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心婚醉愛 > 第195章 紙包不住火

第195章 紙包不住火

2023-09-10 21:11:50 作者: 酒釀圓子
    唐氏私人醫院

    時間宛如流水,在不經意之間划過,距離唐亦洲住院,已經也有小半月不止。

    之前的撞擊事故讓唐亦洲的大腦受到撞擊,雖然度過危險期,但身體卻虛弱了不少。

    但在專業的護理之下,他恢復的還是比較快。

    半個月之後,他的精神已經恢復大半,雖然依舊不能下床,但最起碼不會整天昏昏欲睡。

    但病來如山倒,半個月以來,人已經瘦了一圈。

    林譚推門而入就看到這樣的總裁。

    男人正半靠在病床上,頭上依舊包紮著紗布,臉色也有些蒼白,但精神卻不錯。

    這半個月的生病,讓他臉型消瘦了許多,顯得輪廓更加冷厲。

    尤其是那雙黑眸,變得愈加鋒利和銳利。

    除了這些,似乎還藏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可惜他看不出來也不敢看。

    自從總裁醒來之後,周身總是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像是要將一切都隔絕在外。

    話也不多說,神情也十分冷硬。

    「總裁。」他恭謹的叫了一聲。

    聽到聲音,男人只是停下了翻雜誌的動作,而後微微抬眼望向他。

    「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嗎?」

    查的事情!

    林譚神色一稟,心中一重重的複雜略過。

    他呆在總裁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垂眸看了一眼手中不厚不薄的資料,卻有些不敢遞到他面前。

    那個一直被稱作少奶奶女人,一直被總裁心心念念的女人,到頭來卻只是一個假千金。

    實在是……

    在說話的同時,唐亦洲也已經看到了林譚手中的那份資料,神色微微一稟。

    長秀的睫毛垂下,斂下所有的情緒。

    還記得在車禍之前,他曾將一份跟這個一模一樣的資料從車窗口扔了出去。

    毫不猶豫。

    對於母親和寧薇對那女人的控訴,他依舊心存一絲僥倖,希望這只不過是她們在從中搗鬼。

    可是現在,他卻斬釘截鐵的讓林譚仔仔細細的去查一遍。

    而且不得有誤。

    真是可笑。

    「拿過來給我。」視線在上面凝了一下,男人淡淡說到。

    猶豫了一下,林譚卻沒有立馬將手中的文件交過去,而是望向一旁的桌子。

    「總裁,您先吃藥。」

    「拿過來。」像是十分不耐煩一般,銳利的眸子射了過去。

    心裡微驚,最終還是將資料遞了過去,只不過,動作有些僵硬和凝滯。

    長手一伸,男人毫不猶豫的將文件拿到自己手中,正要拆開的時候,卻又突然閉上了眼睛。

    林譚從頭到尾都在看著,呼吸有些輕也有些緊張。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過,林譚微微抬眼,就看到總裁一臉不敢置信的低垂著頭。

    他的手上,捏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不是馳思晗,而是一個叫錢米的女孩。

    就是這段時間,一直呆在總裁身邊,被他們稱作是少奶奶女孩。

    黑眸像是定在了那張照片上。

    灼熱而又陰鷙的視線,仿佛要將照片灼燒而盡。

    手指一抖,另一張照片滑了出來,拿起一看,兩張照片的面孔卻是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也許就是那雙眼睛了。

    一雙彎彎如同月牙,笑起來水汪汪的。

    另一雙眼睛,與身俱來一股冷意,即使是在照片上,眸光的冷意依舊能感受的到。

    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如若不是親眼看到這兩張照片,還真是沒法相信。

    她怎麼敢,那女人怎麼敢!

    還有馳家,他們把自己但猴耍嗎?

    偏偏,自己還真是被耍了一個透徹。

    見總裁一直盯著兩張照片目不斜視,林譚抿了抿唇,只能解釋。

    「另一張照片才是真正的馳思晗,只不過她好像失蹤已經有一段時間,連馳家都沒能找的回來。」

    像是沒有聽到助理的話,唐亦洲將照片扔在一邊,將裡頭的資料抽了出來,仔仔細細看過。

    邊看,眉眼愈加冷厲,連帶著臉色也開始泛著白。

    是真的白。

    「總裁。」

    林譚首先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立馬擔憂的喚到:「醫生交代過您現在不能動氣。」

    「不能動氣?」

    呵呵的冷笑傳過,長指支撐著額頭:「我能生什麼氣。」

    一字一句,仿佛是從齒縫之中咬出來的,握著資料的那隻手,幾乎要把文件給捏碎。

    林譚神色擔憂。

    這如果不是生氣,那還有什麼才是生氣。

    重重的呼吸了一聲,再抬起眉眼的時候,已然是一片可怕的陰鷙。

    「把馳錦昀給我叫過來。」

    「這……」

    林譚有些猶豫:「總裁,你臉色有些難看,我先叫醫生過來給您看看,其餘的事……」

    『嘩啦』一聲,文件毫不留情的砸到了他身上,將他接下來的話硬生生打斷。

    紙張飄飄揚揚落地,雖然這一砸不疼,卻讓他十分的心驚膽顫。

    「我說馬上去叫,你沒聽見嗎?」

    林譚臉上的血色也退了一半,不敢再看總裁臉上的神情,說了一聲是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望著被關上的門以及落了一地板的資料,男人撐著額頭呵呵的笑了出聲。

    笑聲悲涼而又自嘲。

    腦袋仿佛炸裂一般的疼痛,卻已然感受不到。

    還有什麼痛,比心裡這種比火灼燒,比無數利劍桶還疼的。

    呵呵

    正低頭之間,病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以為又是林譚去而復返,幾乎是連頭都沒抬,冷厲的聲音就砸了過去。

    「我不是讓你滾去找,你還回來幹什麼!」

    來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關上門,幾步走過來之後,微微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一張紙張。

    待看到紙張上內容的時候,男人變了變臉色。

    「醫生不是交代過你要好好休養,什麼事都別想,你這是在做什麼?」

    見是自己的父親,唐亦洲張了張嘴巴,臉色雖然陰沉,卻斂去幾分戾氣。

    「爸。」

    「既然叫我一聲爸,就給我好好養病,這些事情你現在沒必要操心。」

    「沒必要操心?」

    低低重複了一句,他抬頭跟唐紹簡對視:「爸,我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愚弄過,從來沒有。」

    後面一句從來沒有,說的異常冷寒。

    垂眸看了一眼資料,唐紹簡眉頭稟了一下:「你想怎麼做?」

    「怎麼做?」

    拳頭握緊,骨節泛白,黑眸划過一道陰鷙的光芒。

    怎麼做,他現在恨不得把馳錦昀大卸八塊,恨不得立馬剷平馳家,恨不得,恨不得抓著那個女人……

    可惜,這個始作俑者卻已經逃跑。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馳鳴,馳錦昀,還有那女人,還真是把他耍弄得狼狽不堪團團轉啊。

    「我不會放過他們。」

    沒有具體的回答,但這一句話,卻已經表明立場。

    看到唐亦洲一身戾氣,唐紹簡臉色沉下,神情都變得凝滯。

    「亦洲,我希望你不要鑽牛角尖,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唐亦洲淡淡笑著,笑意卻很涼:「父親,我不會輕而易舉放過耍我的人。」

    他叫的是父親,而不是爸。

    這種語氣,已經十分正式,正式到可怕。

    跟那雙戾氣正旺的眸子對上,唐紹簡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別讓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

    將資料放在一旁,抬頭,盯住自己的兒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真心想要報復他們嗎,還是,你覺得,自己被那孩子傷到了。」

    所以說經歷過風雨和滄桑的人,總是會一語點破。

    這句話宛如排山倒海的激流一般,狠狠的打在了唐亦洲身上。

    原本滿是戾氣的面容頓時一僵,轉而換上的是滿臉的悲涼和被戳穿的痛楚。

    被那孩子傷到了。

    傷到了?

    也許是吧,自己真心誠意捧出去的一顆心,卻被如此無情的踐踏。

    這種要而不得的感覺,的確比任何都疼。

    「你自己好好想想。」丟下一句話,唐紹簡轉身離開。

    目光移向落在地上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依舊是巧笑倩兮,眸子彎彎如弦月。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掀開被子下床,想要伸手去夠那張照片。

    身體一動,人就被微微扯了一下。

    目光凝了一下,他毫不猶豫的將手上的針頭拔掉,瞬間血珠冒了出來。

    像是沒看到一般,徑直踉蹌的蹲在地上,拾起那張照片。

    定定的看了幾眼,卻是雙手一緊,想要徹底撕毀。

    手下剛起了動作,卻又僵硬收回。

    目光閃過掙扎,最終撐著地板站起,踉蹌的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腦袋頓頓的疼,像是有人拿著鐵錘重擊一般,一股噁心的感覺油然而生。

    忍下難受的異樣感,他將照片捏在手中,卻沒了動作。

    也不知道維持這個動作坐了多久,直到門被打開,他才反應過來。

    馳錦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頭上包著紗布的男人身形冷厲的坐在沙發上,相比之前看到的瘦了一圈,但卻更加凌厲。

    視線移向對方手中的那張照片還有落在地上的資料,微微抿了抿唇。

    心理,早已做好了準備。

    其實早就明白這一天會到來,所以唐亦洲的助理來找他的時候,馳錦昀並沒有多大的詫異。

    紙是包不住火的,謊言總會有被拆穿的一天,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林譚隨後走進,目光觸及到總裁鼓起青紫的手背,頓時大驚失色。

    「總裁,您這是怎麼了?」

    慌亂的視線移向病床,發現點滴的針頭已經被扔到了一旁。

    「我馬上去叫醫生。」

    「出去。」不含感情的聲音響起。

    林譚轉身的腳步一頓。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那雙凌厲陰寒的黑眸已然射了過來:「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總裁。」

    「出去。」

    思忖再三,看了看兩個人,他最終還是聽話的關上病房的門離開。

    他一離開,偌大的病房只剩下兩個人。
關閉