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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完整的家

2023-09-10 21:11:50 作者: 酒釀圓子
    「到底怎麼了?」他可不管這小妮子的抗拒,直接將她拉過來攬入懷裡。

    避無可避,她一張小臉哭的跟花貓一樣,被唐亦洲這麼盯著覺得十分羞恥,趕緊伸手捂住臉一臉懊惱:「不准看。」

    「怎麼了,我不是唱了,你怎麼還哭?」

    輕柔的拿開她的手,大掌輕輕的拭去她臉上淚痕:「是不是我唱的太難聽了?」

    「恩。」小女人鼻音很重,「對,是你唱的太難聽了,難聽的我都哭了。」

    唐亦洲:「……」

    呵呵,他不過隨口說說,這小妮子還真的打蛇隨棍上啊。

    錢米兀自抽泣了一會兒,接著從他身上爬起來,哭過的眼睛跟小兔子一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幾秒鐘之後,她低頭,聲音細細小小的:「那個,你再唱一遍給我聽。」

    女人果然是一個不可理解的生物。

    「你剛剛不是說我唱歌難聽,既然難聽怎麼還要我唱?」他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我不管,難聽你也要唱,我還要錄下來,以後作為嘲笑你的把柄呢。」

    她噙著一雙淚眼,鼻頭紅紅的,但小臉卻十分倔強,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又心疼又好笑。

    「好,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唱。」

    「等一下,我要去拿手機,不是說好了要錄下來的嗎。」她爬起來去床頭櫃拿手機。

    唐亦抽了抽嘴角:「你還真的要錄下來?」

    將手機的錄音打開,她甩了一個大白眼過去:「難道我還說假的嗎,快唱,我已經開始錄了。」

    在某女人威脅的眼神之中,唐亦洲還是老老實實的唱了一遍小星星。

    一曲完畢,錢米滿意的點了保存,而後放出來聽了一遍之後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現在可以了吧。」他鬆了一口氣。

    「要不,你再唱一首兩隻老虎吧?」某女得寸進尺。

    聞言,唐亦洲陰森森的看向她,直看到她發毛,然後乾笑了一聲:「呃,不唱就不唱,反正你唱的也不好聽。」

    「睡覺。」跟這傢伙說話真的會被氣死,還是睡覺最實在。

    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手機放到一旁,伸手攬住她,安安靜靜的躺下關燈睡覺。

    錄了音的有聽到歌,錢米也十分心滿意足,反正也累的不行,她張嘴打了一個哈欠,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剛剛為什麼哭?」在半睡半醒之中,唐亦洲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像是毛茸茸的東西拂在她耳邊一把,痒痒的。

    「沒啊,我剛剛哪裡哭了。」她嘴硬的否認。

    「哦,沒哭的話,那剛剛你臉上縱橫交錯的是口水嗎?」

    可惡,這什麼比喻啊。

    「我剛剛不是說了,你唱的太難聽了,所以我被難聽哭了嗎?」

    「是嗎,我覺得我雖然唱的不怎麼,但不至於讓你聽到哭。」

    這男人怎麼這麼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啊,這麼愛問問題,幹嘛不去買一本十萬個為什麼。

    「反正我不說。」她吸了吸鼻子。

    身後安靜了片刻,在她以為唐亦洲不會再問的時候,男人低沉的聲音再次緩緩而至。

    「錢米,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既然是夫妻,那你的喜怒哀樂我有權力知道,更想陪著你分享和分擔,你是我的妻子,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不想連自己妻子為什麼哭都不知道。」

    有時候一句簡單的話會勝過華麗的甜言蜜語。

    比如現在。

    原本已經按壓下去的酸澀又涌了上來。

    自從遇到唐亦洲之後,她的淚點就越來越低了,低到對方說一句話就可以觸動她的神經。

    「唐亦洲,其實我說反話的,你唱的很好聽,比我師父唱的還好聽。」

    「師父?」唐亦洲嘴角抽了抽,「他以前也唱這首歌給你聽了?」

    「恩,小時候師父有唱給我聽過,可是他唱的太難聽了,我耳朵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唐亦洲:「……」他師父如果聽到這個評價,不知道會不會哭暈在廁所中。

    沒有感受到身後男人的一臉黑線,錢米繼續回憶。

    「其實師父不願意唱給我聽的,還是我死纏爛打的,讀書的時候,有一個特別討厭的小胖,總說她媽媽對她特別好,晚上睡覺之前都會唱小星星給她聽。」

    「然後我就很不服氣,你有媽媽唱,我還要師父呢,可是師父唱的太難聽了,我本來沒失眠都被唱失眠了。」

    明明是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唐亦洲卻覺得心臟被針刺了一下,糾的很疼。

    其實她只是想要一個母親在她身邊。

    那個她口中的小胖有母親可炫耀,而她沒有,她覺得自己有師父,但心裡卻也明白,師父代替不了一個母親的責任。

    她的心中,一直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疼愛她的母親。

    可是這些對於普通家庭來說平常的事情,在她眼中卻是可望而不不可求的。

    雙臂將她更加摟緊了一些:「沒事了,你現在有我,以後我每個晚上都給你唱小星星,你要聽兩隻老虎也行。」

    小手輕輕的抓著他修長的大手,錢米憋住眼淚,吸了吸鼻子:「好啊,以後就是我唱給毛毛聽了。」

    「恩,我唱給你聽,你唱給寶寶聽。」唐亦洲將她緊了緊。

    兩人沉默了片刻,在唐亦洲以為她睡著的時候,細細糯糯的聲音從黑暗安靜的空間傳了過來。

    「唐亦洲,我有沒有說過,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你。」

    「我偷了那麼多東西,可你這裡,才是我最想要的。」

    說著,點了電腦他的左胸膛。

    「我知道。」唐亦洲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你偷了我的心,而我卻擁有了你。」

    他們誰也沒有虧。

    翌日

    錢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

    她啪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轉眼往旁邊一看,身邊早已經沒人了。

    掀開被子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完畢之後,她沒有先下樓吃早餐,而是去了毛毛的嬰兒房中。

    孫嫂正在餵毛毛喝奶,見到她出現,微笑著叫了一聲少奶奶。

    「毛毛醒來多久了?」錢米問道。

    「小少爺一早就醒來了,這已經是第二次餵他喝奶了,少奶奶,少爺交代了,等你醒來吃早餐,下午他公司有事就不回來了。」

    「哦。」她點了點頭,上前逗了毛毛一會兒,突然嘆了一口氣。

    「少奶奶,您這是怎麼了?」

    她苦著一張臉:「我覺得我很沒用啊,寶寶都是你在照顧,而我就像廢人一樣,什麼事情都不用做。」

    她是一個母親,卻跟豬一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這哪裡是當母親的樣子。

    「少奶奶,您是不是嫌棄我做的不好,我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可以指出,我會立馬改正。」

    聽她這麼說,孫嫂以為她是在不滿自己,一臉誠惶誠恐。

    錢米連連擺手:「哪有哪有,孫嫂你說哪裡話,毛毛被你照顧的很好,我只是,只是覺得作為一個母親,我好像什麼都不會。」

    聽她這樣說,孫嫂終於鬆了一口氣。

    「少奶奶,沒有人生來就會當母親的,您昨晚不是幫小少爺洗澡了嗎,做的很不錯的。」

    「真的嗎?」錢米眼前一亮,「那你以後教我好不好。」

    「當然可以,只是您是少奶奶,有些事情我們做就好了。」

    「恩。」錢米正欲說話,突然放在口袋的手機震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眸子沉了一下。

    這是馳家的電話。

    她朝孫嫂笑了笑,快速朝門外走去。

    走到房間她才將劃開屏幕。

    電話一接通,馳鳴的聲音就通過電流傳了過來:「錢丫頭。」

    「馳老爺。」錢應了一聲。

    對方叫了她一聲錢丫頭之後,後面卻又不說話了,只有電流的聲音輕輕的在耳邊划過。

    其實馳鳴不說話,她都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

    這個時候打給她,無非是為了馳思晗的事情。

    握了握手機,她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馳老爺,您是不是找我有事?」

    電話那端又沉默了幾秒,接著沉沉的嘆息聲傳來,帶著一絲顫音:「丫頭,我想跟你見一面,行嗎?」

    「好。」

    兩人約了時間和地點之後,錢米吃了一點早餐之後就想要出去。

    管家老陳適時的走了上來:「少奶奶,您這是要去哪兒,需要我幫您備車嗎?」

    「呃,不用了,我就是在附近走走。」

    「那我派兩個人在您身邊?」

    汗,還派人在她身邊,她又不是什麼重要人,難道還怕被人抓了不成。

    「不用了,我只是在附近走走,不用這麼麻煩的。」

    老陳還是盡職盡責的擋在她面前。

    「少奶奶,少爺吩咐過我們呢,您的行程我們要第一時間掌握,不能讓您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少奶奶請不要讓我為難。」

    誒,算了算了,他要派人就派人吧。

    放在她去見馳老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她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老陳鬆了一口氣,拍了拍手,立馬有兩個保鏢走了上來。

    朝兩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保鏢交代了計較,錢米唉聲嘆氣的跟著他們離開。

    等這次之後,她一定要跟唐亦洲好好談談。

    還有沒有自由了啊,出個門還要兩個保鏢如影隨形的跟著,真是有夠無語的。

    似乎從她認識唐亦洲之後開始,她的身邊總是不缺乏一種人,那就是保鏢。

    哦no!

    其實在錢米出門的時候,管家老陳已經在第一時間內通知了唐亦洲。

    唐亦洲正開完高層早會,聽到老陳的報告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讓人跟著她,不要讓任何可疑的人靠近她半步。」他一字一句的交代。

    「是,我已經安排了兩個最優秀的保鏢跟著少奶奶了,少奶奶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恩。」唐亦洲點了點頭,掛了電話,深邃的眼眸望向了落地窗外。

    想也知道這小妮子去赴誰的約了。

    兩人約定的時間是十點半,錢米到的時候,馳鳴已經坐在位置上等著她了。

    看到馳老爺發白的頭髮,她心中划過一絲愧疚:「馳老爺。」

    看到她來,馳鳴拄著拐杖站了起來,一雙渾濁的眼睛閃著濃濃的愧疚還有不安:「錢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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