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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出去罰站

2023-09-10 21:11:50 作者: 酒釀圓子
    林譚杵在一旁汗噠噠。

    他本來想帶著馳鳴出去的,現在這一攪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聽聞這話,馳鳴十分尷尬,倒是錢米,鼓著一張嘴巴,好像要開始抓狂的模樣。

    但過了幾秒,原本有些氣憤的面容又變得十分小媳婦。

    因為想到,她現在完全沒有資格跟這男人生氣或者對抗。

    「馳老爺,請。」林譚說到。

    馳鳴點了點頭。

    錢米躊躇了幾下,咬了咬唇還是開口:「那個,我可不可以送一送馳老爺。」

    唐亦洲沒有立馬回答她,只是淡淡的望著那張怯懦不已的小臉,片刻之後,甩了甩手。

    「要送沒人攔著你。」

    雖然這話硬聲硬氣的,倒是也算同意了。

    得了同意,錢米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扶著馳鳴走了出去。

    兩人離開病房,馳鳴才拍拍她的手:「丫頭,你想個辦法離開這裡吧,這不該你承受的。」

    「馳老爺,我沒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也沒被唐亦洲大卸八塊或者暴揍啊。」

    「別唬我老頭子,昀兒說你被人打了一巴掌,還疼不疼。」

    錢米臉上的巴掌印早已消失了,不過還是有一些淡淡的擦痕留在那兒。

    「沒事啦,您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呃,馳錦昀最近好嗎?」

    說到自己的孫兒,馳鳴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自從那天回來之後,他就三天兩頭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次小陶去敲門,總是能聞到一屋子酒味。」

    她記得馳錦昀向來不怎么喝酒的,即使喝,也只是淺嘗輒止。

    一屋子酒味,那是酗酒啊。

    「您勸勸他吧,喝酒傷身。」

    「我怎麼會不知道,可是昀兒心裡有疙瘩,我勸也沒有用。」

    說著,意有所指的望了她一眼。

    唐亦洲剛剛說的那句話,讓他本來壓在心裡的那股害怕,又涌了上來。

    難不成昀兒真的對錢丫頭……

    「我說了我沒事的,您讓他心裡別愧疚了。」

    說完,發現自己也無話可說,見門口等著一輛轎車,錢米將他送到車裡,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等回到病房,林譚也已經離開了。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這麼快?」

    不然呢,她還有跟馳老爺說多少貼心貼肺的話啊。

    算了,還是別拔老虎的毛好了。

    「那個,你不去床上躺著嗎?」

    唐亦洲卻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就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跟馳鳴的親孫女長得那麼像嗎?」

    怎麼會沒有想過!

    不過他跟師父走南闖北,腳步踏過的地方也數不勝數了,見過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就很早以前一次,他跟師父碰到了兩個長相極其相似的男人,但兩人不僅沒有血緣關係,還根本就不認識。

    所以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想過。」她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

    「哦,那你怎麼想?」

    「也許是老天爺打了一個瞌睡,或者,不小心忘記了,然後雕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出來。」

    她竟然煞有其事的分析到。

    唐亦洲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就該知道,不該問這白痴問題的。

    「呃,那個,你真不去床上躺著嗎?」

    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很希望我一直在床上躺著?」

    怎麼會!

    「沒有沒有,我希望你能活蹦亂跳。」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出去。」

    「啊?」

    才剛說完一句話,莫名被吼了一下,某女戰戰兢兢道:「去哪兒?」

    「出去給我站著,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動。」

    我靠!

    錢米這下真的怒了。

    你陰晴不定就算了,剛剛明明是你問我話的,她乖乖的回答了,他又莫名其妙拉下臉。

    以前不知道這傢伙性格這樣扭曲。

    「還不去。」見這根木頭杵著,唐亦洲又提醒了一句。

    「去就去。」

    話畢,腳步重重的往後一轉,然後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看著緊閉的大門,男人淡淡的勾唇一笑,這傢伙,竟然還敢跟自己甩臉子。

    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不過唇角的笑容沒有留多久,然後又壓了下去。

    錢米摔門之後其實有些後悔。

    剛剛不該一時怒火上涌頭腦發熱就摔門的,現在的情況明明是有求於人的,她竟然還敢對唐亦洲甩臉子。

    還想不想誠心的彌補過錯了。

    下意識的伸手抽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在心裡默念。

    「待會進去一定要道歉,待會進去一定要道歉。」

    不過這一站,倒是站了很長的時間。

    雖然唐亦洲住的是VIP病房,但走廊上還是會有人來來往往的,尤其是護士。

    見到她一副罰站的樣子,幾個護士還捂著嘴巴邊笑邊竊竊私語。

    真是夠了!

    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以前上學的時候自己也沒罰站過這麼久啊,這個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按這趨勢,唐亦洲肯定不會主動讓她進來的。

    再站下去,這腿估計會廢了。

    算了,還是乖乖的進去低頭認個錯好了。

    剛想扭動門把,手機鈴聲響起,錢米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起。

    「小姐,小姐,不好了。」

    現在還能叫她小姐的還這麼咋咋呼呼的,除了小陶,不會有第二個人。

    「怎麼了?」

    「少爺,少爺他,少爺他……」對方磕磕碰碰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小陶你冷靜一點,你家少爺他怎麼了?」

    對方狠狠的抽泣了一下,接著哭聲傳來。

    「少爺失足從樓梯上跌下來,撞到腦袋,現在昏迷不醒,在,在醫院呢。」

    手一松,手機差點從手裡滑落。

    怎麼好像他們跟樓梯都特別有緣分啊。

    總是從上面滾下來。

    「在哪個醫院?」錢米深呼吸了一下,冷靜的問道。

    小陶報了一個地址。

    放下手機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最後閉了閉眼,朝電梯衝了過去。

    反正一時半會的,唐亦洲應該不會出來的。

    她就去看看,馬上就回來,應該不會被發現。

    只不過她前腳剛離開,唐亦洲就堪堪打開了房門。

    看著消失成點的嬌小身影,男人優美的薄唇繃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

    錢米乘坐電梯下樓之後,攔了一輛計程車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小陶所說的醫院。

    「怎麼樣怎麼樣?」腳步還沒停下,她就抓住一臉要哭不哭的小陶。

    小陶眨了眨眼,還沒說話,眼淚卻先像水龍頭一樣涌了出來。

    「誒,你先別哭啊,馳錦昀怎麼樣了?」

    問了半天,發現對方只抽噎不回答,索性直接推開房門。

    然後,跟裡頭的男人大眼對小眼。

    半靠在床上的男人前額貼著紗布,隱隱約約有血跡滲出,但精神狀態很好。

    臉色也沒有蒼白,嘴唇也沒有蒼白,除了臉上帶了一絲奇怪的紅暈之外。

    「你怎麼來了?」

    馳錦昀率先回過神來,淡色的眸子微微彎起,帶了一絲溫暖的笑意。

    某女目眥欲裂的轉頭看小陶。

    「你,你不是說馳錦昀傷的很嚴重嗎,不是說他昏迷不醒嗎?」

    小陶抽噎了一下,一滴豆大的淚珠又滾了下來:「你看少爺額頭都破了,難道不嚴重嗎?」

    哦,讓她死了吧!

    這個小陶,還真是可以把微風細雨說成狂風暴雨啊。

    「既然你沒事,那我先回去了。」錢米提腳就要往外走,結果被床上的男人喚住了。

    「陪我一會兒好嗎?」

    小陶知趣的退了下去。

    錢米一隻腳尖抬起,整個人差點糾結成一朵麻花了。

    馳老爺說這傢伙這幾天天天酗酒,估計心結還沒打開,她是很想勸他的,可是時間不允許啊。

    她要是坐下來跟他促膝長談,語重心長,待會回去,等待自己的估計是一頓暴揍了。

    見她面色帶了猶豫,馳錦昀也不想為難她。

    「那你先走吧,不過我希望你能離開A市,離開這裡。」

    「我現在想離開也離開不了啊。」

    錢米轉過身正視他。

    「我說你也別總是糾結了,一個大男人,糾結這麼多有什麼意義,你現在該做的不應該是振作起來嗎?」

    「馳爺爺不久前去找唐亦洲了。」

    馳錦昀一愣:「我爺爺去找他了,那他……」

    「沒有,他並沒有為難馳爺爺,我是說認真的,唐亦洲最終想懲罰的人並不是你們,而是我。」

    畢竟馳家雖是幕後指使,但最終欺騙他感情的,卻是她啊。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總之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我是誰,錢大米啊。」

    說著,還舉了舉胳膊。

    男人淡淡笑了笑,眸子卻是一直盯著她看。

    被盯得不自在,某女乾笑一聲:「那個,我真走了。」

    「恩。」馳錦昀點了點頭。

    將門打開,腳剛踏出去,復又收了回來:「你別喝那麼多酒了,馳爺爺很擔心你的。」

    馳錦昀一愣。

    「不說了,我真走了,白白。」

    說著,麻溜兒的滾蛋。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跳莫名的有些忐忑。

    這種忐忑一直持續到走到病房門口,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盯著那扇門大概有五分鐘之後,才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敲了敲。

    裡頭半響沒有聲音。

    難不成唐亦洲睡著了?

    那就太好了,剛剛出去再回來,前前後後也不到一個半小時,如果唐亦洲沒打開門,肯定不知道自己離開過。

    心中的忐忑放下了一些,沉默了一會兒,她再次敲了敲門。

    這次,裡頭倒是很快傳來一聲進來。

    整理了一下心情,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旋開門把走了進去。

    「呃,你醒了啊?」撓了撓頭,她有些尷尬的多此一問。

    一雙黑眸似有若無的在她臉上掃過,接著淡淡勾了勾唇:「挺聽話的。」

    「還好還好,你讓我站著的,我總不能忤逆你。」

    看來他是不知道,原本壓在心裡的一顆大石頭終於『砰』的一聲落下了。

    不過,這口氣還沒徹底松下,一道詭異的目光便投降了自己。

    「是嗎,不能忤逆我,那我剛剛有事要叫你進來的時候,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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