁成東斜眼看他,為什麼他這謙虛的笑,他卻看出了一絲驕傲在裡頭。

    恩,一定是錯覺吧。

    錢米見爺爺連連輸了兩次,怕他面子上掛不住,趕緊沒話找話:「其實都是唐亦洲僥倖的,爺爺你只是讓著他而已。」

    「嗯哼。」

    「他這棋藝哪裡能跟你比。」她繼續給郁成東灑蜜糖。

    「是的爺爺,錢米說的沒錯,我的棋藝沒法跟您比較,只是僥倖而已。」

    「好了。」郁成東揮了揮手,「你們夫妻倆一唱一和的,不用給我這老頭子面子了,我還輸得起,輸了就是輸了,能遇到一個棋局對手,也算是不錯。」

    「不過……」他話鋒一轉,瞪了唐亦洲一眼,「你居然隱藏實力,騙我這個老頭子,這點我絕對不饒恕,所以你待會還是別吃飯了。」

    唐亦洲:「……」敢情說來說去,他這頓午餐還是沒得吃。

    「爺爺。」錢米著急了,「您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我有嗎?」郁成東背著手起身,往亭子外走去。

    嗯哼,敢欺負他的寶貝孫子,才不管你贏了沒有呢,偏就不讓你吃飯咋地。

    錢米正要安慰一下被欺負了的唐亦洲,結果他手機響起。

    她識趣的閉上嘴巴。

    唐亦洲看了一眼,是林譚的電話。

    剛接起,對方的聲音傳來,及其虛弱:「喂,總裁,不好意思,我今天能不能請假一天。」

    聽他那有氣無力的聲音,他皺眉關心的問道:「林譚,你怎麼了?」

    「呃,總裁,我昨晚可能吃壞東西了。」

    「那趕緊去看看,別撐著。」

    「謝謝總裁。」林譚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公司的事情,「你讓我送給言總裁的那份資料,我……」

    「先別送,你好了再說。」

    「不是……」林譚有些難以啟齒,「我以為很著急,所以讓季風幫我送過去了,抱歉總裁。」

    唐亦洲:「……」

    「沒事,並不是機密文件,他送就送吧,都是公司員工,你好好休息。」

    「謝謝總裁。」

    掛了電話之後,錢米好奇的問道:「是林特助嗎,他怎麼了?」

    「好像是吃壞東西了。」

    好可憐的林特助,自己的老闆跑來度假,他還要一個人在公司鎮守。

    「唐亦洲,你回去一定要給林特助一個大大的獎勵。」

    「當然。」他說著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唇邊吻了一下,「你還是關心我的。」

    某女抽回手,嘀咕:「廢話,你是我老公,我不關心你關心誰啊,不過早上的事情,我還是沒有原諒你哦。」

    唐亦洲「……」

    ……

    而在另一邊,季風受了林譚的囑託,拿著文件去言傾所在的唐氏旗下酒店。

    他說明了來意,前台人員也就放行了。

    其實他也並不是很想來,下意識的不想看到那個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鬼鬼祟祟的經常出現在她家附近,跟一個跟蹤狂一樣,如果說是為了感謝他上次出手搭救,也沒必要這樣。

    總覺得,這女人有什麼事情隱瞞著一樣。

    可他是唐氏集團的大客戶,合作對象,他心中縱使有再多不滿,也不能多說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林特助的拜託,他是絕對不會去見這女人。

    反正,反正只是送個文件而已。

    正想著,電梯叮的一聲,已經到達她所住的樓層。

    奇怪的是,她房間的門是大開的,並沒有關上。

    裡頭傳來吸塵器的聲音,季風心想,應該是酒店的清潔工在例行打掃衛生。

    他走進去的時候,吸塵器的聲音剛好停下,穿著制服的清潔員工看到一個大男人,愣了一下,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唐氏集團的員工。」他指了指掛在脖子上的牌子。

    清潔員工鬆了一口氣,沖他笑了笑,提著清潔工具就先行離開了。

    浴室裡頭有水聲傳來,他僵了一下,心想那女人該不會是在洗澡吧。

    這樣想著,他想把文件放下就走,但什麼都不說一聲就走,貌似也不太禮貌。

    所以,還是等她出來。

    走到巨大的桌子面前,他將文件放下,打算關上門去沙發上等著,結果餘光瞥到了一張照片。

    一張屬於自己的照片。

    撥開壓在上面的東西,拿起那張照片,眼中頓時出現厲色。

    在往下看,發現桌子上散落著不止一張照片,有各種各樣的。

    他在吃飯,在走路,在跟人交談……

    捏著照片的手隱隱發抖,季風渾身發冷,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跟蹤狂,一個腦子和心理都有問題的女人。

    所以,她才會在自己家附近鬼鬼祟祟。

    所以,這女人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蹤自己。

    有種寒意從心底油然而生,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居然被跟蹤的這麼徹底,還拍了照片,頓時遍體生寒。

    放下照片,才看到桌子上好多文件都是調查自己的資料。

    他拿起一疊資料,看了幾眼,胸口頓時氣的發悶,捏著資料的手,也是青筋爆出。

    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下,看來是裡面的人洗完澡了。

    不過片刻之後,浴室的門打開,穿著睡袍的女人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站在辦公桌面前的男人之後,整個人愣住,再看到他手中攥著的資料,眼中出現了慌亂。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可季風卻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冰冷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問道:「在我回答你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這些是什麼?」

    他把資料甩開,那些紙張像是蝴蝶一樣,從天兒落,最後飄飄揚揚的落地。

    「我……」言傾看著他那可怕的臉色,欲言又止。

    「你是跟蹤狂嗎,你到底想幹什麼,調查我,拍我照片,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和做法,會讓人覺得噁心嗎?」

    「我不是……」言傾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想著急解釋,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季風忍了忍,將那些照片一一撿出來,然後一張張撕掉。

    言傾就這樣看著。

    他將那些別撕碎的照片扔進垃圾桶,警告的瞪著面前的女人:「因為你是唐氏集團的合作對象,我今天不跟你計較,可是沒用下次。」

    「如果你再拍我照片,調查我,我不會對你客氣的。」他語氣森冷,眼神更是銳利如刀子。

    在他撕碎那些照片的時候,言傾就已經十分心疼了,見他用這種厭惡看垃圾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中更是沒法忍受。

    「季風,你不能這樣看我,你不能。」她喃喃自語,像是在對他說,有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他都已經準備離開,聽到這話復又回頭,臉色陰沉:「我為什麼不能這麼跟你說話?」

    「因為對你……」

    「因為什麼?」他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越看她這雙眼睛,他越是覺得熟悉。

    言傾被他盯的發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季風只覺得厭惡。

    「我今天只是來送文件的。」他嘴角譏誚的勾了勾,俊臉一派諷刺,「我從來不知道NR的副總裁居然是這種女人,算是學到了。」

    「不是這樣的。」任何人都可以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但偏偏他不行。

    「我不想聽你解釋,希望沒有下一次,否則我是不會顧及你是什麼合作人之類的。」

    說完之後,厭惡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恨不得馬上立馬這個讓他全身發毛的地方。

    言傾見他要走,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錯亂了,慌亂之下就喊了出來:「季風,你誤會了,我跟蹤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

    見他手都觸上門把了,她腦子一發熱,直接開口:「因為我是你母親。」

    話音剛落下,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言傾剛喊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只是現在想要收回話,已經來不及了。

    季風握著門把呆了一會兒,覺得也許是自己耳鳴了。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他轉過身,面無表情,但大手卻捏緊,青筋爆出。

    言傾吞了吞口水,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到:「我說,我是你媽媽,你是我的兒子。」

    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話,他竟然呵呵的笑出了聲:「媽媽,你說你是我媽媽?」

    「我的確是你母親……」

    「別開玩笑了。」季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一出生的時候,就沒有母親了,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的情緒十分不穩定,臉上肌肉抖動,明顯是在暴走的樣子。

    「可我就是,我就是你媽媽。」

    她情緒也像是崩潰了一樣,憋了許久的話突然脫口而出,仿佛是將心中深埋多年的痛苦也一併發泄了出來。

    「我是你媽媽。」她一遍一遍的重複,卻沒有下一句話。

    季風忍無可忍,大步流星上前,蹲在她面前,眼神冰冷:「你不配。」

    「什麼?」她愣住。

    他一字一句的重複:「如果你生了我,那你不配當我媽。」

    言傾愣住。

    他勾唇一笑,像是嘲諷,有像是別的:「原來我覺得你熟悉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個……因為這個……」

    雖然自己小時候就跟父親走散了,可那個時候他已經有一些記憶了,只是非常模糊而已。

    印象中,似乎有個男人經常在他耳邊說:「你媽媽已經不要咱們爺倆了,以後只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只是,相依為命都沒法做到,他跟父親失散了二十幾年,他當了二十幾年的孤兒,而他,也找了自己二十幾年。

    「當初你為什麼要拋棄我?」他冷靜的問道。

    言傾被那雙憤怒的眸子看的羞愧不已,仿佛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了另一個男人。

    她的丈夫,不,確切的說,是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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